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
姜摹雪聽到聲音回頭,眼睛頓時一亮,她對着面前的符修說道:“我并非獨身一人,我們兩人一起的。”
符修卻不以為意,仍舊笑嘻嘻的,對着殷紹說:“正好,我們三人結伴!”他又看向姜摹雪,“怎麼樣姑娘?多一個人多一個伴嘛,這去太極宗還要走幾日的路程,免不得無聊,咱們一路上可以多聊聊天,還可以解解悶。”
他看向面前兩人,眼中是藏不住的期待。
“咳咳……”面前白衣男人突然咳嗽了起來,姜摹雪臉色微變,立刻扶上了殷紹的胳膊,對着符修說:“我們先回去了,下次聊。”
說完,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那符修滿臉懵然,還留了一肚子的話沒說。
姜摹雪看着殷紹,因為咳嗽這兩下,臉色更加煞白了,她緊張地問:“你不舒服嗎?”
“小毛病。”
姜摹雪一臉糾結地說道:“當初我傷了你,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沒有恢複好……不會是那個時候的後遺症吧?”她這麼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偏偏面前人虛弱又倔強地拉住她的手,輕聲道:“不是。”看起來格外像安慰她的話。
姜摹雪抿緊了唇,臉色莊重地說道:“你不要安慰我,我都知道的。”
她下定決心,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讓此太極宗之行多一份保障。她随便吃了兩口飯填飽肚子後,就盤腿坐在床上開始修煉了。
而在她身旁,剛剛還在虛弱無比的男人此刻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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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子時将至。
姜摹雪剛開始還精神奕奕地在修煉,幾個時辰之後,她莫名感覺到困倦,眼皮開始打架,沒一會兒就一倒頭栽在床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夢境。
昏暗的燭火映照着男人俊朗的面龐,柔和了他有些冷白的膚色,他就在那裡坐着,看着姜摹雪。
姜摹雪托着腮,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摸上了他的臉頰,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梁,最後停在了有些紅潤的嘴唇上。
她摁了摁,唇跟着她的手指頭一同往裡陷了進去,抵在了牙齒上。
她的頭腦大約是有些暈的,隻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受控制般。
她感覺到自己不安分的手指被人抓住,擡眸一看,對上了那雙墨黑的眼眸。
不同于往日的溫和,此刻裡面浸滿了侵略和占有,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觊觎已久。
姜摹雪蹙眉,她擡手将手掌覆上了那雙眼睛,自言自語道:“夢裡的殷紹怎麼怪怪的……”
夢裡的殷紹沒有動,他任由她抓住他的手腕,說道:“哪裡怪?”
姜摹雪沒有回答,她眼皮有些撐不住了,感覺腦中混沌一片,最後頭一歪倒在桌上,連同那隻遮住殷紹的手也跟着滑落下來。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笃笃笃”的急促的敲門聲,姜摹雪睜開了眼睛,看向門邊。
“是我呀姜姑娘,今日你幫我從賊人手中取得錢财,在下萬分感激,特地來感謝。”門外人用今日見到的符修的聲音說着。
姜摹雪正想開口,一隻手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唇。
她睜着一雙美目,有些生氣地看向面前的人,強硬地将他的手拉了下來,看上去有些不服氣。
“我知道外面那個人是假的。”姜摹雪歪了歪頭,又倒在了桌上,“我可沒有告訴他我姓什麼。”
言外之意,無需他提醒。
殷紹噗嗤一笑,“夢裡你還記得這麼多?”
姜摹雪撐起腦袋,重重地點頭,嘴角咧開一個笑容,“當然,我還記得,你是身體不好的殷紹。”
殷紹挑了挑眉,問道:“身體不好?”
姜摹雪一副“那還用說”的表情,她伸出一隻手,指尖在殷紹的臉頰上點了一點,因為困倦,手指不受控地滑。
如此蒼白的皮膚,跟身受重傷、行将就木的人的臉色一樣,讓人看着就覺得心驚膽戰的,生怕下一秒就死在跟前了。
這時,門外的東西聽不到回應了,開始死命地敲着門。
“姜姑娘,我現在有事情要告訴你,快點出來吧。”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變了,音色變得有些尖細,聽起來很奇怪。
外面的人見到一直沒有回應,終于認命地離開了,腳步聲很重,踏在木闆上,嘎吱嘎吱響着,聽上去很不甘心。
“他走了。”
姜摹雪輕點頭:“我知道。”
面前人手掌托住她的臉頰,靠近她,循循善誘道:“今日你們聊得很開心嗎?”
姜摹雪回想了一下,隻不過說了幾句話,不算聊得很開心,因而她回答道:“還好吧。”
面前人又問:“你覺得他如何?”
姜摹雪又想了想,這符修的修為看着不錯,畫符的功底也不賴,她實話實說道:“不錯。”
“不錯?”面前人似乎輕笑了一聲,他又問,“與我相比呢?”
姜摹雪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論修為,殷紹大抵是比不過那符修的,但是他長得更好,性子也更好,再加上兩人也有一定的情誼,她說:“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