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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hapter 65上·緻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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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他說:“我情商比較低,也沒什麼人教過我,又或者我怎麼都學不會…總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别人相處。”

*

“我其實是個私生子來着……”他小聲地說:“這也是我的秘密。”

“Arthur……”對方用平靜的聲音說:“不要這樣說自己。”

“我說的不對嗎?非婚生子女就是私生子。”

“不要這樣講自己。你的父母很愛你。”

“不……”他避重就輕般:“不……你不覺得很奇怪?”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這個奇怪很多的事。”

“是嗎?可是這件事對我而言就像是天塌了一樣。”他擡起頭看着男人的臉,男人梳着整潔的大背頭,油光锃亮,後背墜着一根五顔六色的長長小辮子,這副怪異的打扮似乎打動了他,他說:“當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是标準化的、合格的人的時候,你的存在就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無聲地告訴你,你是多麼與衆不同。”

“唔…也許?我不怎麼在意這些。”

少年時敬之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怎麼滿意,但是他一言不發。

這可能組成了時敬之對整個世界最初始化的認知,順從,謹慎,内斂,謙和,卻又在内心種下抗争與厮殺的種子,為了在逼仄的夾縫中的得以喘息,他隻能這麼做——這也為他後來的轉變找到了一些難以言說的緣由。

沈方慈還在大學的時候,選修了一門大而無用的語言學課程,她在窗口念詩,有個同校的男生從橋上走過,擡頭看了她一眼,從此一見鐘情。

那天是德爾菲諾當地著名詩人的百年誕辰,他們坐在舉行紀念活動的教堂裡唱詩,炫目的冰藍色字體在黑亮色高樓大廈的牆體上閃光,成排的霓虹燈照亮整片夜空,如同極光一般,揮舞着曲線收束于大學鐘樓的尖頂。

時約禮在當夜的教堂詩會上邀請沈方慈跳舞,他們半途溜出去,在校園中散步,又恰好在小教堂第三扇花窗底下,時約禮向她提出了第二天一同去圖書館學習的邀請。

一切那麼順理成章。

那時候的時約禮當得上一句少年清俊,但是他骨子裡有很不符合他的名字的一面,桀骜,蠻橫,不馴——他做的最最出格的事就是與家族決裂,此後無論遇到再多阻撓,也沒有放開沈方慈的手。

在當時的德爾菲諾圈子裡,這種行為無異于異端。因為所有人都信奉門當戶對,娶妻生子,子孫滿堂,天倫之樂。以家族和孝道為信條是每個人生來的使命。

時約禮被收回了信用卡和艦艇,甚至被斷絕學費。他是整個德爾菲諾上流社會的笑柄,每天有無數人費着心思觀戲。

畢業以後他們逃去斯拉小鎮結婚,哪怕沒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與承認,他們用那種屬于年輕人的溫柔、活力與沖動奠定自己日後人生的基石。

而因為這些,通往正常、或者說上層的路完全被封死了。學曆、婚姻、從軍,這是世俗意義上可以實現階層躍遷的三種方式。

所幸他們還有一份看的過去的名校簡曆和超脫于常人的才華,時約禮帶着沈方慈參加了無國界組織,并且推廣電子掃盲計劃,從此盤踞山間。

沈方慈沒有說什麼,甚至大多數的時候,時約禮在喋喋不休講話,而她默默去聽,看起來有些疏離冷淡。偶爾的時候,她會露出那種眉眼柔和的笑容,搞的時約禮呆呆傻傻,忘記了自己正在說的話。

沒多久他們孕育了一個孩子。

沈方慈對着這個孩子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熱愛,當然時約禮也對着兒子那樣熱愛,隻是那兩種愛畢竟不同。

如果說時約禮對時敬之的态度是寬厚綿延,甚至是充滿禮儀和克制的,沈方慈卻開始露出眷戀和狂熱的眼神。

假設讓時約禮來講,有許多時候,他看着兒子天真年幼的臉,會有那麼幾個瞬間,在心頭閃過心悸,擔憂和茫然。

那背後有許許多多東西,帶給他朝不保夕的恐懼。

隻是他自己也沒有去仔細确認。

山中的人際關系那樣簡單,善良質樸的生活似乎帶着對德爾菲諾式傲慢無禮的高貴的鄙夷不屑。

時約禮和沈方慈帶着自己年幼的兒子,三個人相依為命。

很多時刻,時敬之對時約禮的依賴要大于當時同齡的孩子,畢竟很多人的父親如同隐形。而時約禮拿出了自己工作之餘所有的時間去陪伴他。時敬之學會的第一個音節,是爸爸。甚至可以講,時約禮構成了時敬之生命初始的、甚至沒有記憶的那段時光中,所有的一切。

