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瑤的手指輕輕撥弄着黑色盒子裡的那些玩具,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卻又忍不住好奇。
她拿起一個形狀奇特的小物件,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擡頭看向項臻嶼,眼神裡帶着幾分天真和疑惑:“這些……都是用來幹嘛的?”
項臻嶼沒有立刻回答,手在她腰間輕輕浮動,眼睛直視她,語氣淡淡地說道:“你覺得呢?”
淩瑤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下意識地把手裡的東西放回盒子裡,幹笑了一聲:“我哪知道……看起來挺複雜的。”
項臻嶼輕笑了一聲,伸手從盒子裡拿出另一個小巧的裝置,指尖輕輕按了一下,那裝置立刻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他的目光落在淩瑤臉上,帶着幾分戲谑:“要不要試試?”
淩瑤連忙後退一步,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項臻嶼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步步逼近,直到她的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他問道:“我演技好不好?”
淩瑤點點頭,伸了個大拇指:“棒極了。”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演技,心裡有些茫然。
就在他低下頭,準備繼續親吻時,淩瑤十分合時宜地說道:“我最近去找程昱了。”
項臻嶼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原本帶着戲谑和玩味的神情消失不見,可還是故作松弛。
淩瑤心裡暗笑,看來這招很有效。
她繼續說道:“我感覺我還是很喜歡他。”
她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激怒他,甚至挨打。
項臻嶼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像是冰封的湖面,表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洶湧。他的手依舊搭在她的腰間,力道卻比剛才重了幾分。
真疼啊,這男人真狠心。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
“我喜歡他。”
淩瑤直接打斷他後面的威脅,強忍着腰間的疼痛,依舊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意,語氣輕描淡寫:“我說,我喜歡程昱。他是體制内,年輕有為,還是我的初戀。我從高三就注意到他了。”
淩瑤知道他很生氣,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驟然變得冰冷,但表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她知道這句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但她并不後悔。與其被他步步緊逼,不如主動出擊,試探他的底線。
沒人知道每次見面她害怕的是什麼。
她害怕的不是自己不再青春洋溢,而是他眼神中透出的那種欲望。
不是争權奪利的欲望,而是對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那種眼神,像是要将她整個人吞噬,無時無刻都要黏在一起,發生生理結構上的親密關系。
淩瑤不知道自己未來成了什麼樣的人,可即便自己變了,應該還有那麼多年基礎認知,不會這麼放任自己吧。
項臻嶼的呼吸絲絲加重,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郁。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間收緊,幾乎要掐進她的皮膚裡,聲音冷得像冰:“淩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一直想跟你離婚,是你不要的。”
他忽地松開手,淩瑤整個身體瞬間放松,大口地喘了一口氣。
“好,好。”項臻嶼重複了兩句,語氣裡帶着一絲諷刺,“失憶了是吧,明天去精神科檢查一下,那裡可是全中國最有名的神經科大夫。”
淩瑤腦子裡迅速閃過一些可怕的場景。
一個可惡的丈夫,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把妻子當成精神病患者關進醫院,從而折磨她,報複她。
“項臻嶼,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是失憶了嗎?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幫你恢複記憶,不好嗎?”他說得大義凜然,仿佛真的是在為她着想。
淩瑤完全感覺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态。
特征很簡單,符合他需求的時候,他好言相待;一旦忤逆他,看樣子必定沒有好下場。
她想學剛才在床上那樣從身下溜走,卻被他伸臂掐住胳膊,直接拉了回來。
“項太太,你這是做什麼?要主動去找醫生嗎?”項臻嶼陰陽怪氣地說道。
淩瑤被他掐住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感到骨頭都在發疼。她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項臻嶼的眼神冷得像冰,語氣裡帶着一絲譏諷和威脅,仿佛她已經成了他掌中的獵物,無處可逃。
“項臻嶼,你放開我!”淩瑤依舊強撐着不讓自己露出怯意,“我沒病,不需要看什麼醫生!你這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淩瑤,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是你丈夫,帶你去醫院檢查身體,合情合理。再說了,你不是失憶了嗎?我這是在幫你。”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做事說話不急不慢,都是直接用氣勢在壓迫人。
淩瑤畢竟從小根本沒經曆過這些,反抗着、腦補着、加上恐懼着,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盛氣淩人。
眼淚開始“啪啪”地往下落,她像個孩子似的抽泣嗚咽道:“我想回家……我要找我媽媽……你如果要錢,我真的會給你的……再多給你點利息,我家……三百萬可以拿到的,真的,我不騙你。”
她身體軟軟地幾乎要拖到地上,樣子很像被綁架。
淩瑤基本已經确定,為什麼她結婚後會變成這樣——瘋魔、喝酒、發瘋、對人苛刻。肯定是眼前這個男人人品不行,不能确定父母當時是不是因為欠債把她賣給了他,反正他肯定每天不給她好日子過。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崩潰,最後自己受不了了,哭得眼睛紅腫起來,絲毫不關心旁邊這個男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整個一個大崩潰了。
人徹底崩了。
穿越到這裡這麼多天,美好的大學生活沒了,她幻想未來美好的上班族沒了,喜歡的人剛追求上也沒了,父母都打不通電話。
好像從一個小公主被徹底抛棄了,還要必須服從現階段發生的一切。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輕聲問道:“淩瑤,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真的想回家,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兩個人,一個坐在地上哭,一個倚在門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