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中也曾請過人教她制香,不過她那時一心撲在劍法修煉上,對這些興緻缺缺,沒學幾次就放棄了。
“略懂一二。”
姜摹雪眼睛立刻亮了,她湊近殷紹,語氣軟了軟,請求道:“那你能給我制香嗎?”
殷紹看着她的明眸,那裡面閃着期待的光,他沒忍住用另一隻幹淨的手捏了捏她白淨的臉龐,“想要什麼味道?”
姜摹雪想了想,糾結了好一番,她是真的學業不精,一時半會兒連幾個常見香的名稱都想不起來,于是她幹脆道:“你看着來,我都行的。”
殷紹輕柔一笑:“好啊。”
他答應得極為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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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摹雪本身是打算練會兒劍的,可誰知吃下糕點後就疲乏不已,天才黑下來,她就眼皮打架,忍不住睡了過去。
明月皎皎,細碎的光影溫柔甯靜,倏忽間吹來一陣風,輕柔地拂過小屋中沉沉睡去的人。晚風将她托住,卷入了另一個場景中。
姜摹雪渾身繃緊,又濕又熱的空氣圍繞在她的周圍,她覺得有些難受,額間已經冒出了汗,嘴裡是熟悉柑橘味。
她立刻明白自己如今身處各地。
耳邊是細碎又清晰的水聲,一聲一聲,讓她心神蕩漾,又讓她忍不住想要上前。
姜摹雪心髒砰砰直跳,她睜開了眼,向前走去。
或許是因為地闆上也沾上了水汽,她甫一移步,就被地上薄薄的水汽滑倒,一個大跨步朝前面栽了下去。
還好,一隻手及時拉住了她。
她正打算松口氣,結果下一瞬猛力襲來,“嘩啦”一聲,水聲大響,飛濺起的水珠将她的眼前模糊。
姜摹雪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泛着水汽的冷白皮膚。
她全身都濕透了,溫水将她的衣服打濕,沒多久就變成冷冰冰的一片,貼在她的身上。
水汽氤氲,濕熱将姜摹雪整個人都包裹住,她的臉色顯出不正常的紅,心髒也不規律地跳動。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低聲喃喃:“怎麼又是你……”
面前人眉骨高挺,鼻梁挺直,薄唇泛着潤澤的水色,一雙黑沉的眼眸直白地望着她,眸中是毫無掩飾的欲色。
他輕笑着啟唇:“你還想是誰?”
姜摹雪沒有回答,她被那目光燙了一下,甜膩的柑橘味與濕熱水汽将她環繞住,令她頭腦眩暈。
浴桶還是太小了,兩個人坐進去有些局促,此刻,她整個人幾乎趴在了面前人的懷中,手中一片濕滑,盡是肌膚細膩的觸感。
姜摹雪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想要從此方空間中出去,卻被人死死地按住後腰動不了一點,她掙紮得越厲害,他就将她按得越下來。
見她不再動了,那隻按在腰背上的手掌輕柔地移動,落在了她的腰側——是上次受傷的地方。
這裡本就隻有些淤青,如今又過了好幾日,淤青散去,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可姜摹雪仍覺得腰側泛起不适的感覺。
她剛才還有掙紮的心思,如今被他這樣一挑弄,整個人綿軟無力,癱倒在他的懷裡,聲音微弱,帶着幾不可察的顫抖,呼吸不自覺加重。
“别摸那裡……”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聽了她的話,那隻手果真沒有再碰那裡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她整個人都僵住了,眼中登時淚光漣漣,她張開嘴,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惱怒又覺隐秘的愉悅,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急急伸出自己的手,水聲嘩啦一響,捉住了底下不安分的那隻手,她瞪了面前人一下,“别亂動。”
面前男人将她抱住,因她這一下,他好似被兇到了,原本的笑意也淡了下來,整個人脆弱又無辜。
他牽起姜摹雪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生氣了?那我還你,好不好?”
姜摹雪一愣,“還什麼?”
她尚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手“咕咚”一聲被拉着沒入了水中,牽引着往一個方向去。
她眼睛蓦地一下睜大,烏黑瞳仁中倒映着面前人的模樣,“别……”
晚風從窗牖吹來,将室内沉悶潮濕的空氣掃蕩一清,送去清爽。
桶中水早已涼了,隻是水波仍在不斷地蕩漾着,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姜摹雪整個人的臉上都爬上了绯色,身上衣服濕透,發絲胡亂貼在脖頸上,分不清是身上汗還是桶中水,晚風一吹,更是引得她一陣顫栗。
她被這冷風吹得清醒了一些,忙松開手中東西,咬着唇,迅速起身從狹窄的浴桶中跨了出去。
霎時間激起一片水聲,低頭看,地上全是水漬,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