事實上,清貧而緩慢的日子稍縱即逝。

但至少,可以在日後漫長的歲月裡構成時敬之心底對童年最溫暖的幻想。

而在山區住了不久以後,沈方慈受到了騷擾。

她的容貌那樣驚人惹眼,那種來自男人的、最赤裸裸的威脅,将他們這個來自文明之都的斯文家庭困囿在荒山野嶺中。

在那種蠻橫的暴力之下,這個三口之家的抵抗可謂微不足道,時約禮被人差點打斷脊骨,他用力抱緊自己的幼子,沈方慈揮舞着菜刀,時敬之吓得哭了一夜。

此後他們迎來了整個村莊的排斥。

這時候屬于鄉村的猙獰可怖的一面顯露出來。

時約禮望着發黑破舊的門窗和簡陋的窗洞外輝煌的天空,徹夜未眠。

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做下了怎樣的決定。

那不就以後他開始頻繁離家,他帶回了許多錢,又終于在不久後的某一天,開着車子來接自己的妻子離開。

沈方慈斷然拒絕。

他離開的日子越來越頻道,時間越來越長,以至于回來時時敬之已經完全不認識他。他躲在門後,看向發現他的男人,奶聲奶氣講:“你是誰啊?”

時約禮不得不以三顧茅廬的姿态來山裡接人,因為他沒有得到更多的支持,以至于他用來接人的車子,都是租來的。

時約禮對家族的退讓,可能是他和沈方慈之間出現裂痕的第一步。

那很難說清到底是背叛還是犧牲,也許夾雜着許多和利益有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沈方慈覺得時約禮變了,又或者他們都變了,而年幼的時敬之顯然跟不上父母的這種轉變。

他開始在他們制造的夾縫中生存,而這對夫婦顯然忽略了這一點。

沈方慈将時敬之抓得那樣勁,那可能是她對丈夫失望過後,能夠握緊的唯一一根稻草。

“他是我的孩子!”

時敬之就這樣被動的劃分進沈方慈的陣營中,開始了與父親充滿敵意的對峙。

他會為了沈方慈拒絕時約禮的飯菜,甚至開始如同過着世界末日一般糾結家長會應該叫誰來開,當他選了沈方慈,他絕望得如同抛棄了自己的父親。

而他們顯然又忽略了這一些。

時敬之那樣迷惘而懵懂,他經常在安靜獨處的時候落空,又陷入長久的糾結和茫然。緊接着是對自己無比的自我厭棄和對漫長時光的厭倦。他保持着三點一線的生活,那些平靜無波的日子讓他感到安全與空虛,可是被打破的計劃又會讓他失控惱火。

他不知道争吵與指責到底哪一個先來。按照他自己的經驗,一旦他放松自己,讓自己沉迷于短暫的快樂之中,劈頭蓋臉的沖突猝不及防接踵而至。

那些對未知的恐懼讓他更加沉默和内斂,他甚至開始自動壓縮自己所有的情感與欲望,再按照所有世俗的标準給自己安裝條條框框,如同裝飾一座雕镂滿眼的宮殿,盡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誰滿意。

又或者他單純而執拗地以為,隻要自己按照他們的心意做事,就可以得到某種認可和他想要的生活。

他周圍的人,每天用數字APP記錄自己的生活,學生時代可能擁有十幾二十幾門課,卡着點打卡,外語課要家長簽字,體育課要測心率和步速,所有的測驗需要拍照,簽字,線上開會議,進行座談講解。有時候還還要被拉上話筒,講一講心得體會。

而時敬之偏執地相信自己隻有兩種模式,講,或者不講。

他一旦被擺上了去講話的位置,他就隻能奮力占據那個位置,讓話筒永遠為他敞開。隻有這樣,他才能達到某種合格的标準線。

沈方慈的出現震驚了整個德爾菲諾的上層社會——她帶領一衆工人和貧寒子弟搗毀了一批廠家加班加點剛生産的虛拟系統控制器——他們剛剛決定收回虛拟系統的公益用途授權,這對山區教育界是種緻命性的打擊。

而沈方慈手握一本書,站在虛拟系統的殘骸上,對市政廳中湧出的議員們怒目而視。

這種對上層與精英的抵抗獲得了某種來自底層的支持,他們緊緊團結在一起。群衆遊行頻頻爆發,從全球各地席卷而來。

沈方慈拿到了衆議院的通行證,此後十數年間,她宛如一枚新月般冉冉升起的精神領袖。

随之而來的是電子掃盲計劃的全力推進,這項以縮小貧富差距和促進教育公平為目标的計劃持續開展下去,後世有人将它比喻為一場運動,一場含着無色硝煙的運動,它在潛移默化中發動全球性教育革命。

而時敬之的存在,似乎凝結了許多來自不同世界的争持與摩擦。

他融合了沈方慈與時約禮所代表的不同世界的背景、地位與價值觀,那兩個割裂的世界天差地别,而他與生俱來般攜帶着屬于沈方慈的高敏感與疏離感,同時又擁有時約禮的理想主義和悲憫心。

