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呢?”雪梨的手指移動着。
“看。”
雪梨繼續指。
“我。”
雪梨擡頭,睜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司馬薄夜:“知府讓你去看他。”
“嗯,是這麼個意思。”
“你不去,是不是就讓我死。”雪梨把這些信息串聯起來,得到這句話。
司馬薄夜咬了咬下唇,讓自己不笑出聲來:“嗯。”
雪梨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司馬薄夜的臉,頭忽然往後一仰,想起了大娘的話,說司馬薄夜不喜歡女人的話,還有成澤讓她拿信的這個舉動,雪梨有理由懷疑自己的猜想,木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那,那你就去吧。”
“不去。”司馬薄夜笑不出來了,沒想到雪梨那麼怕死。
“那你就給他回信,就說不讓我死,你才去。”
司馬薄夜坐回凳子上,面上淡淡的沒了笑意:“不回。”
“少爺,我還不想死,幫幫我。”
司馬薄夜不說話,偏過頭,不去看雪梨。
見司馬薄夜一動不動,雪梨也摸不住他什麼想法,沒在勸,失落的走出了房間,在門口回望了司馬薄夜一眼:“這人一會幫我,一會又不幫我,到底是要怎樣,你不寫,我就找人寫去。”
府裡雪梨最熟悉的隻有三個人,司馬薄夜不寫,大娘不會,剩下的隻有成澤。
“幫我一個忙,等你需要的時候,我還你。”雪梨找到了在刻木雕的成澤。
潔白的木雕上有着繁複的花紋,穿着蘿裙的女人,蓋着蓋頭,看不出樣貌,仍感覺那是一個秀麗的女子。
“我現在就有一個,你做到我就幫你。”成澤放下手裡的小刻刀。
“什麼?”
“離開我家少爺。”
“可是我現在被官府通緝,還不能出去。”雪梨就事論事。
“官府已經撤銷了通緝,你隻是不方便在城裡走動,離開這裡,你就能重新生活。”
雪梨皺着眉,不知道這到底是真還是假:“那今天,你拿給我的那封信是怎麼回事,你家少爺說,知府讓你家少爺去看他,不去的話就讓我死。”越說越委屈,雪梨眼淚花在眼底滾動着。
“那是少爺的舅姥爺寫的信,讓少爺去看他,不是關于你的。”成澤不知司馬薄夜玩什麼把戲,無情的拆穿了他。
“那你家少爺說。”雪梨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騙我。”
成澤沒有回答,心生一計:“少爺不願意去看舅姥爺就算了,怎麼能騙你呢?”
“他為什麼不願意去看?”
“這不能告訴你。”成澤是怕說太多,被司馬薄夜察覺所以保留了下來,“對了,你讓我幫你做什麼?”
“寫信,不過也沒有必要了。”雪梨想要離開。
“給舅姥爺的回信嗎,少爺願意去見他了。”
雪梨陰側側的看着成澤,感覺成澤的話提示得太明顯了,試探的問道:“你幫我嗎?”
“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離開少爺。”
“好,不過不是現在。”
見成澤點頭,雪梨便讓成澤寫信,不過成澤留了一手,讓雪梨依樣畫葫蘆寫了八個字,明日午時,翠雲台見。
晚飯不見雪梨來,司馬薄夜以為是自己的玩笑開過火了,雪梨又逃跑了,來西廂房想解釋一下,敲了一下,雪梨回應,說心情不好睡下了。
“你别擔心,明天我去見知府就是了。”說真相怕雪梨以為是假,幹脆就套上假話。
“到現在還在騙我。”雪梨拿着筆,在紙上練習着字,随口回了一句:“明天再說,我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司馬薄夜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轉眼來到了早上,雪梨擡着盆來到了司馬薄夜的門口,司馬薄夜穿戴整齊,伸手想把被褥疊好,又覺得太刻意,又把被褥弄亂,這才給雪梨開門。
司馬薄夜接過水盆,自己擰面巾搽臉,盡量不讓雪梨碰自己。
看雪梨去整理杯子,心态已經比昨天好了很多,但看雪梨,愁眉苦臉,進來後就一句話不說,悶着頭做事。
“還在為昨天的事擔心?”
雪梨搖頭說不是。
“府上有人欺負你?”
“沒有。”
“那是什麼?”
雪梨開了口,卻是背對着司馬薄夜:“我就是悶得慌,想出去走走,你又說我哪裡都不能去。”
“你想去哪?”
就等這一句,雪梨差點笑起來:“我又不能走人多的地方,隻有去翠雲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