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就跟開了個三倍速似的，一晃眼就過完了，蘇菀菀拖着疲憊的步伐，穿過喧鬧着大快朵頤的人群，感覺全世界的快樂都與她無關。

什麼破玩意兒工作，什麼破玩意兒女團，是人幹的事兒嗎？！

早上7點就要起床趕到練習室，随便吃點堅果黑咖啡就開始練舞，大概練了一個多小時，就要急匆匆地坐車趕活動，一會兒是雜志拍攝，一會兒又是采訪，一會兒又要出發趕到商場為代言的産品站台，到了晚上也歇不了，跟網紅主播一起直播賣貨，又耗兩個小時，一整天下來人都熬傻了，而且蘇菀菀還隻是做些跑腿遞東西的簡單活兒，不像古墨沫本人，一直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不停連軸轉，而且還隻吃了那麼一點點東西，跟鳥食似的，看着都快餓暈了。

果然，愛豆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兒啊。蘇菀菀打着哈欠，雙目無神地盯着面前依舊活力四射的古墨沫，對她的敬佩又多了一些。

“聽說，你是沫沫的朋友？”女團成員之一的Gigi，也就是商妙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高出蘇菀菀一大截，她用鼻孔上下打量面前的蘇菀菀，眼神裡面分不出是好意還是惡意。

“嗯……”蘇菀菀不想多說，往側邊邁了一步，跟她錯開。

商妙妙并不打算放過蘇菀菀這個神秘的小土豆，她跟着蘇菀菀也邁了一步，差點跟蘇菀菀撞上。

“好了，你别欺負她了。”女團另一個成員Judy，本名隋晶，伸手拉開咄咄逼人的商妙妙，商妙妙再也憋不住，撲哧一笑，倒把蘇菀菀給搞蒙了。

“菀菀，你别生氣，妙妙就是這樣愛玩的性格，每次有新人來，她總喜歡逗人家。”隋晶對蘇菀菀微笑着，順手把手裡的一杯生椰拿鐵遞給蘇菀菀：“這個請你喝吧，我還沒動過。”

蘇菀菀看着遞到她面前的這杯散發着香香甜甜氣味的咖啡，臉上的笑容自動就出來了：“謝謝你，你真好。”

“沒有沒有，我喝不了熱量這麼高的飲料，隻能喝黑咖啡，這個就算我借花獻佛啦。”隋晶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

嗚嗚，世上還是好人多啊。蘇菀菀喝着還帶熱氣的生椰拿鐵，甜甜的，把她的心都暖化了。

就是靠着這杯生椰拿鐵的力量，才讓蘇菀菀成功地撐到了晚上十點半。

“明天繼續。”古墨沫冷漠地看了一眼眼睛打架的蘇菀菀，自顧自地開始換衣服。

蘇菀菀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自動挪開了眼睛，但在不經意間，蘇菀菀還是看到了她背上的傷痕。

傷痕很明顯不是最近留下的，已經結痂，變成了肉色的痕迹，從傷痕的長度和外觀來看，顯然這個傷口很深。

“你在看我？”古墨沫透過鏡子，望着蘇菀菀。

蘇菀菀哈哈尴尬一笑，臉有些變紅了。

“你是在看我背上的傷口吧。”古墨沫很輕松就猜到了：“這個傷口是我還沒出道的時候，那天是因為要控制飲食，一整天沒吃飯，跳着舞低血糖犯了，摔倒器材上面了，挂了一條長口子。”

蘇菀菀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輕易就回答自己的疑問，她不知道怎麼回應古墨沫的話，就乖乖地閉了嘴。

“行了，你下班了，先回去吧。”古墨沫主動打破了沉默，她穿好了自己的寬松衣服，收拾着桌面上的東西，沒有擡頭看蘇菀菀：“明天你好好準備，明天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王思懿的經紀公司。”

“合作不是終止了嗎？還去幹什麼？”蘇菀菀不解地問。

“涉及到錢的事，都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結束的。”古墨沫說。

“好吧。”蘇菀菀拿起背包，打開了門，她背後的古墨沫安靜地站着，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蘇菀菀猶豫了一小會兒，快速地說了聲：“明天見。”

門快速地關上，古墨沫的那聲“明天見”也消失在屋内，沒有被蘇菀菀聽見。

“原本跟你們公司的商務合作已經終止了，合同裡面有條款是關于因不可抗力因素導緻合同終止的情況，我們是不需要付任何責任的。”

王思懿經紀公司的法務以及董事之一坐在一側，古墨沫、隋晶、商妙妙以及經紀人唐姐坐在另一側，蘇菀菀縮在角落裡，一點不敢吱聲。

人家這邊都是專業人士，他們這邊來的都是些半吊子，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蘇菀菀抿了一口熱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條款裡是有這項，但王思懿自殺并不在不可抗力因素之内。”經紀人唐姐試圖說服對面。

“意外事件怎麼不算不可抗力因素呢？”對面的法務開口了：“合同是你們拟的，現在違約條件也是你們随便界定的，你們這麼坐地起價，那還簽合同幹什麼？”

“不是，請你們冷靜一下。”唐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蘇菀菀都聽困了，他們還沒扯完，她轉頭去偷看三個成員的表情。商妙妙無聊地玩着自己的美甲上的鑽石，隋晶在陪笑，時不時地搭兩句話，古墨沫連頭的角度都沒動過，但蘇菀菀能感覺到，她在使用探查方面的咒術。

比起在摸魚看戲的蘇菀菀，古墨沫顯得努力多了。蘇菀菀也不甘示弱，偷溜到門邊，使出疾風步，逃離了人多的辦公區域。

蘇菀菀對于公司的公共區域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小師叔已經在工作時間查了個底朝天，剩下的就還剩一些邊邊角角的私人區域。

蘇菀菀推開一扇門，很明顯是一間私人辦公室，裡面的東西都收拾得幹幹淨淨，隻剩一個名牌，從名牌上判斷，這是劉銘亦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