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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尾聲96·繁花萬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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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竟然是這樣!!!

時敬之望着紙上的文字震驚不已。

竟然是這樣!!!

原來他的父母竟然有過這樣一段羁絆淵深的過往!

俗話說,清白無辜的情态往往和天真無邪挂鈎,而這種消極的不抵抗又名“聽天由命”。

這樣便可以永遠做一尊隻有歲月才會蠶食的花瓶。

可是沈方慈不是,時約禮也不是——

姚月白竟然想要一份慰藉!

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在她心裡生根發芽,因沈方慈的到來而愈演愈烈。

她的離世對沈方慈而言,毫無疑問,是重創。

這可能是第一次,沈方慈的信念産生了動搖和猶豫。

在以往,沈方慈是高歌猛進、一往無前的。

不久後沈方慈回到了濟之大學,而非常離奇的是,時約禮留在了德爾菲諾。

那以後一年多的時間裡,時約禮偶爾會專程來探望沈方慈。

偶爾與專程是一對互相矛盾的天敵,但是他的确是帶着專門跑一趟的心态來到這裡。

這一年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沈方慈偶爾會赴約,陪他在茶樓吃一頓飯——顯得她那麼纡尊降貴。

聞命接了杯咖啡,站在遠處慢慢喝,靜靜看着遠處翻書的人影。

這裡是濟之大學的密集書庫,時敬之在看資料,已經看了整整五個小時了。

按照規定,作為第三方的學監原則上和他的距離不能超過五米。時敬之坐在靠牆的卡座裡,聞命在隔斷旁邊的休息區,站在高腳桌旁等。

從他那個角度望去,時敬之從座椅間露出半個身形,雪白色挺括襯衣的下擺被他束進西裝褲裡,勾勒出偏窄的腰。

他永遠不會拱肩縮背,哪怕坐着,也總是帶着一股精英才有的冷靜和矜持。

他不知還要看多久,聞命沒有打斷他,而是向旁邊的咖啡機挪了挪,視野更開闊些,然後明目張膽一直盯着時敬之的臉看。

他們鮮少有這種無比平靜的、各自安靜做事的相處時刻。隻是,這種相隔不遠,彼此能看到的狀态,雖然相當陌生,卻讓聞命感覺舒服——于是他噙着笑,喝咖啡的動作更加散漫了。

因為實在無聊,他繼續打開歐蕾歐蕾波娃的劄記看。

這本書非常小,是那種巴掌手記,他偶爾會随身帶着,閑來無事就打開翻一翻。

“我們希望那些微弱的、渺小的、不被聽到的聲音被人聽到。哪怕它刺耳、讓人不舒服、不體面、不洋氣、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樣足以給你信心。”

Rose elle a vecu。可是玫瑰凋謝了,“天下紅顔都薄命”。

聞命目光一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繼續看下去,歐蕾歐蕾波娃女士的人生仿佛出現了巨大的轉折。

“他們說不要忽視刀筆的力量,油墨就是炸藥。”

無論是FAITH IS VICTORY也好,還是FAITH MAKES VICTORY也好,FAITH才是主語,它更加重要。

他們說,你要承認,你必須承認,development是一個process,欲速則不達。

“領導力是指你的存在讓他人變得更好,并确保在你不在的時候,這種影響力能夠持續下去。Leadership is about making others better as a result of your presence and making sure that impact lasts in your absence.我同意這段話,可是,該怎樣成為一位領袖?我讨厭成為領袖。我從未構想過成為領袖。

“邊界、秩序、合理性……我對此感到憂慮。”

波娃女士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些事,我覺得不是那麼單純……德爾菲諾,大學聯盟,濟之市,象牙塔,大家都這麼講,但是我感覺很多人……似乎不是那麼簡單。我甚至會時常有一種‘他們真的是精英大學的學生嗎?’的錯覺,就是這種錯覺,我甚至常常會覺得是我錯了。車子、房子、獎金、錢……我不知道。”

“我感覺我們的約書亞校訓馬上就要淪為不可拯救的陳詞濫調。”

她終于說出來了心之所想:“我感覺我擔當不起這份責任。我該辭職嗎?”