那個時候衆人才恍然發覺,這個成長在凝視中的孩子精微秀麗,如同镂刻的雕塑般精巧華美,堪稱完美的德爾菲諾精品。

隻是鮮花與掌聲再多,他也隻自認為是世所罕見、荒誕可笑的糅合雜交體而已。

周圍人對他的态度,更多是好奇、審視與議論紛紛。

隻是時敬之依然甯靜而壓抑地成長着。那個時候他對着整個世界都充滿迷茫與不信任。同時對着自己愈發成熟的臉,一股恐懼的種子開始在他心裡破土而出。

小時候,他因為肖似沈方慈,而經常被當做小姑娘。

而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講,他長得像父親了。不僅僅是模樣,還有那些潛移默化中的行為處事和思維方式。

仇恨是逐漸地、無聲無息滋長的,看着時先生那張威嚴而刻闆的臉,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成為父親一樣的人,一旦想到他們血脈相連,他血液中流淌着這個人的基因,窒息感便封閉了他的口鼻,沒有人可以救他。

敬之敬之,敬而遠之,我總有一天,會成為連自己都讨厭的人吧。

成為一個所有人,都讨厭的人吧。他天真地想。

*

此後他展開了對時約禮的反抗。

這些反抗和戰鬥是“四面開弓,全面反撲式的。他似乎做好了長期談判的準備,每天以戰鬥的姿态和時約禮談判。時敬之沒有任何技巧,他也沒有想法去謀篇布局,他唯一的武器就是強烈的情緒,熊熊燃燒的、熱烈的情緒。可是這才剛開始,他就被拉到奧本進行封閉式訓練。

十四歲的時敬之被在貧民區救援的清掃隊發現,據說這裡的住戶們救了他,給他米和水。

時敬之對此承認,卻又隐瞞了什麼。

他隻是變得愈發沉默,冷淡,和遲鈍。他對外界的感知與回應非常淡漠。

他用一雙失明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母。毫無征兆地爆發。而與之伴随的,是時氏夫婦愈發頻繁的争吵。争吵的原因,時敬之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隻是戰争愈演愈烈,幾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時敬之摔碎了所有的家具。他舉起一片破碎的盤子,與時約禮對峙。

而沈方慈舉起槍的手下意識對準了他——

時敬之聽着聲音,周圍迎來刹那間的靜寂。

而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時敬之的盤子沒有揮向父親,而是對準了他自己。

那柄瓷器像是刀,參差不齊的裂痕在他脖子上留下了許多細小的暗痕,在此後數年前化為刺目的疤痕。

那可能是時敬之同這對夫婦的關系,真正産生裂痕的開始。

時敬之醒來時,床前站了兩隻鹌鹑。

“那什麼——電閘我已經給你掰回來了。”蘭先生悻悻然,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加大電力,頭頂大吊燈仿佛磕了藥,加點色素就是迪廳。

時敬之點點頭:“我的頭……”

“為了表示歉意!我準備了點東西給你——”薇薇安按下燈光按鈕。

“嗡——!”

整間屋子裡瞬間充滿五光十色的激光燈,一輛車模型渾身發射着詭異而絢爛的光線,在卧室中央激情四射着,如同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鄉村夜店。

“我感覺你這有點太性冷淡風格了,想增加點活躍度。”時藏薇身上歡樂的情緒倍增:“是不是很懷舊?!我們中學時代元旦聯歡都喜歡這麼搞呢!高一高二還專門挑高三生提前散會回去刷夜的時候搞,整片學校都是蹦迪的鬼叫,他們恨不得殺死我們呢呵呵呵!”

蘭先生:“……”

時敬之頭疼地捂住眼睛,準備熬過剛起床帶來的倦怠感:“……所以我的頭……”

“你的頭沒事的啦。”時藏薇柔柔一笑:“我新買的法拉利,限量款的哦。”

時敬之頭疼道:“薇薇安,什麼時候?”

“就在你睡覺的時候啦。我叫了外賣!”她講:“我和阿蘭說,我想要保時捷,他說保時捷太日常,法拉利是藝術品,隻有法拉利才配得上我黑色幽默了氣質和驚世駭俗的美貌——”

蘭先生:“………”

時敬之:“最後一段我不想聽,管家,删掉。”他一把拍滅法拉利。

牆角的落地燈閃了閃,删除掉這段黑街夜店風的監控。

“所以?”時敬之從床上起身:“我睡了三個小時?你們想吃什麼?”

他很快地看着表走進廚房,又突然轉過身,按着門道:“有人幫忙的嗎?”

其實我們都不想!

時藏薇和蘭先生互相推搡,擠出滿臉微笑:“薇薇安是賢妻良母!上得廳堂下的廚房!新時代獨立女性的典範!”

