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福笙見此情形，果斷抽身離開，也是這一鬧，阖府上下都知道府上來了個嬌美人甜的表小姐，連煞神大公子見了，都能被迷的五迷三道。

——

“那小蹄子又鬧着要去找那澹履了？”

“是的。讓大公子打了一棍，才老實了下來。”

“我當真沒想到，他們二房那孤兒寡母的，竟也有這麼大本事。真是丢盡了我冀家在都城的臉。瓊兒與澹侯又是政敵，果真是氣死人。對了，你說，府上來了個美人，大公子好似有點意思？”

“是的，大夫人。”

——

福笙在府裡轉悠一天，都沒看到母親的身影，問了冀家二夫人院子裡的丫頭才知道,母親送她來冀家後，就回去看攤子了。這樣也好，省的她總是擔心一天收成不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後沒錢過活下半輩子。

“藥材鋪老闆三十文藥材錢，臨東街頭打柴夫十五文柴火錢，三十五文水錢，一百八十文面粉錢。”

越往下計下去，她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如今住在冀家，雖沒打算長住，但也少不得要些人情往來。一來二去，一月賺十五兩，淨賺，“三兩？！怎麼可能……哎呀，我也太難了。”

冀瓊附耳在窗邊，聽着裡面的人為一點碎銀的事哀愁傷感，隻覺得好笑。裡面那位表妹，他曾聽人說過。據說啊！這臨東街頭有一小吃攤，開攤的是位年歲極年輕的小娘子。小娘子容貌映麗，體段婀娜輕挑，做的一手極品十三香，頗受市民追捧。軍中教頭有幸品食過，堪稱人間美味。人美，食也美。一來二去，也少不得多加照拂，“原來他們說的竟是你。”

福笙一忙起來，連自己是誰也不認識了，一轉眼，竟也在冀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已有一個多月。也是，冀家也算汴京城最與世無争的家族之一，平日，嫌有人登門拜訪，自然也沒有小娘子們成群結隊前來遊玩。

直到九月初九，重陽節祭祖這天，福笙才有空閑踏出冀家的大門，也才初見冀家那個木頭呆子。那位被汴京小娘子們品為汴京最無趣之人的冀南，冰人眼中的大瘟神。

冀南人長得委實、當真不算好。不出挑的身高，比冀瓊矮了半個頭，黝黑的膚色，竟也比冀瓊暗了幾個度。厚嘴唇，小眼睛，大餅臉。這到底是母豬出了軌，還是黑熊劈了腿。

“表小姐。二夫人不好了，表小姐暈倒了。”

福笙透過眼睛那一線亮光，看到冀南向她奔跑而來，驚吓過度之間，竟又沒事了。

冀瓊也是頗感驚訝。然，當冀南露出他那特有的笑臉，喊出表妹時，福笙又暈了。好在冀瓊急時接住了他，才免于一場驚吓。

“笙笙表妹？”

冀南似乎想要從冀瓊的手裡接過福笙，那閃爍螢螢星光的眼睛，仿佛他真的很喜歡福笙。見冀瓊仍不将福笙交給自己，冀南語氣有些怒意，但多是請求之意，“大哥，男女大防。還是讓我來吧。”

彼時的冀瓊還沒有毀容，是以在看向這個身中奇毒的四弟，眼裡多是不屑，“表妹性子嬌軟，定是受不了南弟你這副樣子。我看婚姻一事，還是暫時往後推一推。嬸娘，你覺得呢？”

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心裡既恨冀瓊，也恨福笙，可奈何她在冀家沒有實權，隻得咽下這啞巴虧了，“大公子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