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的隻有片刻沉寂,他緩和了些臉色繼續道,“放心,這次有任何進展都會及時跟你們同步。再說了,我派人親自調查總比你倆效率高,說說吧。”
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心裡都明白現在情況不僅僅是找放花人那麼簡單,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查出是誰拿走了《案末》,又為什麼拿?
本以為這次會被允許參與其中,結果剛一五一十地闡述完就被下了逐客令。
貝希乘氣沖沖地走在前頭,忍着脾氣,“鹿鹿,我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鹿隊他真的很......很......”
看他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鹿望安快步上前來了個勾肩抱,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很卑鄙。”
才說完,貝希乘停下腳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要不是耳邊尾音尚存,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又或者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完了,我的鹿為了我現在竟然會罵人了,罵的還是自己的親爸。
越想越欣喜,越想越得意,貝希乘忍不住勾起嘴角捧着臉龐猛親了一口。
“鹿鹿,我現在一點都不生氣了,愛你。”然後又道貌岸然地說,“不過咱就隻能說這一次,不可以對鹿叔這麼不尊敬,乖哦。”
原來哄戀人開心這麼簡單。
鹿望安失笑,“嗯”了一聲後摟着人邊走邊說道,“寶貝,我記得你跟翟叔關系不錯,能不能讓他把監控錄像發一份給你,我們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入江阿姨家。”
“對啊,都忘了這點了。我現在就給翟叔打電話,趁鹿隊還沒派人過去取走監控。”貝希乘話都沒說完,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他從小就是大人口中那種“别人家的孩子”,嘴甜、熱心腸、心眼多但又不惹人反感讨厭,别說小區裡的監控室了,連保安隊的大叔和居委會的阿姨對他都是有求必應。
每次都不忘理直氣壯地說上一句“配合人民警察工作,應該的。”
畢竟是政府分配的房子,幾十年來治安一直都很好,小區内部和樓棟一樓大廳并沒有安裝監控。
中午午飯後,貝希乘操作着電腦無奈道,“哎,翟叔說小區大門口的監控錄像兩個月覆蓋一次,希望書不是兩個月前被拿走的。”
“我們先排查看看。”鹿望安接着遞過去一個U盤,“寶貝,這個也打開看看,我用你的名義跟林叔要的訪客記錄。”
貝希乘伸手接過,“可以呀鹿鹿,想得夠周全的啊,晚上回家給你獎勵。”
這才過了兩天,他不會又要......不行不行,再來一次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鹿望安趕緊調整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并且用指關節敲敲桌面認真道,“休息時間有限,趕緊辦正事,腦子裡别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是是是。”貝希乘打開錄像帶和來訪名單,“來吧,考驗咱倆記憶力和刑偵功課的時候到了。”
為了提高效率,一人看監控,一人看名單,先針對不熟悉的面孔和名字進行觀察核實,經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進度條即将過半。
沒有發現鬼鬼祟祟的人,名單上也沒有信息異常的情況。
注意力高度集中了這麼久,比起找到嫌疑人,鹿望安心裡更擔心貝希乘的腦袋會累着。
不一會兒,他就把溫度适中的茶水放入貝希乘手中,揉着他眉心,“怎麼擰着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嗯,第三次出現彼岸花那天,我媽攙着一個看着像是懷了孕的女人進了小區。”貝希乘重新拉了下進度條,“你看,就是這裡,”
視頻中女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撫摸着肚子跟江秋纭說着笑着進了小區,舉止神态怎麼看都像是認識很久的樣子。
鹿望安前後看了兩遍,緩緩道,“這個女人如果懷的不是雙胞胎,那麼應該在醫院待産,而不是這麼輕輕松松地跟江阿姨聊天。”
“巧了,我前兩天無意間瞄到新聞,所有醫院近兩個月沒有出現有孕婦懷雙胞胎的情況。還有啊,她跟着我媽進去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小區,也沒有救護車進出,總不能自己在家把孩子生下來了吧。”
“懷孕是裝的,她隻是想借機利用江阿姨帶她進小區。”
茶水再不喝就涼了,貝希乘一口氣喝完,“可能性很大,而且我發現她和那個跟王嶺峰最後有過接觸的女人,兩人眉骨很像,我在想要不要讓邢局把人帶過來詢問一下。”
“我們能查到的,我爸遲早也會查到,我們先詢問出結果再說。”
話落,鹿望安拿着手機給高江羽發去消息:我有其它事要忙,要晚點回技術室,工作你先做着,實在處理不了的再打電話給我。
随後,他抽走貝希乘手中的水杯,“寶貝,你眉頭還皺着,跟我說說,還在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