“覺得無力嗎?我問我自己,我努力叩問内心,我以前也會有這種無力的時刻。我仍然認為,‘領導力’的定義,它指你的存在讓他人變得更好,并确保在你不在的時候,這種影響力能夠持續下去。”

“傑出人才的确可以帶來更大的影響,但是我們更加追求另一種運作模式,那就是哪怕沒有傑出人才,該繼續下去的,依舊會繼續下去——當然,我指的是朝着好的方面。這是我的一貫理念。”

“我問我自己,為什麼不試試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呢?你要做的不是成為傑出人才,而是打造一個能力出衆、分工明确、緊密相連、團隊意識極強的團隊。”

“我甯願相信,校報的創刊人,遵循的是這樣一句話原則,‘我們的義務在于将事實叙述出來,結論應由讀者來做’。”

“盡管這會帶來許多挑戰、懷疑、批評……因為很多時候這牽扯到利益之争,但是這種理想化的原則卻是校報存在的理由,可謂不死之神。”

“這一段時間………我專注時評,寫了《全球移民認識論:非正式生存主義》、《我們認為名詞的某些詞語更好地被認為是動詞》、《智力自殺與表演主義》……我甯願把目光對準大學聯盟會本身,我知道面對的挑戰可不小,而很可貴的是,無論經曆多少天災人禍、機構重組,這份報紙也沒有停刊。”

我不希望以後這份報紙隻能打打廣告,通報誰拿了獎學金。誰可以找工作誰,誰又得了多少獎,各位校友互相登個通告說說節日快樂又或者登記結婚信息,某年某月某日,我們的校友喜結連理,因為是校友身份所以拿了八折優惠……我們的校報不該是這樣。

“不搶着博眼球、不搞話術、不去煽情、不刻意滿足受衆低級需求、不為了利益或者利潤偏向誰、不受廣告商的控制、永遠歡迎批評……我甯願我們的報紙像是一份學術論文一樣枯燥、沉重、嚴肅、讓人看了昏昏欲睡,也不想它違反上面任何一條。——哪怕是為了所謂的真相,也不想。撰寫者即便有再多的憤怒,也不可以把它放到這上面。”

“觀衆當然可以說,這樣會使所寫之事變的為寫而寫,學究氣十足甚至晦澀難懂,說不定還會有人說它不帶人氣…………”

“…………這更像是個‘群龍無首,我自行之,功過不需鑒’的例子?最後為人品評的不是任何權威、組織、或者個人,而大學本身——對于加之與自身的批評,大學不會給予傾軋。”

聞命好奇心一起,翻過一頁,結果後面話鋒直轉!

“親愛的歐蕾歐蕾波娃:

給親愛的我自己,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給你寫信,恭喜你又成長了一歲。

我現在非常迷茫,甚至可以堪稱艱難狼狽——隻是無人訴說,所以我想告訴你,未來的我自己。

理想的誕生地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至少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是這樣,它們誕生于肮髒陰暗的地下室和第七層閣樓,是的,不美妙,不體面,但是不可否認,它們在閃光。

記得感謝那些饑腸辘辘的三流文人,記得他們身上有高貴的美德——

還有,請你務必記住這一點,這樣,以後在堅持和行使你所謂的正義感的時候,就會有猶豫,這股猶豫會拯救你——在某些時候。”

此後頁碼空白。

聞命心裡疑惑不定。

看起來波娃女士曾經服務于校報。

可是,什麼叫要感謝猶豫?發生了什麼?

他再次翻看對方的劄記,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全球發生過師生大讨論!那個時候報紙也經曆過動蕩時刻!

“滋啦!”

餘光裡,時敬之站起身,凳子發出輕響。

聞命神色一頓,壓抑住想去找資料的沖動。

時敬之心裡還很亂,沈方慈從光明街回來後,她應當是承擔了大學部分行政工作,沒過多久,檔案裡記載着,德爾菲諾大學的校報在全球擴大影響力,濟之大學分出一部分資源,将原本的離幾個文學機構、社團等團體改制重組,成為F&V報紙的分據點。又過了不久,沈方慈當選校報副主編。

我這是在幹什麼?

他恍惚地想。

我竟然看一本莫名其妙的資料看入了迷。

他下意識去看時敬之,發現對方的狀态也很奇怪,時敬之臉上僵的要命,聞命剛要說話,對方飛速合上資料,流露出夾雜猶豫、震驚和後悔的眼神。

後悔?

(今天學校裡發生了一件事,有學生匿名發表了一篇文章,筆鋒犀利,措辭輕薄,質疑阿慈畢業材料的可靠性——我當然知道緣由,阿慈在提交的手記裡,剔除了姚月白的信息,以至于很多關鍵節點殘缺不全,——我後來才知道她的課題内容任務之一是和當事人保持長□□往,以靜觀默察實驗對象——阿慈質疑并反對将這群人當做試驗對象,但是學院答辯依然堅持用這個說法……

阿慈提交的信息也受到了阻礙,按照規定她需要提供一些證明所接觸人員的确為新市民和特殊職業者的證據,但是阿慈很猶豫……她好像有難言之隐,我猜測她想保護那群人的隐私。總之………阿慈焦頭爛額,而這次她很罕見地保持低調。

