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讓連翹出宮辦事,自己則跟陸濟川一同前往朝晖殿。
路上,楚傾每次一瞥見他穩如泰山的樣子便忍不住窩火。
諷刺自己跟袁行安不合禮數,可自己跟他同行也并非一次兩次,甚至身邊連婢女也沒有。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雙标狗!
心裡想着,小嘴卻也不知不覺将言語脫口而出,“雙标!”
陸濟川一怔,他并不明白這是何意思,僅憑語氣便也知曉那不是什麼好詞。
悄悄看一眼,對方依舊氣鼓鼓的,似乎并未覺察自己說了什麼。
即使沒怎麼和女子相處過,陸濟川也無師自通般,沉默不敢詢問。
楚傾就這麼一直悶悶不樂地到了朝晖殿,楚珣又在門口等着他們了。
看着自家皇弟白嫩嬰兒肥的小臉,楚傾一時作惡興起,上去狠狠地揉捏了一番。
“長姐……窩……”
楚珣連話都說不清楚,但他想來任由長姐蹂.躏,就這麼被狠狠欺負半天。
楚傾就像玩了自己以前電腦旁的解壓玩具,心情瞬間舒暢。
還是自己的皇弟乖巧懂事,不像外邊的那些臭男人!要麼笨的要死要麼精得要命!
陸濟川朝小太子行禮,卻對上他充滿控訴的眼神。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是在對自己說:“你怎麼又惹到她了?”
楚傾打斷兩人的交流,拽着楚珣就進入屋内,狠狠關上屋門,發出巨大的“嘭”一聲。
若不是陸濟川反應及時,怕是就要撞到他高挺的鼻梁。
摸了摸鼻梁,陸濟川隻搖頭輕笑一聲,打開門便徑自走了進去。
這小公主,怎麼對自己跟小袁将軍差别如此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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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怎麼辦啊?小袁将軍走了,我不想要袁将軍回來教我騎射~”
趁着短暫休憩時間,楚珣窩在楚傾身旁狂撒嬌,請長姐幫忙。
袁大将軍年紀大,長得不好看,教導自己時特别兇。
每次自己一累了說要休息,他便搬出父皇,說自己作為儲君,每日學習騎射時間本就不多,便更不能懈怠。
于是,小太子每天被他操練過後,小手都被磨得通紅,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斷了一樣。
看楚珣都已經眼淚汪汪,這是真的怕了,楚傾被他逗的直笑。
銀鈴般的笑聲入耳,陸濟川轉頭看向他們,少女正笑得燦爛無比,不知是聽說了什麼這般開心?
陸濟川卻沒發覺到,自己竟也讓那笑容感染,嘴角偷偷勾出一個隐秘的弧度。
見楚傾笑得開心,楚珣簡直不敢相信長姐居然還在幸災樂禍,自己時真的很怕袁大将軍!
楚傾笑罷,揉揉他的小臉,輕輕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對方先是睜大了雙眼,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楚傾便朝他堅定點頭,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
“長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楚珣怎麼覺得,長姐這是要戲耍自己呢?她提出的這個解決方法,聽起來着實不可靠。
楚傾滿懷自信,雙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讓他難以掙脫。“珣弟,你要相信長姐,我怎麼會騙你呢?”
“可是……”楚珣依舊惴惴不安。這事若成了還好,不成他不是陷害人家嗎?
“珣弟,你還能找到比他更合适的嗎?”楚傾很有把握,除了這個人确實沒有比他更合珣弟心意的臉。
楚珣猶豫了刹那,長姐說的并不無道理。
那些少年将士中,要麼是不夠資格入宮教習,要麼是在外領兵。常駐皇城的武将本就不多,還要精挑細選出擅長騎射的,自己又想要年輕英俊的,小袁将軍一走幾乎便沒有了。
拳頭握緊,默默下定了決心,“長姐,我想試一試,但他那麼低調,會同意嗎?”
楚傾眼神閃躲了一瞬,又轉為堅定,旋即停留在那人身上,“那便不告訴他了,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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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濟川一如既往出宮回府,回書房處理明日的課業,日落時,府上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濟川,為兄是來救你的!”
陸濟川剛來到會客廳,元睿便被莫觀領了進來,一進來就開始吵吵嚷嚷。
莫觀揉了揉耳朵,經主子示意後便退下了。
主子的這位友人,怎會如此吵鬧?自家主子多數時間少言寡語,也不知這兩人是如何相處并成為好友的。
陸濟川為他斟好茶水,元睿都來不及坐下,拿起茶杯便一飲而盡。
“濟川,你要被小太子給坑了!” 元睿好不容易坐下,又忍不住上手捉住對方手臂,瘋狂強調着自己消息的重要性。
陸濟川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早有預料和對策。
一聽到太子,他便明白又是楚傾的手筆,她果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元睿簡直佩服他的冷靜,被自己教導的太子坑害,他甚至都沒有好奇,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這個表弟,從小就喜歡偷懶,無論是課業還是騎射,隻要不是皇上親自教導,他便要想盡各種方式躲懶,可惜之前的老太師和袁大将軍都不慣着他。
而這次小袁将軍一走,他怕袁大将軍再回來,便提前自己選好,到皇上那裡求聖旨了。”
元睿對陸濟川同情萬分,這麼想不引人注意的他,這下可要成宮中茶餘飯後的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