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昭站在大太陽下,灼熱的陽光讓他的雙眼幾乎無法完全睜開,直到那個窈窕的倩影映入眼簾。周圍的日光仿佛全都便淡,眼中隻有少女逐漸清晰的嬌顔。
楚傾特意帶上了小太監一同,看到等在門口的男人,她眼中的不耐煩一閃而過。“樓世子,今日特意來朝晖殿找本宮,有何貴幹?”雖然是問句,但她現在根本不想要聽這人說話,隻恨不得他立馬離開。
“殿下,臣心悅您。”樓雲昭雙眼視線緊緊盯住面前的心上人,他實在忍不住了,再次表白自己的心意。
楚傾冷哼,看向一旁的小太監,示意對方——現在還有外人在場,不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殿下……”他剛要開口,楚傾就迫不及待将下面的話打斷,不用說自己便已經猜出後面的内容。
“又是想要求娶?”對付不死心,死纏爛打的男人,楚傾向來不留情面。也不管還有小太監在場,趁着這時還沒有什麼人路過,接下來拒絕的話不留給他任何餘地。
“本宮不願。你以為表現得好像一副癡情真心的樣子,本宮就必須被你打動嗎?不可能!口口聲聲說是想要求娶,可你府裡早就有側妃和通房了,裝什麼一往情深?你若是想要真心求娶,男人的貞潔才是最好的聘禮。”後世的話确實好用,楚傾覺得這個男人非常符合。
樓雲昭的臉泛起蒼白,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被她拒絕了,而且更加不留情面。
“殿下,您難道能保證未來成婚的男人就能始終守身如玉嗎?雲昭可以為了您将她們全都遣散,将來隻有您一人。”樓雲昭的表情極度狂熱,仿佛隻要她一答應,那些女人就會全都不見。
桃花眼頓時淩厲,屬于皇族的尊貴與驕傲徹底迸發。楚傾深知,世上大多數男人都不可能堅守自己,她也并不在意,隻要那個人不要一邊身體愛着别人,一邊心裡想着自己,這隻會讓她惡心!
樓雲昭似乎被這突然的氣勢震懾,眼前的少女不再像剛及笄時一樣天真可愛,而是真正合格的皇族公主。
小太監聽到這種私事,恨不得馬上離開,把頭埋進胸.膛裡。
楚傾冷睨着樓雲昭,他連向自己訴衷情時都不願彎身,讓自己不必仰頭看人,怎麼可能在婚後就徹底将自己捧在手心?何況自己若是嫁去了江南,父皇就算想要得知自己近況都需要好幾天,她被人欺負死了都沒人能來救。
“樓雲昭,你不要再來求娶了,這輩子也不可能!”丢下這句話,楚傾轉身便離開,不回頭看一眼失落的他。
無需再找他套話問出皇兄遇刺真相了,他不會告訴自己。這種男人,永遠不會将她真正放進内心最深處,會有無數事物在他心裡比自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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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回去時,陸濟川特意先讓楚珣完成今日的課業任務,留給她充足的時間。
她一進入屋子,陸濟川便敏銳察覺,正彎身指導太子的身體緩緩直起。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将一本書交到她手裡。
“江南遊記?”楚傾之前還十分不耐的心情瞬間轉為好奇,擡頭看向對方,還是面無表情,隻是目光一直對着自己。
“為什麼要把這個拿來?”陸濟川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隻是覺得楚傾應該看一看江南的風土人情,那裡與京城完全不同,她一定待不慣的。
楚傾實在繞不過對方的腦回路,莫名其妙地做一件事,也不和自己解釋,就隻會看着她,好像在期待自己能理解他的意思。
但是,男人心,海底針,她完全理解不上去!
楚珣撅起小嘴,太傅又私下給長姐書了,他怎麼什麼都沒有?
楚傾雖然莫名,但也不拒絕,他給了自己便收着,說不定将來可以集滿一個書架。
下學後,楚傾第一時間便要回朝陽殿,她需要去找連翹詢問查淩月盈的進度。
“長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皓月還在等你去陪它玩。”楚珣一臉興奮,今日起他的騎射也是陸太傅擔任師傅了。
“珣弟,已經正午,你不需要用膳嗎?”楚傾簡直佩服他的精力。一整天裡,有一大半的時間都給了陸濟川,剩餘的小部分時間還要跟父皇學習政事,難怪他總是想着插科打诨。
她那天去校場不過是為了小袁将軍,現在他已經走了,自己又不會騎馬,去了也是被皓月那個小家夥戲耍,平白讓陸濟川看了熱鬧。
“長姐,太傅今日起也要在這裡用午膳了,你不和我們一起嗎?”小袁将軍走了,楚珣都目标就落在了陸濟川自己身上,拼命想要撮合他們兩人。
陸濟川聽到一同用膳,腦中突然開始浮現出一些不該有的場景,忍不住輕咳兩聲緩解尴尬。
楚傾偏頭看了他一眼,自己一起去了,以他古闆的性格,會不會直接離席不肯用膳?
濃密的秀發兩端,惡魔的尖角緩緩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