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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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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傅英立即否認,“我要做兄長一輩子的妹妹,什麼崔家小子,我才不稀罕呢!”

“哎呦,你最好是。”傅與不以為然,“真是便宜那個崔二了,怎麼偏偏那麼好命碰上我妹妹?還有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别天天想着和他見面。”

“知道了知道了,誰給我買钗子誰說的話就該聽!”

傅英将那钗子高高舉起,金钗熠熠生輝。

她的手指撫摸過金钗,涼意刺骨,傅英将那支金钗插進發間,披上最後一層嫁衣的外袍。

傅英瞧見鏡子裡的自己,沒有女孩家不喜歡自己好看的模樣,隻是她的兄長再也看不見了。

傅英身着嫁衣在卧房裡轉了一圈,金钗随她的動作輕輕作響,她面帶微笑,從袖口間掏出一把刀,

她毫不猶豫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牆上寫下“傅立鴻死”的字樣。

鮮血融進她的嫁衣,血似紅綢,衣紅似血,難分難辯。

她站在牆前,未幹涸的血順着牆往下流動,傅英一動不動,她的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最開始擦過的朱砂已經斑駁淡去,傅英拿起方才割破的手指,向唇邊抹去。

然後,她擡起握着刀刃的那隻手,緩緩朝向自己的頸間。

“決郎,我先是兄長的妹妹,再是你的妻子,是我食言,來世嫁你。”

刀刃滾落,鮮血重新染盡嫁衣,積攢在地面的血迹像新娘未蓋上的紅綢,流出的一道道血迹化作白紗,挂在崔府門前随風飄蕩。

“傅英是好女子。”

沈相楠将挽聯挂好,這是他來送的第二位傅家人。

雖然還未過門,崔府依然執意将傅英葬入崔家。

沈相楠原本以為他會看見傅英出嫁,會看見一對佳偶天成,如今這對新人卻生死相隔,徒留一方念想。

“今天是傅英的頭七,崔二公子還是不能離開大理寺嗎?”沈相楠問。

謝甯之搖頭,“陛下還要将人關一段日子,沒有要他的性命已是開恩。”

“崔二公子提劍的時候,或許已經沒有想過獨活。”沈相楠說,“如果我當時沒有說出傅英的名字……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沒有怪你,他隻怪自己提劍太遲。”謝甯之說,“你知道唐梧念為什麼要讓我把傅立鴻的頭顱帶給你嗎?”

沈相楠不知,他怔怔看向謝甯之。

謝甯之說:“因為這才是宮廷,所有你想要的結果都是要見血的,你狠不下這種心就永遠報不了仇,同樣

的道理,你心慈手軟一次,躺在那裡的就該是你的頭顱了。”

沈相楠心有所動,文樂為的話又在他的耳邊不斷響起。

“唯有殿下才是太平歲宴的生路。”

所有雜亂的話語最終被這一句話終斷,深深刻進沈相楠腦海中。

今日是傅英的頭七,也是傅家被抄家流放的日子。

東宮深院,一女子身着衣物華貴不凡,往上瞧卻是格格不入的素面發亂,她眼眶通紅,略顯發腫,看來是哭過好幾場。

身後的門被推開,那女子聽見聲響,立即轉頭奔向來人,她跪在來人面前,擡眼望向他。

“你讓我見見父親,你讓我見見父親最後一面……”

周思颛低下身,伸手抹去女子流下的眼淚,沒有給她答複。

女子用力搖頭,語氣急促:“你恨我、關我……不讓我見憫兒我都認了,父親的錯我替他償還了,我就隻求你這一件事,你為什麼不答應我?”

