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沒點本事咋個活這麼大的?】
三分鐘後。
救護車一路長鳴,将阮小天和木柯澤打包送入醫院。
治安局裡正激烈争論的衆人,就在這時接受到系統和醫院同步傳輸過來的報告。
“……”
一時都陷入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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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們當初緊急批準派阮小天這個新人負責木柯澤的監管,小部分原因是據說天才都喜歡這種傻白甜類型。
大部分則是因為阮小天這個年輕人,熱忱,死心眼,不會有什麼歪心思,并且隐約寄予厚望,希望阮小天能夠感化木柯澤,阻止她暗中密謀的邪惡計劃。
但兩人雙雙食物中毒送進醫院,依舊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阮小天……故意的?”
“誰的下屬?有點東西。”
“很有創新點。”
“不。”阿德萊德回憶起他們上午短暫的交流。
那個愣頭青。
他默了默,道:“可能真的隻是兩個缺乏廚藝的人類引發了一起意外事故。”
“……”
很難接受。但主角是木柯澤,雖然有點困難,但還是堅強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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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柯澤醒來的時候見到了一個面壁的柱子。
柱子還挂着點滴,沉痛反省:“我對不起組織。”
木柯澤:“……”
“沒關系。”木柯澤試圖安慰,“你看我們還有呼吸。”
阮小天的背影仿佛更加沉重了。
“我其實已經有經驗了。”木柯澤用分析細胞成分的态度說,“在手腳開始發熱的時候有所預感,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那時就應該撥打急救電話。”
不過憂心忡忡的鄰居提前做好了準備。
她會預付費用。
走廊的腳步聲卻不像養育了三個孩子的女性。
來人呼吸略顯不穩,隔着過道,與清醒過來的木柯澤對視,随後轉頭又喊護士幫忙。
木柯澤驚訝。她從上到下,審視對方過于隆重的裝扮,往褲腿邊瞥了一眼。
然後瞪大眼睛:“怎麼是你?”
“我認為我站在這裡,比躺着的你更加合理一點。”
季疏原走過來。頭發稍顯淩亂。
因為呼叫的是人民醫院,一切流程按照普通病人的規格。季疏原也沒有開特權的愛好,他排隊,繳費,最後來到木柯澤的病房。
“阿德萊德說他美麗的後花園不歡迎食物中毒的那種病人。”季疏原說。
木柯澤更加驚奇。
“你為什麼在替他解釋?”
季疏原:“其實他對你還挺感興趣的。”
這個解釋很虛無。
大概他意識到這點,又補充:“不然不會去做這個案子的特别顧問。”
阿德萊德對治安局的态度已經足夠跋扈,但季疏原則更加漠然,對治安局發送的邀請全部已讀不回。
他不過湊巧在這家醫院附近,臨時幫忙。
“所以,你去河邊又做什麼?”木柯澤好奇。
季疏原看了一眼自閉的阮小天。他告訴的?
“調查一個委托。”季疏原含糊其辭,但接下來的語氣嚴厲起來,“柯澤女士,我希望你能學習一些常識。不僅是為你的生命安全。”
“我的大腦内存不是無限的。”
“你昨晚誇贊過的通訊員,過一段時間就會被辭職。”季疏原說,“就因為你的一句話。”
“個人的命運,歸根究底與本性逃不開關系。”木柯澤說,“我最多隻是發揮了一點催化劑的作用。你知道,那種性格的人也不會在治安局幹長。”
季疏原偏頭,問:“他也一樣?”
角落裡正在自我反省的阮小天,突然無端為自己未來的職場生涯渾身一顫。
季疏原并不贊同這種做法:“你似乎管得有點寬了。”
木柯澤看着他,然後忽然笑了:“你不也是一樣麼?”
關于嘗試幹擾别人命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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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去,保安大叔攔下了木柯澤和阮小天。
大叔語重心長地勸告:“女性應當更加注意安全。”
“今天早上有個奇怪的黃毛說要來找你。最近要到年底了,警惕詐騙,尤其是殺豬盤詐騙,我得琢磨個宣傳語……”
奇怪的黃毛。
阿德萊德。
木柯澤沒忍住笑了下。
保安大叔不太滿意木柯澤這一副缺乏警惕的模樣,又拉出一個人:“這姑娘也說非要住你家。在保安室蹲一下午了。你來領領。”
“領導們一緻認為你們需要一個擁有豐富常識的人,否則遲早會又把自己送進醫院。季教授提議讓我來照看。”
新來的姑娘語氣雖然很禮貌,但仍對木柯澤有明顯的敵意。
對兇案知情人的不作為,表示自己微弱的反抗。
他們互相不認識,但對彼此的聲音并不陌生。
木柯澤不意外季疏原會把當晚的接線員小姐送上門來。
季疏原,真是一個相當……口是心非,且底線靈活的人。
“總之,”木柯澤推了推她,也在保安大叔跟前刷了個臉,“她最近确實要住在我家了。”
十分熟悉的動作。
阮小天莫名感到危機。
保安大叔:“……行。”
木柯澤購置的這個房子夠大,容納三個人甚至是之後的六個人都沒有問題。隻不過家具有限。
六點半,快遞員已經上門送來了氣墊床。
阮小天與氣鼓鼓的通訊員小姐面面相觑。
木柯澤端着一杯熱牛奶從他們中間狀作無事地路過。
“姐……”你管管她。
“柯澤女士。”通訊員小姐的語氣硬邦邦。
“……好吧,好吧。”木柯澤舉手投降,“阮小天,你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我找個時間再打掃新房間。”
“啊?”
“啊什麼啊。早上不是已經問過你了。”木柯澤說,“你當然先在客廳睡氣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