校報的氛圍令她不喜,據說幾大文科學院和社團内部的聲音并不一緻,有的人追求仿古,有的人想要創新,還有人以仿古的措辭直言創新之含義,引起一些波瀾,此後又有工程學院、法學院、物理學院和化學院的人牽扯進來……主題已經偏離,甚至換了好幾套重點。大家寫文章的水平都甚好,以至于到了我看不到懂的地步,不如我去肯醫學院的拉丁文大部頭。‘學術自由’‘另類人物’‘筆端炸彈’‘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牝雞司晨’。

阿禮很憤怒,怒斥他們尖酸刻薄。我知道按照他的秉性,他這是在為阿慈鳴不平,因為有人添油加醋,說她風氣太盛。

說實在的,他令我刮目相看。别人說,“地下的噴泉再高也達不到天宮”,他卻直言,我本凡塵,形如微木,隻同自己的光熱乎。——他真的令我刮目相看。

至于阿慈……她現在分身乏術,要處理學生自治委員會内部的日常事務、學院工作和編輯校報——沒錯,那些攻讦過她的話,都是她親自審核過的,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同意把這些話發表出去,這簡直是自找麻煩。而她隻是告訴我,誤聽浮言。

她對文字遊戲深深感到厭倦——但是,她後來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很短的詩歌。對方以為是她在明志回擊,可是阿禮告訴我說,那是她為姚月白寫的悼詞。2062.09.2 蘭)

原來她也有迷惘的時刻——原來她也曾經質疑自己的堅定。

難堪和羞恥心席卷了時敬之——他一直以來質疑沈方慈的尊嚴和臉面,所以看到塵封過往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同情,而是後悔——多麼罕見的體驗。

時敬之驚愕之下,飛快合上書。他下意識擡頭,聞命眉梢一動,已經端起咖啡大步走來。

時敬之心裡又是一緊,若無其事的低頭整理書信,裝入檔案袋,幹脆利落封口。

“看完了?”袋子上按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時敬之心裡發亂,他自知現在的表情一定不會好看,甚至會堪稱詭異,可他實在不想提。

對方卻不再過問,時敬之心裡又一松,手裡已經被塞了杯咖啡,下意識道:“謝謝……”

聞命回身打量他一眼。

那目光有如實質。

但是僅有幾秒。

時敬之給手中的鋼筆蓋上蓋子:“其實沒看完。”

“那就下次來。”然後在他微愣的目光中發話:“先吃飯。”

時敬之手裡一緊,聞命彎腰,收走所有的材料,又把手中的飲料塞給他,轉身去登記處歸還。

因為動作太快,時敬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不可思議地望着對方大步離開的身影,那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還沒怎麼看清,聞命已經閃現在前台同工作人員交談了。

時敬之滿臉複雜,兩手塞滿咖啡,一輕一重,如同他七上八下的心情。

聞命飛快還了書,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他低聲道:“我想借閱校報檔案。”

“好的請稍等。”對方打開檢索頁面:“請問查什麼資料?”

“校報發展史。”聞命說:“實名制台賬,我要40-70年間所有組成人員的信息。”

對方訝然擡起頭來。

校報發展史?

這都是什麼老古董?

前台的工作人員是兼職學生,胖乎乎的,還窩在椅子中打瞌睡。帶班老師今天不在,他甚至不知該從哪個庫裡搜尋,試探着将關鍵字眼輸入AI系統,自動檢索。

他小心翼翼擡眼,見來人正将目光望向别處,不覺心裡一松,飛速給帶班師傅發信息求救。

“找到了!”他說。

轶事瑣記、文章傳記,竟然有零零散散一大堆,大部分是電子版文件,聞命迅速梳理了一遍目錄,挑出幾本能帶走的,手指點了點:“麻煩拿這些。”

因為許久沒人借閱過這些材料,小職員深一腳、淺一腳,搬着梯子費勁扒拉爬上高處,從一堆灰塵裡把這些閑話史略掏出來,聞命見他鑽進架子裡,巨大的肚子在梯子頂端,仿佛一根巨大的棒棒糖,梯子搖搖欲墜,下一秒仿佛要摔了——他不得不勸對方下來,并在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裡,親自爬上去,掏出來。

材料太多了,不方便下來,他站在梯子上,遞出去:“麻煩拿……”

手上一緊,可是傳來的力度不太對勁——

一個穿着紅馬甲的年輕人擡手拿書,和矮了大半個頭、滿臉笑容的小職員站在一起,形成信号隊伍。

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彙。

下一秒,聞命撐起身,直接從半空中跳了下來。

霍!小職員心道,身手挺敏捷的嘛!

“您好。”

那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對着聞命點點頭,露出禮貌的笑容,又對着小職員說:“師兄,有人來借書嗎?”

“是大學的學監來查資料!”小職員轉身,對着聞命熱情介紹:“Syren!這是我們密集書庫的總秘!也是現行負責人!苗書!”

總秘?

這麼年輕?