周思颛不為所動,他的眼裡沒有絲毫心疼,目光涼薄,他說:“孤也沒有見到意兒最後一面,你和你父親都該體會孤那時的心情。”

女子收回期盼的目光,面容劇變,眼神空洞,她冷聲說:“傅家沒了,你現在可以無後顧之憂休掉我,你終于可以順心如意了。”

周思颛的拇指擦過女子的眼角,“憫兒可以沒有傅家,但是不能失去母親,隻要孤還活着,你會永遠是東宮的太子妃。”

周思颛抽回手,頭也不回地離去。

傅沁笑了起來,那笑聲愈來愈烈,院門重新落鎖,隔絕她的哀傷。

周思颛回到前廳,唐雲謹見他神色便知道他是去了哪裡,不禁開口勸說:“殿下明知太子妃無辜。”

周思颛面不改色問他:“意兒難道就不無辜嗎?”

唐雲謹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小殿下不能一輩子不見母親。”

周思颛面露煩躁,他不想聽唐雲謹唠叨,兩手覆耳不耐煩地說:“你怎麼管起孤的内事來了?唐相諸事繁忙,不是躲着不想見孤嗎?怎麼好不容易來一趟東宮就是教訓孤?”

唐雲謹見周思颛聽不進去,歎了口氣,提起正事:“我是來告訴你,沈相楠近日與惠王府走得很近。”

周思颛不以為然:“那與孤有何幹系?”

唐雲謹說:“沈相楠是能成大事的學生,謝甯之會親手扶持他,倘若他一心為恭廉殿也就罷了,近來青翼軍為備戰加緊檢視,擴大規模,若是沈相楠有心,将來的事,你我不好說。”

周思颛疑惑問:“小四不會,你怎麼開始擔心起這種事情來了?”

“雀宮和恭廉殿失聯了。”唐雲謹告訴周思颛,“前所未有,自從沈相楠入宮之後,梧念再也沒有見過雀鳥。”

雀鳥每隔十日會風雨無阻尋至恭廉殿首座身邊,不論有無交易達成。

此鳥認人氣味,靈活莫測,曆來恭廉殿首座憑雀鳥與雀宮聯系,若是雀鳥不見,也就完全無從取得與雀宮的聯系了。

周思颛肅顔:“這事不小,陛下知道嗎?”

唐雲謹搖頭:“不知,目前不确定是雀宮出了事還是與沈相楠有關聯,查來查去,隻發現沈相楠同惠王走動密切,我覺得有必要告知殿下。”

“你們恭廉殿走動都挺密切的啊,這有什麼,孤不在意。”周思颛說,“雲謹,人一旦開始生了疑,莫有的嫌隙就會愈演愈大,直至分崩離析。”

“孤隻剩下小四這一個弟弟,孤了解他,他不會生有别的心思,是你多慮了。”

“我很希望是我多慮。”唐雲謹提醒他,“殿下,惠王身在恭廉殿,手握兵權,他隻缺前朝一人,此人能抵千軍萬馬。”

文家覆滅,唐氏結姻,陛下完全斬斷惠王的左右臂膀。

同樣的,東宮除去擁護他的人之外,手上沒有任何實權,陛下也不願意放權。

周思颛語氣堅決:“雲謹,挑撥離間不是你的作風,我信小四,你也該信你的恭廉殿。”

唐雲謹看向他,終是沒有再開口。

周思颛說:“你妹妹還在惠王府,怎麼說你都不應該這樣懷疑小四。”

“當初可是你父親從頭至尾把孤批評的體無完膚,非要把你妹妹送去閩州也不肯她入東宮。孤承認你父親說的有道理,孤或許并非良人,小四卻和我不一樣,他是極好的人,就是沒投到我母妃肚子裡罷了,所以你才猜忌他。”

唐雲謹欲言又止。

周思颛擺擺手,雲淡風輕說:“你要是因為看不順眼妹夫才這樣說,孤可以理解。”

“殿下說笑了。”唐雲謹愁眉未舒,“雲謹隻是想讓殿下留心。”

“沒必要,徒傷自家人心。”周思颛說,“不談這個,孤很久未與你對飲了,過來嘗嘗孤新得的好茗。”

周思颛為唐雲謹斟茶,靜待他落座,過了許久,唐雲謹歎下一口氣,慢慢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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