“哪有!我隻會拿着刀子解剖小白鼠!你們想吃長着嫁接兔子腿腦袋像老鼠的牛蛙嗎?”

“胡說!工作哪有廚房重要!獨立女性怎麼可以不下廚!”

“偏見!獨立男性才應該彰顯男子氣概下廚拖地!你還是不是獨立男性!”

“你難道沒吃過你媽媽做的飯?!”

時藏薇:“………”

“我沒有媽媽——”時藏薇聲音一低,淚眼盈盈道:“她很早以前就離開我,像我這種孤苦無依的女人,又不會下廚,又不會做飯,很不符合賢妻良母的标準,的确配不上……”

“住口!”蘭先生突然滿眼驚恐:“不要!”

時藏薇毫無征兆地落下一滴淚:“…我還是和阿蘭解除婚約吧…”

蘭先生:“?!!!!”

時敬之:“………”

蘭先生大手一揮,拍闆道:“讓蘭傳旭做飯!要心甘情願地做!無怨無悔地做!義不容辭地做!舍生取義地做!勇擔當!敢作為!”

時藏薇抽噎道:“這樣不太好的吧……”

“住口!”蘭先生表情嚴肅又很神氣地講:“作為政府政策制訂參謀員!我建議德爾菲諾下一個三年計劃裡把開展報名性别僅限制為男的業務培訓寫進發展綱要!真男人就應該要為推進德爾菲諾家政服務業的發展進步奮鬥終身!拿不起菜刀必然扛不起鋼槍!真男人站在流理台上俯瞰嗷嗷待哺的懦夫!”

時敬之:“………”

“算了吧——”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我來……”

時藏薇和蘭先生齊齊擡頭,異口同聲:“吃什麼?!”

那聲音非常中氣十足,時敬之的腳步頓了頓,猶豫着說:“…我也不怎麼會做飯…咖喱吧。”

他拉開門,下一秒,身後傳來一陣一陣的一唱三歎的尖叫。

半身高的垃圾成堆地從廚房中争相湧出,蘭先生在一地垃圾中反複橫跳,他尖聲尖氣地嚷道:“你這是豬窩的嗎?!”

時敬之的語氣很平靜:“…也沒有吧……就是垃圾而已吧……誰家裡沒點廚餘垃圾…”

“你這是半年沒扔的好吧?!”蘭先生繞開幾桶随意擺放的開封的大桶水,顫抖着從身旁舉起一個速食方便面包裝袋,“你看看!這個生産日期!去年的好嗎……”

時敬之打斷:“保質期五年。”

蘭先生驚恐道:“你這是窩裡吃窩裡睡?!爬爬窩出去爬爬窩進來?!卧室是你的豬圈,廚房是你的豬食槽子?!”

“你這個形容好惡心……”時敬之皺皺鼻子反駁說:“我們單身男人的生活就這樣。一點垃圾至于嗎?你們家難道像BSL-Ⅳ實驗室一樣幹淨嗎?那簡直是停屍房的好吧……”

“你怎麼婊裡婊氣的!?”蘭先生道:“别用這股渣男口吻和我講話!你這是要做什麼?!我不要吃洋蔥!!你為什麼要用難民才吃的咖喱飯招待我?!難民都不吃好嗎?!他們都知道吃lobster&burger套餐了好嗎?!”

“……我應該先反駁哪一點呢?蘭叔叔?這是金發阿基塔好吧?還有,我沒怎麼吃過我媽做的飯,我小時候都是我爸拿百家飯喂的,有一次還喝了假冒僞劣奶粉,差點變大頭。還有一次營養不良,我喝那種瓶子上印了猴子的補鈣劑喝了好幾年,以至于我一度以為喝完了我就能從海裡掏出根定海神針。”時敬之從冰箱裡掏出一個保鮮盒,順手把外包裝扔在地上:“講點道理好嗎?别無理取鬧。”

蘭先生:“………”

他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突然語氣一改,負氣地哼哼唧唧:“我不要吃熟洋蔥,會産生腹中之氣!”

“怎麼那麼多事。”時敬之反問:“你如果想吃三無小作坊做的料理包也不是不行嘛。要我給你叫嗎?就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加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下水道裡面的……”

蘭先生一噎:“誰讓你拿這股渣男語氣跟我說話?!”

時敬之面無表情:“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蘭先生忍不住了:“我看你是對我本人有什麼看法嗎?”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蘭先生:“……你!”

“你能不能别用渣男的語氣和我說話?!”時敬之依然語氣平靜,他涼涼道:“你覺得是就是吧。”

蘭先生:“………”

時敬之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掏出一盒鮮榨菲律賓椰漿:“你到底吃不吃?”

蘭先生盯着那盒牛肉,痛定思痛,一秒内作出決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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