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看看,那一本是佛經。”雪梨拿了幾本書,遞到司馬薄夜跟前。
“昨天是誰,教你寫的字。”司馬薄夜接過書,沒看到佛經。
“少爺,我一人受罰就好,這本是佛經嗎?”雪梨問司馬薄夜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書。
“這是詩經。”雪梨的性子,司馬薄夜是清楚的,這府裡識文斷字的就三人,不是他和成澤,就是管家。不過司馬薄夜沒在追究,也不在多問。
“那您去給我找找,我不認識佛經。”
“府裡沒有,你就把這本詩經抄寫一遍。”司馬薄夜把書遞給雪梨。
雪梨接過來,翻開一頁,認真的問道:“好,這幾個字念什麼?”
“周南·關雎。”
“關雎,什麼意思?”雪梨繼續問,認真的看着那兩個字,把它牢牢記在心裡。
“關是形容聲音的,雎是一種鳥兒。”司馬薄夜朝桌子走了過去,把手裡剩下的詩經放在一旁,拿起桌邊的折扇扇了扇。
“哦,這樣啊,這下面關關雎什麼?”雪梨坐到了司馬薄夜的身邊,指着上面的字問。
“雎鸠是一種鳥兒的名字,關關雎鸠的意思是關關和鳴的雎鸠,下一句,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司馬薄夜看雪梨認真,也來了精神給雪梨讀詩解答。
“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
雪梨聽了解釋,疑惑的問:“這本經書講的是什麼?”
“這不是你理解的那種經書,他的來曆有兩種說法,一是當初周朝設有專門采集民謠的官員,他們收集民歌以供朝廷考察民情風俗、政治得失之用,“風”多源于此;二是周朝有“獻詩”的制度,“雅”多是公卿士大夫獻詩的彙集。總之,《詩經》是由許多人經曆許多年編警而成的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司馬薄夜一邊解釋一邊看雪梨的反應,懵懂無知的眼神,顯示了雪梨的淺薄,見她點頭,也不知聽懂了沒有,“總之是很好的一本書。”
“下一句怎麼讀。”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這一句是……”司馬薄夜剛要說話,雪梨就興沖沖的打斷。
“我知道。”雪梨喊出這一句,又怕說錯,聲音放小了些,“這個荇菜,是不是水裡的那個荇菜。”見司馬薄夜點頭,心裡很高興,終于有她能看懂的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撈它。”
“我去撈過,和小姐一起坐船去的,它開花可漂亮了,黃色的一片。你有沒有見過。”雪梨提起這件事,依舊能記得當時愉快的經過。
“見過。”見雪梨不多話,司馬薄夜繼續讀到,“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這句話的意思是,那美麗賢淑的女子,醒來睡去,都想去追求她。”
雪梨開始來了興趣,聽起來有點像故事的感覺了,沒有打岔,讓司馬薄夜繼續。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追求不到,白天晚上都在思念她。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長長的思念,叫人翻來覆去的難睡下。”司馬薄夜頓了一下,心中似有所感,朝雪梨看了一眼,又疑惑自己對雪梨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是同情還是愛情。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這兩句的意思是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采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奏起琴瑟來親近她。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拔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敲起鐘鼓來取悅她。”
雪梨聽完,見司馬薄夜沒有翻書問:“後面怎麼樣了,這男子追到女子沒有?”
“後面沒有寫。”
“他為什麼不寫。”
“我也不知道。你覺得這是一篇怎麼樣的詩歌?”
“沒頭沒尾的不好,謝先生說的故事才好,有趣又能講道理。”
“那是你未曾細細體會,這首詩其中的含義,隻聽到了流于表面的故事。”
雪梨有些不服氣,心裡始終覺得這首詩太過簡單,質問司馬薄夜:“那你說這首詩是什麼含義?”
“愛着一個人的心情。”
猛然間那些句子落入雪梨心間,她未想過那是愛一個人的感覺,沒有反駁,而是反複思考那些話。
司馬薄夜看着雪梨撲閃的眼睫,心跳快了一拍,原來詩裡說的輾轉反側,就是這樣的一個心情。
拿起書來,雪梨又看了看詩句,隻讀過一遍的詩句,隻記得大概的意思,不認識了裡面的字,疑惑的問道:“那和荇菜有什麼關系?”
白瞎了司馬薄夜的情緒,這話讓他十分無語:“和荇菜沒關系。”
“他們兩個,是不是撈荇菜認識的。”
司馬薄夜隻能搖頭發笑:“那你說說,他為什麼會喜歡這位女子?”
“肯定是這位女子漂亮又能幹。”
“這樣啊,那她為什麼要拒絕男子呢?”司馬薄夜盯着她,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