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人,二畝地,不過我準備開荒,種紅薯。”顧安知自信滿滿,“大人可以去村裡打聽打聽,全村都誇我是種地能手,比許多種了一輩子地的人都要厲害。”
幾個誇過他的老頭愧疚的掩面,心說我們不過是誇你幾句,你怎麼還當真了?
村長想要攔一下,告訴農官他是個傻子,可是還未開口就聽到顧安知說:“而且我知道種植方法。”
“你知道?說來聽聽。”農官原本是帶着親自教導農人種植方法的任務來的,若是他知道方法,豈不是省事了。
顧安知把自己知道的方法說給他聽,農官沒想到他真會:“你怎會知道?以前見過這東西?”
顧安知擔憂他懷疑,指了指那籃子裡的紅薯:“你看紅薯上已經發芽,農作物的方法都是相通的,所以我就猜測讓這芽長大一些,取下來栽種,不知對不對?”
農官點點頭:“你們村竟然有你這樣聰明的人,那這些東西交給你,我就放心了,你也不用擔憂,我會時常過來給你做指導,咱們先把契書簽了。”
農官從懷裡拿出契書,“若是産量還不足給你的九十斤,你就要再補交六十文錢。”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如果收成好了,能留一部分不賣給官府嗎?”顧安知問。
“自然是可以,朝廷就是擔憂你們種了賣不出去,所以才會以三十文一鬥的價格收上去。你若是想留下來自己吃或者自己往外賣,也是可以。”農官看他的簽名,“還真是龍飛鳳舞,很是特别。”
“那是自然,這是我……特意練的。”顧安知特意找人設計的簽名,自然藝術氣息滿滿,跟正常簽名不一樣。
阮白泠見他契書都簽了,也不好當衆駁了他面子,畢竟男人最好面子了,乖乖的從錢袋子裡數出六十文錢來交給農官。
顧安知背着紅薯回家的路上,聽到了不少人的嘲笑。
“二十文都能買隻老母雞回家頓着吃了,他竟然花六十文買這些回來,聽說農官會來看着,隻能種不能吃,還要開荒,傻子果然是傻子。”
“二十文能買幾斤的精面了,他竟然要費力開荒,真是閑的。”
“白哥兒也不知道攔着點傻子,就讓傻子這樣胡鬧?”
“白哥兒以後要受苦了。”
顧安知穿越來後,吃的面都是帶着麥皮一起磨的,顧安知聽了他們的談話才知道,貴一些的白面都是把麥皮給挑出去,所以賣的貴一些。
他還以為阮白泠為了健康,給他吃的是粗糧,沒想到是因為省錢,給他吃了帶麥皮的,不過烙餅的時候嚼着咯吱咯吱的,口感豐富,他倒是喜歡。
顧安知回去後,先把地瓜倒出來,把家裡的木盆拿出來,又去二叔二嬸家借了一些來,把這些地瓜水培上,等它們長芽。
在他忙活的時候,阮白泠也沒閑着,他把鴨蛋放在壇子裡腌上,又熬了豬油,洗了下水,晚上準備給顧安知改善夥食,做了紅燒肉,和鹵下水。
錢不夠,做的量少,就隻夠他們兩個吃一頓的量。
剩下的肉讓他做了臘肉,以後炒菜的時候可以慢慢吃。
阮白泠做完了飯,還在奇怪今日顧安知怎麼沒有在他旁邊幫忙燒火,就見顧安知從外頭回來了。
“剛才我跟村長一起去看了荒地,挑了一塊,這兩日我就去開荒,你在家裡看着這些紅薯,免得有人使壞,破壞了咱們家的紅薯。”顧安知正覺得整日在家無所事事,把大好時光都浪費了,現在有了紅薯,他們家又有了新的進項,說不準冬天真能把磚房給建起來。
“你别把自己累壞了,趕緊過來吃飯吧,嘗嘗我鹵的下水,看看能不能拿來賣。”阮白泠已經想好了補六十文的結局了,随他折騰吧。
“正好我也餓了。”顧安知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他鹵下水,“拿什麼鹵的?還有這紅燒肉,你沒炒糖色麼?隻用醬油上色,還有這味道也不對勁……你是不是沒放花椒八角桂皮那些香料。”
他想了想,家裡沒買香料,哪裡有香料,再說這個時代連白糖、冰糖都沒有,怎麼炒糖色?
“我們都是這樣做的,我有加一些花椒,你說的那些香料……是什麼?”阮白泠心說顧安知對做菜怎麼也這樣有心得?
顧安知一聽他說都是這樣做的,那他們就有上升的空間,“你這鹵下水,還要加幾位香料,過兩天咱們去縣城的時候,可以看看。”
至于這白糖,眼下事多,還是等到秋天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