他忽地想起第一次見到鸢羅時,對方那不屑一顧,猶如看死物一般的眼神,還有那一次打鬥時的眼神,他永遠忘不了!
充滿着鄙夷、不屑還有挑釁!
她敢冒犯他!沒有一個敢這麼對待他,甚至她還是一個女人!
如果是顧明卓,他絕對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問題又說回來了,那他為什麼不下令弄死鸢羅?
思及此,他忽地閉上雙眼,右手死死按住鬓角。
頭好痛,腦子裡面一團糟,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他真的想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糾結、遲疑不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根本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為什麼隻要是關于她,一切都變了,他變得優柔寡斷,舉棋不定,活像顧澤安的樣子。
不,不可以,他不要像顧澤安那樣,那不是他,不該這樣的,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
漸漸的,他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如同雜亂的線團,失去雙眼的雄鷹。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不難,可他就是想不出,又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觸摸那天方夜譚的答案。
他們之間的身份根本不對等,他的驕傲也不容許他說出那個答案,又或許等到哪一天,就算他不去想,這答案也會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接受。
甘願沉淪,還是快刀斬亂麻,隻會在他一念之間。
懷中的人微微一動,心中一驚,思緒驟然回籠。
程煜南垂眸看去,她正躺在懷中睡得香甜,而她的手還在他胸前立着。
他内心的掙紮她一無所知。
程煜南歎了口氣,将她的手攤平後抱着她來到床邊,随後往床上一扔。
‘咚’地一聲,鸢羅被砸醒了。
她憤怒地翻身坐在床上看着他,怎料話還沒說一句,程煜南就自顧自拖鞋上床,然後一言不發地閉上雙眼休息。
鸢羅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忍,我忍,誰知道他又發什麼瘋,好女不跟賤男鬥!!
緊接着,她将鞋子脫下甩到地上,躺下後又雙手雙腳緊緊環上程煜南的身體。
感到呼吸不暢,程煜南抿了抿唇,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甩下去。
二人在床上抓來抓去,程煜南始終沒法子将她弄下去,索性直接癱在床上,任憑她為所欲為。
終于,鸢羅精疲力盡地倒在他身上。
身上驟然一重,程煜南不可控地悶哼一聲,他低聲怒吼:“鸢羅!”
“奴~家~在~”
程煜南神情一滞,回過神後雙手按在她腰間,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威脅:“要是不想死,就安分守己點!”
鸢羅恍若未聞,随後雙腿環上他的腰,雙手又不安分地在他胸前作亂,氣得程煜南隻能騰出右手來抓她。
手腕一轉逃過他的鉗制,鸢羅的雙手大開,死死環住他的脖子,然後猛地向下一拉。
驟然失去平衡,程煜南隻得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
身下的柔軟令他一愣,心髒開始不自覺亂顫,耳根蓦地爆紅。
這時,鸢羅朝他下颌用力一咬,程煜南被迫痛呼出聲。
待鸢羅松口,他的手立刻按在被咬的部位,手拿下來時,掌心還有點點血迹。
“你上輩子是狗嗎!”
明天他還要怎麼見人!
聞言,鸢羅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不想程煜南擡眼時剛好撞見。
他頓時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語氣森然:“怎麼,想殺了我,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垂眸看着程煜南的嘴唇,啞聲道:“想啊,怎麼會不想呢,無時無刻都在想對世子做些不好的事呢。”
程煜南神色忽地一頓,恰好給了鸢羅可趁之機。
她伸手拍開程煜南的手,支起上半身在他被咬的部位吻去,不待程煜南伸手将她推開,她嘴唇微張,輕輕舔舐他皮膚凹下去的地方。
程煜南的瞳孔驟縮。那噴灑在耳邊的氣息,下颌處的濕潤,無一不在牽動他的心跳。
發麻的感覺瞬間蔓延他的全身,耳尖控制不住地泛紅,停在她腰間的手指微微顫動。
他瞪大雙眼,不知所措地摩挲着她的腰帶,動作輕到極緻,唯恐吓跑停在那位置上的柔軟。
明明是她膽大妄為,為什麼渾身發軟的卻是他。
對了,她膽子都那麼大了,她還會發顫嗎?
他閉上雙眼,細細感受着她的舔舐。
她的舌頭很靈活,動作也很輕柔,常弄得下颌處傳來一陣癢意,每次他忍不住想要觸碰時都能被她柔軟濕潤的唇抿去癢意。
他的頭開始不自覺地往她的頸部靠去。
這時,鸢羅忽然停止了動作。
溫熱的氣息蓦地消失,面上的涼意迫使他驟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