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皇冠貝母兩周,時間也被課程占滿,為了盡快完成學業,周末的時間也利用來刷網課。
軍旅生活慣了,不适應外面緩慢的節奏。
也不适應如此柔軟的人。
綠裙美人斜靠在長椅上,烏黑如瀑的黑發從臉邊傾斜流下,兩條長腿輕輕交疊一塊。
臉上的妝容完全卸掉,露出原本的臉。
一個稚嫩的孩子。
現在對方的雙眸滿是自己,臉上帶着開心的放松。
景伯樓想起S-8的布偶貓。
為了緩解宇宙性的精神壓力,每艘星艦都會養幾隻動物。S-8号養了一隻布偶貓,每次進去的時候那隻布偶貓總會黏在自己腳邊。
那隻貓是開心的,現在女孩也是快樂的。
景伯樓回答她每一個問題。
【你有跳舞嗎】
“沒有。”
【為什麼不跳舞】
“不想和他們跳。”
【我也沒跳舞,不想和他們跳】
手語裡,跳的手勢是兩根手指點在掌心,微微彎曲然後蹦起。
最後一次蹦跳,葉蓮娜忽然玩起來,開始交叉像拉丁舞交叉步走路。繃直的手指顯得有力妩媚,然後開始彎下來了一個原地轉,可以想象一條性感大腿扭着胯劃出一道勾人心魄的弧線。
接着修長的手指開始眼花缭亂起來,可以看出其主人的專業水準,手指模拟甩臀的時候甚至可以想象一個火辣自信的舞者。
最後鎖步結束,兩根手指交叉蹲起,仿佛真正的人兒在掌心行道謝禮。
景伯樓沒有說話,直接擡手鼓掌。
鼓掌完後,他伸出兩根手指站在左手掌心,用大拇指敬禮。
像一名軍人站在鋼鐵的土地上,用鄭重的禮儀感謝舞者的表演。
綠裙美人楞住。
她嘴唇微張,像粉色的薔薇微微張開花苞。臉頰浮現了一抹紅色,仿佛熏風中生澀的櫻桃。
她的眼睛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一朵花兒被不知情的男人贈予輕吻,在炎熱夏日散發着馥郁芬芳。
後來的閑聊中,一對上男人的眼睛,葉蓮娜不自覺移開視線。
平日十一點自己就上床睡覺了,到後來止不住地打哈欠。
“回去睡覺吧。”景伯樓輕輕說。
葉蓮娜硬撐着眼皮,不舍地看他。
剛剛還很快樂的眼睛,現在滿是盈盈秋水和呼之而出的憂傷。
等走到門口,葉蓮娜看到正在等待的露西。
景伯樓一直送她們到輕軌。
期間露西扶着自己困得快要歪倒的室友,不停打聽景伯樓的消息。
“哦,航天軍人啊,”露西像Alpha大老粗,“航天軍人待遇不錯,你服役幾年了?”
等登上輕軌,葉蓮娜趴在窗口。
相隔的玻璃似乎讓人更大膽,就像網絡屏幕讓人心裡的欲望放大。
她的眼皮半撐不撐,看出來強弩之末,即使是這樣也要看着他,可憐巴巴得像被親人抛棄的孩子。
困暈的女孩好像快化成水的棉花糖,舉止間不自覺都帶着令人憐愛的撒嬌。
本來送上輕軌,景伯樓就能去另一層等要登的輕軌。他沒有走,站在安全線看她。
幾秒後他跨過安全線,和窗内的葉蓮娜近在咫尺。
葉蓮娜雙手握成拳,在臉頰做出個擦淚的動作。
男人輕輕歎口氣,伸手在頭發的位置擦了幾下。
葉蓮娜蹭了蹭玻璃回應他。
輕軌啟動廣播響起。
景伯樓站回安全線。
等見不到景伯樓的身影,露西忍不住吐槽,“要不是他是Beta,我都以為你被他的信息素迷昏了。”
葉蓮娜努力撐住額頭聽她說話。
“算了,看你困得這麼厲害,明天再說。”
第二天清醒後,想起昨晚困暈的自己,葉蓮娜又體驗一次公開處刑。
“所以,你昨天一直和那個Beta在一起?”露西像法庭上的法官敲筆質問。
葉蓮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鑒于不習慣用發聲器,葉蓮娜拿起手機給露西解釋來去龍脈。
“我就感覺那個哈裡很不舒服,”作為網絡有名的犀利吐槽怪,露西毫不客氣發言,“什麼森特夫妻就是在無花果舞會認識,真就往自己臉上貼金是吧。”
葉蓮娜疑惑地看她,眼裡滿是懵懂。
露西心裡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室友壓根沒懂裡面的潛台詞。
“沒說森特夫妻不好的意思,哈裡的潛台詞就是,你和他在舞會上跳舞,以後結婚了,你們也會成為像森特夫妻這樣有名的一對。”
“實際上他畫大餅呢,森特先生大學期間就攻破多個研究。哈裡呢?保研直博都夠嗆。”
葉蓮娜恍然大悟。
“不過這麼聽來,景老哥人真不錯,”露西裝模作樣莊重點頭,“爸爸我同意你和他交往了。”
聽到這裡,葉蓮娜眼神變了,一瞬間低落下來。
“咋了,要不要爸爸我給你出謀劃策。”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我有他的豆蔻好友,但不知道怎麼說話】
“直接上啊,就說想感謝他,邀請出來吃飯。”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不敢】
“有啥不敢的,字一敲,話一問,多簡單。”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我怕打擾到他】
露西啧了一聲,“你們倆在輕軌都那樣了。”
葉蓮娜把臉埋進手掌,厚厚的頭發像瀑布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