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推開門,司馬薄夜見裡面沒有埋伏,走了進去,隻看見雪梨面朝地,手側擋的身下躺在地上,頭上有着一個木簪子,身上血迹斑斑。
“雪梨姑娘,你怎麼了,快回答我啊?”司馬薄夜沒想到事情遠超出他的預料,頓時聲音裡滿是慌張,推着小百合進了屋,把門給關上。
雪梨沒有動,始終躺着,卧在地上,像一隻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小狗。
站在邊上叫了幾聲,司馬薄夜越來越焦急,讓他的理智漸漸崩潰,那衣服,發簪不會作假,衣服上幹涸的血漬,無一不說,事情已經晚了。
放開小百合,上前彎腰扶起了地上的雪梨的胳膊:“你怎麼了,快回答我啊!”
噗嗤一聲輕響,血沫點點濺在慘白的一張臉上。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很瘦,像雪梨一樣,楚楚可憐,也像雪梨一樣,總是給他惹麻煩。
小百合捂嘴大叫了一聲,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外面的席林走了進來,笑着看着自己布局的這一幕。
上一次暗殺,席林就知自己武功不如司馬薄夜,想這次暗算個司馬薄夜措手不及,和司馬薄夜拼你死我活。
但是司馬薄夜不上當,席林捉到柳月就想到了這個法子,讓柳月靠近司馬薄夜下手,同樣殺個司馬薄夜個措手不及。
“你不是雪梨,雪梨去哪裡了?”司馬薄夜柔聲問,看着眼前淚眼婆娑的柳月。
柳月被吓得渾身發抖,司馬薄夜緊緊的抱着她,像要把她揉碎一般。
看着司馬薄夜胸口的那抹鮮紅,柳月這才驚慌的推開司馬薄夜:“我不知道。”
司馬薄夜被一推,卻是紋絲未動,死死抱着柳月,卻不在看柳月,而是看向席林,質問道:“我要的人去哪裡了!”
“死了。”席林笑着,欣賞着司馬薄夜的表情,“要找,下地獄,去找吧。”
“我要讓你們陪葬。”司馬薄夜放開柳月,站起身來。
“大言不慚。”席林說着執劍上前。
身上流着血,司馬薄夜卻感覺是心在疼,一點一點的往下墜想着自己的自以為是,害得雪梨身首異處,就痛心不已,心如死灰。
那些血不是眼前女人的,就是雪梨的,她死之前一定很痛吧,她求饒了嗎,她那麼認真活着的一個人,你們怎麼就那麼忍心傷害她呢。
揮劍間,不見潇灑飄逸,已是步步殺機,似乎要把這一切磨平了,毀滅了,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那些血,不是人的啊,而是紅梅山莊的狗血啊,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以為雪梨真的已經死了。
就在司馬薄夜體力不支的時候,成澤帶着刑五的人已經把這裡給團團圍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成澤來不及回自己府,來得及回刑五府上,來不及叫人,刑五有的是人。不知道地方也沒關系,刑五找得到,這地他最熟,哪裡能躲能藏他最清楚。
不過喝了很多酒,一颠簸,還沒有進屋,在院子裡扶着樹,就開始吐了起來。
平時打架都沒見這些人這麼快,說是來捉尖的,個個都怕人穿好衣服了,跑得那叫一個快。
結果來了院子,見人拿着刀,心裡有了退意。看成澤沖前頭,有人壯膽,豁了出去,拼着上前。
見人來了,最先逃跑的是席林,他見前面路被堵,轉而從窗戶跳了出去。
迎面剛好看到在吐的刑五,席林轉身要跑,刑五把剛要吐出來的,又憋了回去,一把拉住席林胳膊,迎面就是一拳,接着又是一拳打肚子上,兩拳。
刑五不同司馬薄夜武功在武器上,他的武功在拳腳,人壯力氣大,席林挨了兩下,吃痛倒地掙紮,想要爬起來,就聽刑五哦的一聲,酒水拌着食物殘渣一起從嘴裡噴出來,盡數落在席林身上。
“席林,你怎麼樣了?”小百合跑了出來,見了這副情景,毫不猶豫伸手去拉席林。
刑五踹了小百合一腳,罵道:“賤人,等我先殺了他,在找你算賬。”
“要殺你就殺了我,這和席林無關。”小百合眼淚嘩的掉了下來,緊緊的和席林抱在一起。
席林推開小百合跪着求饒道:“是的,與我無關,都是她死皮賴臉跟着我的。”
小百合不願意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