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降溫啊,你把窗戶關上吧,不冷嗎。”
郁深感受了一下冷風,它們刮在皮膚上涼飕飕地,還有點飄雨進來。
“嗯,冷。”
江為止笑說:“其實這種時候一般人會說‘沒事的,别擔心’。”
“我不喜歡猜别人的心思,也不想别人老是猜我,”郁深走過去試圖關上窗戶:“所以有話說話——窗戶好像壞了,關不上。”
“你那個老房子我早就覺得該維修了,”江為止說:“趕緊想辦法修一下,不然那邊下雨估計越來越大……來了!馬上!”
他那邊被人叫走了,本來江為止是想和郁深讨論一下遊戲裡的東西的,這種和他這麼合拍的人全世界都未必有幾個,可惜沒聊幾句話。
回到自己房間以後還想着給對方發消息,但是沒有回複。
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其實不然,郁深隻是常年手機靜音,不看就不知道誰發了消息。
他正在和窗戶的那枚螺絲釘“打架”。
結果并沒有打赢。
“文叔叔,我家窗戶壞了,漏風,所以——”郁深想了想措辭:“你們家有地方讓我借住一晚上嗎?”
“這……”雖然外面的确是刮風又下雨,而且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停,但是他們家也隻有一個房間睡覺,确實沒地方給郁深騰了,“小餘,不然你問問你朋友們?上次、上次來的那個,他住在這邊吧,要不你去他家借一下?”
“嗯……他出差了,在外地,恐怕不太方便。”
“那你沒有别的朋友啊?”
郁深搖搖頭。
“沒事的,文叔,我想想其他辦法,看看能不能找人來修一下。”
“好……那,這把傘借你,有什麼困難你回來找我們。”
雖然這個小弟弟之前不禮貌脾氣差,但是這段時間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的個性,還幫了他們不少忙。
文爸爸也是不太忍心雷雨天讓一個小男生自己想辦法,但他畢竟要先照顧自己女兒。
郁深表示理解,借走了一把傘,打算去周圍看看有沒有開着的酒店之類的。
奈何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移,這個點連車都打不到,壞處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緻,唯二兩家最近的酒店,一家關門了,一家……
“小夥子住宿啊?”老闆娘把腿擡到桌子上放着,仰躺在躺椅上,窄小的大廳有一股奇怪的下水道味。
“……嗯。”
“我看看——哎呀這裡沒有空房間了啊,要不然這樣,有個雙人間就一個人住,我幫你和他商量一下,你和他擠一擠。”
下來的是一個滿臉胡茬的大叔,看見郁深白白淨淨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的有些奇怪。
“我不介意啊,小弟弟,來吧,上頭床鋪空着呢。”
但是好像沒有别的辦法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
他都打算付錢了,江為止一個電話打斷了他,郁深走到走廊外面去接通。
“……江為止,怎麼了。”
那大叔本來是想湊過去再看兩眼,走到一牆之隔頓時一愣,聽他說的那個名字很耳熟。
“沒有啊,”郁深對着電話說:“窗戶沒修好,我也打不到車,就打算找個酒店先将就一下了……你忘了我們上次去最近的網吧要多久了嗎?外面下雨呢。”
“不用了,我自己解決就好,你明天還有比賽,大晚上的不要麻煩了。”
“陪你練練而已,我不介意,你不用特意感謝我。”
“……好吧,那你發給我。”
郁深挂了電話,在胡茬大叔有些震驚的凝視中對老闆娘說:“不好意思,我朋友說讓我去他家住,不用交定金了,謝謝。”
老闆娘小聲的罵了兩句,大概是在說她把人叫下來結果又不住了之類的,郁深沒有江為止這麼好的聽力,聽不清她具體在說什麼。
“喂……小弟弟,”那胡茬大叔問:“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郁深意識到剛才被人聽了,回:“朋友。”
“你叫他、他叫什麼來着,他叫江為止?拂曉冠軍、ADC江為止?”
老闆娘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知道這個遊戲,因為她老公天天在家打,所以也看向郁深。
“您聽錯了。”
“我聽見了!我聽見你說比賽……”
郁深反問:“我來住這種酒店,你覺得我會認識什麼冠軍嗎?”
“啊,這……”
确實。
看郁深身上的行頭也不是很精貴的樣子,加上剛才雨大,現在頭發什麼的都打濕了看起來狼狽的很。
的确不像是會認識那種冠軍圈子的人。
難道真的是他聽錯了?
“對了,”郁深走之前說:“住酒店不查身份證的話,來查你們的可能會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