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您别生氣，我以後肯定不會在見她，我發誓。”席林不害怕司馬薄夜，因為他覺得司馬薄夜欠他的。

但刑五就不一樣了，落魄後他就被小百合養着，說是刑五養的也不差，所以感覺上是欠刑五，理虧見了人都要躲遠點的程度。

“席林，你在說什麼！”小百合看着席林難以置信，“剛才你不是，說沒有我活不下去嗎？”

“那都是騙司馬薄夜那個狗雜種的，你怎麼能相信。我都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來找我，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被五爺發現了！”

小百合搖搖頭，委屈的淚珠從眼眶裡大顆大顆的低落下來，她顫着聲，咬着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席林，你這是何必呢，你以為這樣說，他就會饒了我們兩個。”

“五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要相信我啊！”席林哀求着，不願意理小百合。

心被揉碎了，散落在深淵，小百合抿了抿唇，讓自己平靜一些道:“席林，從聽你說，你的身世開始，我就對自己說，你這個人太可憐了，我要幫助你，成為你的家人，幫你複仇。現在看來，你真的太可憐了，難怪你的家人都死了，就你一個人還活着，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小百合的眼裡噙着淚，紅了眼眶，她吸了一口氣，咬着牙齒說道:“因為你怕死，所以你隻敢一個人逃跑，因為你怕死，見到司馬薄夜遲遲不敢動手，因為你怕死，連豁出去拼命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都紅了眼，被戳到痛處席林聲音高了，面紅耳赤:“哼，小百合，你以為我真看上你了，你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窯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說得好聽，幫我，你幫我什麼了！”

那是小百合的痛，刑五都不會這樣去罵她，可是現在最愛的人，居然朝她捅最深的刀子。心裡又是恨又是氣，擡手朝席林扇了一個耳光:“你混賬。”

憋了一肚子火，被小百合一碰，瞬間爆炸，席林氣咻咻的，先是推了一下小百合，接着就是捏着拳頭揮了過去。

小百合就是哭，可是看見席林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詢問:“你怎麼了，席林？”

手被熱熱的液體沁濕，意識到了什麼，小百合擡頭依舊帶着哭腔吼着問刑五:“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都打你了，你還護着他。”刑五不解。

“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小百合喊着。

刑五又氣又憤，又想給席林一刀，剛擡刀就見小百合護着，怕傷着小百合，放下了刀。

被捅了一刀，席林也清醒了，恍惚間生命真實的流逝，讓他明白了一切都是虛妄，隻有小百合是真實的，也是愛着他的。

咬着牙，推開了小百合:“你真是個賤人，不要臉的婊子。”

她的淚一顆顆的砸落在他的臉上，他的唇邊，是鹹的，是溫熱的。她的眼裡是那樣的柔情，讓他在說不下去狠話，把她在推開。他後悔了，也來不及了。

“我帶你去找大夫。”小百合要動身，被席林按住了，抓住了手。

身體的冰冷，讓他意識開始渙散，眼前的人漸漸的快看不清了，從嘴裡吐出一口血，嗫嚅着說出最後一句話，可是那句話，小百合還是沒能聽到。

刑五見兩人生離死别的，頓時來了氣，一把扯過小百合的手，将她拉了起來:“賤人死到臨頭了，還眉來眼去，跟我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啊，席林，席林。”小百合哭得更加兇了，她付出了一切，不願意相信席林要死了。

席林被刀貫穿身體，沒多久就涼了，司馬薄夜小刀紮胸口，流了點血，暈了過去。

在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候，詢問雪梨的下落，成澤不敢隐瞞，如實說了柳月的話，勸慰道:“聽說紅梅山莊莊主，喜好折磨妙齡少女，恐怕雪梨姑娘已經慘遭毒手了。”

“你想說什麼？”司馬薄夜橫了成澤一眼。

“我這就去準備馬車。”成澤知道這是生氣的信号，忙閉了嘴。

屋裡靜了下來，司馬薄夜摸着纏滿紗布的胸口，想到:“隻要你活着就好，你等着我這就來救你。”

天微亮，雪梨整理了一下衣服頭發，辨别方向就上了路，打算進城，繼續回李家。至于柳月的事，雪梨不願在去想了，也覺得自己管不了了。

一路走，還算平靜，車來車往的，極少有像她一樣走路的，到半路有一個農夫趕着馬車，在她邊上邊走邊問，問她要不要坐車，五個銅闆，雪梨覺得貴，問兩個銅闆行不行，農夫說不行，車慢慢走了開去，像在等着雪梨妥協。

可是雪梨也在等馬夫妥協，等着等着，馬夫一溜煙跑了，沒在做雪梨生意，雪梨很後悔，發誓遇到下一輛順路車，就給五個銅闆，但路上沒在遇到去的人，隻有趕早集回來的。

來到城裡，雪梨心裡很開心，想着終于能歇歇腳了，接下來卻是當頭棒喝，一個婆子拉住了雪梨，叫到:“人在這裡，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