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夜裡,房間的喧鬧聲停歇,床上的一男一女均是衣衫不整,一坐一站,心思各異。
“你能不能把你那個破玩意兒扔了,看着就膈應。”經紀公司的劉總,也可以叫他劉銘亦,他有些憤怒地伸手去扯女人脖頸間的項鍊,女人狠狠地拍開了他的手。
“你懂個屁!沒有它,我們能這麼順利嗎?”闵雯低吼到:“思懿的财産已經存到國外的賬戶上了,等到下個項目開機,你再去轉出來用掉。”
“已經全部處理完了?”劉銘亦歎了口氣,問:“這麼快?”
“廢話!不快點能行嗎?”闵雯戴上眼鏡:“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我們的關系遲早要讓人給知道的。”劉銘亦說:“難道你要一直給我當地下情人嗎?”
闵雯沉默了。
劉銘亦低下姿态,腆着臉湊過去:“你難道真沒想過,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闵雯搖搖頭:“沒想過。”
“傻瓜,不然我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劉銘亦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當然是為了要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啊。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闵雯表情有些松動,這似乎正中她的心事。躲躲藏藏的日子有多苦她知道,她真的很想正大光明地跟這個男人牽着手走在一起,真的很想他給别人結束的時候會很自豪地介紹她是他的妻子。
而這一天,随着王思懿的離去,真的到來了,簡直像做夢一般。
兩個人正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裡,突然,闵雯脖子上的項鍊閃爍起了異樣的紅光。
兩人面面相觑,眼看着這項鍊上的女人頭像的眼睛由緊閉變為睜開,一股詭異的寒風吹開了本該緊扣的窗戶,兩人凍得哆嗦了幾下。
就在劉銘亦跳下床,背對着床關窗戶的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咔咔聲。
那聲音就好像骨頭一節一節斷裂,如此清晰,夾雜着沙啞的悶哼聲,吓得劉銘亦不敢回頭看。
“你以為你能躲得掉嗎?”
那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身後,激起劉銘亦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甚至不敢去想闵雯現在的樣子,他為了保住他的小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毫不顧忌形象地求饒。
“求求大哥……饒了小的一命吧……小的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你說東我絕對不往西,隻要你能饒我這條小命……”
劉銘亦痛哭流涕的悲慘模樣似乎逗得神秘人心情很好,他饒有興緻地盯着劉銘亦,看他額頭磕得血紅一片,隻是笑,也沒讓他停下。
劉銘亦不知道自己究竟磕了多久,腿也麻了,手也軟了,神秘人還是沒讓他停下,他鬥膽停下,用讨好的眼神去看他。
神秘人身着酒紅色的戗駁領大衣,黑發掩蓋不住銀色發絲,大面積地露在表面,而面上的皮膚又是緊緻年輕的,讓人摸不着他的年齡。劉銘亦死死地攥住神秘人的西裝褲腿,說:“求您了,鄧先生,咱們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嗎?”
神秘人漫不經心地笑着,瞥了一眼那一頭已經四分五裂的闵雯,說:“原來你管這叫合作愉快?!你們這對狗男女搞三搞四我不管,但是你們把我的錢都轉走了,這讓我怎麼相信你們?”
劉銘亦恍然大悟,立馬說:“錢都還在,我們一分都沒動過,我馬上轉給您。”
“這就對了。”神秘人滿意地笑笑,甚至還親昵地拍了拍劉銘亦的腦袋。
劉銘亦掏出手機,把國外銀行的賬戶餘額調出來給神秘人看,一番操作後,王思懿的積蓄都進了神秘人的口袋。
還不等劉銘亦開口,神秘人挑着眉看着手機上的數字,說:“這錢,恐怕不夠吧?”
劉銘亦立馬心領神會,把自己賬下的現金也全部轉了過去。
神秘人滿意地點點頭,緊接着念動咒語,劉銘亦在不知不覺中身首異地,倒在血泊中,而那噴濺的血液跟他身上的酒紅色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
門口夜班的保安打着呵欠,盯着監控畫面出神。
忽然,一個異樣的畫面引起了他的注意,把他滿身的瞌睡蟲都趕跑了。
一個身着酒紅色大衣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兩個扭曲的人,可以說那根本不是人,他們的步伐極其怪異,像是身體剛被馴服似的笨拙又拖沓,而且,他們走過的地方還有什麼紅色的東西往外掉。
保安認為是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果然,屏幕上的畫面跟往常一樣,依舊是空蕩的大廳,于是他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就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監控角落裡那滴紅色的血靜靜地躺在那裡,證明這剛才的那一幕是真實發生的。
神秘人指揮着兩具行屍走肉坐進車内,一揮手,車就自己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