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子?”顧澤安嘴角一抽。
睜眼說瞎話,哪裡來的兔子。
鸢羅輕笑一聲,“今日就由奴家同殿下去城西吧。”
沒理會其中曲折,顧澤安笑着點點頭,帶着二人出門。
當三人來到城西時,顧明卓已經站在藥堂外了。
見顧澤安過來,他嘲諷道:“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一段時間不來,沒想到這兒已經大變樣了,如此雷霆手段,當真是讓本宮慚愧不已啊。”
“皇兄擡舉了,比起你,本宮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顧澤安溫和的語氣隔着面紗傳了出來。
“太子殿下真是謙虛,怪不得能當上儲君。”顧明卓話題一轉,“昨日有刺客死在一處巷子裡,這麼明目張膽的刺殺,太子殿下可要小心才是。”
“皇兄也是。以後出門時記得多帶些人。”
聞言,顧明卓歎息一聲,視線若有若無地往鸢羅的方向看,“是啊,本宮的運氣可不像太子殿下那麼好,手下的人無論哪一個都是驚才豔豔。”
“不像本宮,盡養了一群飯桶。”
話畢,他目光直視鸢羅,“這位姑娘見着面生,不會是太子殿下從哪裡撿來的吧。”
說着,他開始勸誡,“哎喲,殿下身份高貴,可不要随時随地大發善心啊,萬一哪天碰着個不安好心的,那可怎麼辦!”
顧澤安看了一眼鸢羅,随後笑道:“二哥說笑了,這姑娘是子蒙帶來的,說她略懂一些醫術,故而才會帶着她來到這裡,本宮與她也不過數面之緣。”
“是嗎?”顧明卓環視一圈,“怎麼不見程世子啊。”
“回殿下,世子昨日翻了太久的醫書,今日才沒起來,還望殿下見諒。”鸢羅欠身道。
如今局勢不明,不好說程煜南身子不适,萬一讓顧明卓揪住不放就遭了。
聽到她說話,顧明卓偏頭盯着她看了許久,随後朝她走去。
就在他即将站到鸢羅面前時,顧澤安腳下一動,橫在他二人之間。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是怕本宮做出逾矩之事嗎?”顧明卓擡眼看了他一下。
“皇兄也知道子蒙的脾氣,人是他交給本宮的,若是她回去告狀,本宮也少不了要解釋一通。你也知道姑娘家家的膽子小,若是吓着了,子蒙可就要鬧了。”
“這話說的,本宮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就吓着她了呢。再說了,程世子身邊可不養閑人,她要是真的那麼容易受驚,本宮可要懷疑懷疑程世子的眼光了。”
“皇兄有所不知,這姑娘可與一般人不同。”
顧明卓眉頭微挑,“哦?有何不同。”
“皇兄還看不出來嗎?以前子蒙身邊何時出現過女子,而此時她的出現,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
“太子殿下這是在拿本宮尋開心嗎?”他看了一眼鸢羅。
他不相信顧澤安不知道這女子的身份。
程煜南那麼孤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傾心于一個暗衛,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她能夠站在這兒,就是最好的說明。”顧澤安微微一笑,“時間所剩不多,皇兄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等小事上的好。”
“若是豐都的狀況還遲遲未上奏,父皇可就要起疑心了。”
顧明卓雙眼微眯,眼底透露出一絲危險,“太子殿下提醒本宮了。”他撇了一眼鸢羅,“如此緊要關頭,确實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他右腳一擡與鸢羅擦肩而過,冰冷的話語穿透每個人的耳膜。
“左右時間多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切莫讓本宮失去興趣,否則,就死到臨頭了。”
顧明卓走後,顧澤安同鸢羅對視了一眼,道:“他說的話你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我也就不多說了。”
他想了一會兒,“不過,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遇見的那些大概都是些小喽喽,有本事的人還未出現,要當心。”
“多謝殿下提醒。”
鸢羅側身讓顧澤安離去,低頭的瞬間眼底寒意蔓延開來。
快來吧,好讓我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這時,曲知端着藥出了門,餘光瞥見一個身影覺得很眼熟,定睛一看,當即把她眼裡的情緒盡收眼底。
他頓時吸了口冷氣。喉嚨裡一癢止不住地咳嗽,眨眼間臉上就一片通紅。
身旁的人連忙替他拍了拍背,“你怎麼回事,是心口疼嗎?”
他繃着脖子搖頭道:“沒……沒事,被風嗆着了。”說着,他在身上四處摸索,終于在懷裡摸到了一個小藥瓶。
身邊的人了然,把塞子拔下後,倒了兩顆藥丸給他。
手中的藥被拿走,曲知連忙順了順心口的氣。
他不着痕迹地朝鸢羅的位置看過去,卻不想直接被抓個正着。
不知道她在那邊看了多久,當他看過去時,她眉頭輕挑,眼底的笑意又放大了幾分。
見狀,曲知心口一滞,咳得更厲害了。
鸢羅輕笑一聲提腳來到他身邊,強行掰過他的臉後将一枚藥丸塞進他的嘴裡,随後事了拂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