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浮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啊,”李秋鴻從電飯煲盛了大半碗,米飯都要從碗邊溢出來,“難不成我今晚睡地上。”
周浮生:“可以啊,你不是嫌熱嗎,躺地上更涼快。”
李秋鴻大口吃着飯,瘋狂搖頭:“萬一老鼠從我臉上爬過去,天啊,求你了,讓我睡床上。”
聽到他描述的場景,周浮生低頭笑出了聲。
李秋鴻說到飯都吃完,周浮生也沒答應,他感覺喉嚨都說幹了喝了半杯水,蹲到門外洗碗。
他邊洗邊往屋裡瞟,看周浮生有沒有給他騰位置。
周浮生找出房東之前放這的折疊床,支開占據了屋子大部分面積,橫着放馬上就要靠近廁所。想到李秋鴻那麼講究,他把折疊床放在電腦桌靠後,離床隻有20厘米的距離。
李秋鴻端着洗幹淨的碗進去,盯着折疊床說:“我睡這嗎?”
周浮生拿了内褲往廁所,“湊合下,等明天把上鋪床單換了。”
李秋鴻爬到上鋪自己的枕頭也陣亡,全是灰,他麻溜下欄杆,在周浮生床上拿了個枕頭。被子可以沒有,枕頭不能沒有。
這樣想着他枕着枕頭,趴在折疊床用左手在紙上開始起草稿設計圖。
周浮生從廁所出來,下身穿着寬松短褲。看見趴着的人拿走了枕頭,用腳踢了踢他屁股。
“诶喲,”李秋鴻嚎叫,“你幹嘛!”
他吃痛得起身揉了揉屁股,周浮生拿走枕頭說:“誰讓你拿我枕頭的?”
“你一個腦袋睡個過來兩枕頭嗎?”李秋鴻伸手奪回枕頭,“分我一個啊。”
“你拿衣服卷一卷就行了。”周浮生說。
“你自己用衣服卷,”李秋鴻整個人壓在枕頭下,誓死不讓他搶走。
他看周浮生伸手過來,立馬說:“幹嗎!”
“讓開,我要去床上。”周浮生把他推一邊去。
李秋鴻抱着枕頭坐在床末端,鼻尖碰到枕頭,還挺好聞的,有股洗發水味兒還有點周浮生身上的味道。
電腦桌坐不了人,周浮生屈起一條腿,抱着電腦開始工作。
李秋鴻繼續畫着圖紙,看着周浮生躺床上,内心感慨,還挺帥天天宅家還有肌肉。這樣想着,他又改了一版圖紙,改成了略微寬松的版型。
晚上11點,李秋鴻畫圖紙畫的犯困,收拾了東西躺在床上。
天花闆昏暗的燈光晃得他想睡睡不着,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周浮生,你什麼時候結束啊。”
過去幾分鐘都沒回應,他轉頭一看,周浮生已經靠在枕頭上閉眼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着,神人啊!
李秋鴻起身關掉燈,借着手機微弱的燈光躺在床上。
睡到後半夜,記憶深處的破損碎片朝周浮生湧來。
畫面中有一個小男孩站在原地,一手抹着眼淚一手牽着一個更小的女孩,嘴裡哭喊着:“爸爸!媽媽!”
然而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在男孩地哭喊中,周浮生從噩夢中驚醒,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氣。
整整17年,這個夢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
他伸手拉開小台燈,坐在床邊緩了緩。
從夢境中脫離出來,周浮生起身準備倒杯水喝。他低頭看着李秋鴻睡得正香甜,搖晃他半天也不醒。隻好跨出一隻腿準備過去,突然,李秋鴻就翻了個身,周浮生重心不穩一下摔在了李秋鴻身上。
“啊!”李秋鴻痛的眼淚都出來,視線模糊間他看到周浮生跨坐在他身上,聲音裡帶着哭腔說:“你幹什麼?”
周浮生立馬起身,站到床的外邊:“我起來喝水,叫你你沒醒。”
“然後你就準備砸死我?”李秋鴻流着眼淚,捂住下身。
“沒有,我準備跨過來,誰想到你翻身了。”周浮生急忙說,“砸到你哪了?小雞兒?”
李秋鴻點點頭,捂着褲子不讓他碰。
“去醫院吧,”周浮生拿起手機,“現在就去。”
“别,”李秋鴻阻攔,哭着解釋,“太貴了。反正我也是gay,本來就斷子絕孫了。”
“那總不能廢了,你要當柏拉圖啊?”周浮生震驚。
李秋鴻站起身,關上廁所門,在光下看了看,沒什麼大事就是紅了點。
“沒事吧?要不還是去醫院!”周浮生急的在門外拍了拍。
李秋鴻洗了洗手,又把臉上的淚水洗掉,推開門。
“沒事,就紅了點。”李秋鴻坐在床上把周浮生剛剛倒的水喝了。
周浮生被吓得心有餘悸,開口:“你睡大床,我睡這個折疊床。”
“行。”李秋鴻沒推辭,他早就惦記大床好久了。
李秋鴻躺在床上,有床墊就是好,床都是軟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