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些在朝陽殿裡的侍女全都毫無用武之地,公主也不帶她們出去,根本沒機會接近其他侍衛和大臣。
連翹冷哼,小鼻子翹起,隻有自己是真心對殿下,其他侍女都是居心不良,殿下是不會理她們的。
楚傾早就習慣這丫頭對自己的占有欲,這麼多年相處,她是真心把自己當姐姐而不是公主,“連翹,你就不要招惹她們了,都及笄了還這麼胡鬧!”
楚傾連接都不肯,讓連翹随便找個地方丢掉,那個人的禮物,她可不敢收受。
從前,她是真心把樓雲昭當作兄長尊敬,直到她及笄,對方竟提出要娶自己。江南王世子當然不肯尚主,可自己也不願去江南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便回絕了。
沒想到,他膽子大到收買自己的侍女,要她随時留意自己的去向,方便他不斷糾纏。
自己拒絕了無數次,這人仍賊心不死,直到父皇出手制止,将他遣回江南,也因此跟江南王生了嫌隙。
這些年過去,樓雲昭已經二十四歲,并未娶王妃,但側妃和侍妾還是收了。如果父皇不夠寵愛子女,那他是否就要用卑劣手段來逼迫自己下嫁給他了?
“咔嚓”
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楚傾面無表情,連翹殷勤奉上新一支。
整個皇宮,隻有朝陽殿的毛筆是用竹子作杆,就是因為公主怒時喜歡将其折斷。
想到那個惹公主生氣的人,連翹恨不得直接去把他刺殺了。
“皇兄的事還沒查到嗎?”這些年來,楚傾始終不願相信自己英明神武的長兄就這麼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樓雲昭雖然總是糾纏自己,但每次一提及當年的事他就眼神躲避,楚傾漸漸發覺出不對勁,一直在偷偷調查他。
連翹搖了搖頭,派出去的人隻回來了兩個,其餘的都不見蹤影,不知是生是死。
楚傾一拍桌子,上面的宮燈似乎都被吓得顫抖,“把他送的東西燒掉,别留一點痕迹。”
父皇實在輕信于人,讓那件事就此沉寂下去,明明母後當初身體還能再撐幾年,聽聞皇兄失蹤的消息後才急火攻心去世。
母後去世了,皇弟當時年紀尚小,隻有自己還惦記他了……
接近皇兄的那個小官嫡女,早在皇兄失蹤,樓雲昭也離開後,便另嫁他人。
楚傾到現在依舊心存疑惑,分明樓雲昭和皇兄為了這個女人争風吃醋,後面他就再不提這人,而是任由她嫁給别的男人,轉頭向自己求娶。
仔細想來,這些年接近自己的男人,或許除了表兄元睿跟那個人以外,其餘皆是目的不純。
“連翹,不用派人查他了,再查下去也是無謂的犧牲。”
豢養死士耗時許久,尤其此事還是備着父皇行事,不便聲張。再這樣一個個地送下去,她就再無合适人選。
連翹見她站起,便已通曉含義,接引她去往浴房。
浴房并不寬敞,被一方由工匠開鑿出的溫泉池占據大半,内僅放置浴桶和一個池邊休憩的镂空雲紋貴妃榻,之間用四扇書畫大家雲遊先生繪制的花鳥屏風阻隔。
楚傾自出事後便時常身體不适,父皇母後本着愛女心切,不顧祖法禮制,為她在寝宮修建一個小型溫泉,以便她随時泡湯療養身體。
溫泉工人夜以繼日為其燒炭,令它始終散發着熱氣,哪怕公主身體已經大好,也無人敢提廢棄它。
連翹蹲在一旁,看公主斜倚在光滑的池壁上,美目未阖,惬意地享受着溫熱的池水。
她的眼睛逐漸不清白起來,一覽公主溫潤如玉的身子,無需觸摸便知滑膩非常,身上無一處不美,猶以平日包裹最嚴實的兩個部位為甚。
前方高聳漂亮,後方圓.潤挺.翹,哪怕同樣身為女子,連翹也不由自主想要上手一試。
眼珠一轉,不知是想到什麼壞主意,連翹捂嘴遏制自己的偷笑,輕聲細語提出自己的小心思,“殿下,您今日受累了,讓連翹來為您捏捏肩,疏松一下筋骨吧!”
合上的雙眼緩緩睜開,氤氲着溫泉的水霧彌漫,恍惚迷茫于這是仙境還是現實。
楚傾被這溫泉瓦解了防備,頭腦幾乎不會運轉,默然應了對方的建議。
連翹蓄謀已久,明知這時是殿下最脆弱迷惘之時,通常不會拒絕自己沒有明顯漏洞的提議。
以防對方反悔,她立馬上前屈下身子,兩隻小手落在凝視許久的香肩上,略帶薄繭的指尖不甚舒适,力道非一般女子可比。然而楚傾并不在意,自顧自感受肩頸的舒緩。
“連翹,你按的不錯,今後便在浴房服飾吧!”
肩膀突然一痛,對方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楚傾埋怨地仰頭瞪了她一眼。也不開口訓斥,這丫頭的毛燥自己心知肚明,加之溫泉水的蘊藉,連怒意都難以生起。
連翹急忙讨好地朝她笑,方才自己聽到這個夢寐以求的命令,一時情緒激動,險些令公主收回成命。
越按力道越适宜,不到一刻鐘連翹就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熟練了,隻可惜不能碰其他地方,殿下會發火。若是殿下有了面首或驸馬,這任務她恐怕就要交出去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陸太傅合适。其他男人面對公主時眼睛都要挂住,隻有他,眼神清明,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看中美色的人,說不定成婚後,還是由自己來服侍殿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