聞命整理衣服的手一頓,不自覺打量眼前的人。

許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小職員熱情地賣弄一番:“哈哈哈哈我們苗師弟是研究中心主任的親傳大弟子!雖然是貧困生但是年年拿獎,還是學科項目帶頭人!”

“您過獎了。”苗書謙和地笑笑,态度不鹹不淡,又沖聞命打招呼:“您好,先生。”

“這麼年輕就幹了總秘嗎?”聞命微笑道:“根據我的了解,是曆史上最年輕的總秘。恭喜。”

“您說笑了。我是附中的學生。隻是運氣好而已。”苗書很是低調地解釋:“前幾年學校出了新規定,給予附中學生參與公共事務的機會,可以在整個濟之教育系統兼職實習——說是總秘,隻是虛職。”

“是你太謙虛了。剛才師弟說,你是學科項目帶頭人?”聞命似乎很感興趣,笑着問。

小職員在一旁非常詫異地感慨,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這個滿臉“莫挨老子”的年輕帥哥的師弟。

“是的,我選了曆史老師的輔修課,負責幫着老師梳理校史資料。”苗書好脾氣的說:“平時就在二樓的屋子裡工作。”

聞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吟吟道:“怪不得方才沒見到你。原來是在通古今之變。”

苗書一愣。

許是聞命這帽子扣的有點大,他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那倒也沒有……”

“嗨我通用語學的不太好,語出驚人不要見怪哈。”聞命說着伸出手,一把按在苗書手中的檔案材料上:“那這個認識麼?”

手下那樣沉,竟然是非常大的力度,苗書臉上終于出現一點點崩裂的表情:“這個是什麼?……我也是剛剛開始整理先人遺稿,具體的進展還要等老師下一步指點……”

“是校報的曆史資料。”聞命的笑容越來越大,眼裡卻帶着戒備和試探,冷冰冰看着他。

饒是再心大的小職員,也終于感受到一絲絲不對勁—:“額……”

“你們在幹什麼?”

苗書手一抖,那本書嘩啦落在地上。

小職員擡眼,時敬之站在不遠處,一臉古怪地望過來。

聞命百無聊賴一松手,退開一步。

他沒有發現,方才其實是個非常非常古怪的局面。

他面無表情地盯着比他矮了半頭的青少年,眼裡全是攝人的威壓。

而那個年輕的孩子,他很瘦,是那種精壯的瘦,戴着一副眼鏡,唇紅齒白的。

可是,雖然他那樣年輕,卻已經有了佝偻腰的趨勢,肩頸肌肉不放松,站在時敬之的角度,遠看就像隻駝背的瘦龜,顯得他有些可憐。

而現在情況并不怎麼妙,那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

時敬之還沒想明白,已經邁着大步走過來。

他的目光非常不解地在這群人身上逡巡。但是他還是很有涵養的,風度翩翩地站着,把那些疑惑和驚異壓下。

隻見兩個人已經分開,那個孩子低着頭,渾身一股落拓單薄意味兒,反而是聞命若有所思,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

“你們……”時敬之微笑着,剛想講話,就被聞命打斷了。

小職員隻見這位年輕帥哥臉色變了幾變,深吸口氣,俯身一把拿起自己的材料,又随手從前台摸了支筆,低頭飛快寫着什麼。

“吧嗒”一聲關上筆,他将一張堅硬卡片塞進苗書上衣口袋。

“記得約我。”說完沖着時敬之大步走來,一把摟住肩膀向外走。

小職員眼前一陣勁風刮過,他肥碩的身體忍不住又抖了幾抖。

他忍不住擡頭,卻看到苗書臉色複雜,正若有所思盯着兩人離開的方向——準确來講,他目光的焦點,正落在那個清瘦的男人身上。

時敬之莫名其妙,腳下一磕絆,他急切回頭望着:“你這幹什麼……”

“哦。”聞命似笑非笑:“我給了他我的通訊号。”

時敬之:“……”

手裡的兩杯咖啡仿佛要灑出來,聞命很好心接過來,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扔進電梯旁的垃圾桶。

下一秒,時敬之打開通訊器,聞命眼疾手快奪過來,隻見頁面上赫然寫着:“校内人員保護條例,如遇到任何騷擾或者危險,請緊急聯系我們。附件:緊急舉報電話。”

聞命:“????!!!”

他臉色非常複雜地一把摁滅屏幕,揣進褲兜。

時敬之:“………”

他有一肚子話想說,結果電梯開了,聞命推着他,進門前,他下意識轉過身,靜靜遠望向身後。

密集書庫的走廊裡,叔橋主任的心腹,誰都要稱贊一聲年輕有為的苗總秘,在這個傍晚下班後的空隙裡摘下眼鏡,疲憊而緩慢地用袖子擦了擦,像個坐在教室裡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會悶頭做題的苦學生。

這真是太令人難以置信,濟之學校對學生的福利照顧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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