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了?”周浮生問。
李秋鴻躺床上點點頭。
關了燈,周浮生躺在床上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沒事?還是去醫院看下,畢竟……”
“沒事,”李秋鴻打斷了他,“好着呢。”
因為這次烏龍事件,周浮生一晚上都沒睡安穩,醒來時頂着兩個黑眼圈。李秋鴻因為睡到了大床,這會兒還在夢周公。
周浮生在菜市場買了點牛肉、芹菜,回去做辣椒炒牛肉和涼拌芹菜。
“今天吃牛肉啊,夥食好哦。”張文湊過來看鍋裡,“小周你很能吃辣嗎,這麼多辣椒。”
“不是住了個病号嗎?”周浮生翻動鍋鏟。
張文嗆的捂嘴咳嗽兩聲,“他骨折能吃辣椒啊?”
“問過醫生了,”周浮生說,“吃辣對骨頭恢複沒有影響,他還挺喜歡吃辣的。”
“這麼多辣椒看着都辣。”張文說。
李秋鴻在廁所洗漱完,發現今天午飯很豐盛,吃了足足兩碗。
“你又不能吃辣,放這麼多辣椒幹嗎?”李秋鴻倒了碗開水,把牛肉在裡面涮了涮放在周浮生碗裡。
周浮生嚼着芹菜:“你老家很能吃辣?”
“不啊,不怎麼吃。我們家都不吃辣,就我愛吃。”李秋鴻說,“辣是一種痛覺。證明我承受痛的能力比你強。”
認識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李秋鴻哭的那麼慘,就連上次骨折都是默默流淚,沒像昨晚那麼哭過。越想周浮生心裡愧疚越深,破天荒給了李秋鴻200。
“這是真的嗎,”李秋鴻立馬接過錢,“謝謝、謝謝。”
下午李秋鴻有了錢就在肯德基點了一個漢堡和冰可樂,感謝給他這麼多天免費白開水喝。
另一邊周浮生戴了頂黑色鴨舌帽,找到了趙棟,他正跟着一堆不三不四的人在棋牌室打牌。
“棟子,”外面人喊了聲,“有人找。”
趙棟叼着根煙,嘴裡抱怨着:“媽的,好不容易周末剛赢一把,哪個逼這麼會找時候。”
他走出棋牌室門,在外面看了半天沒有人,正要轉身回去。忽然一把刀抵住他的脖子,他頓時吓得一身冷汗。
“别出聲。”周浮生把他拽到一條沒有人的巷子,收起了刀。
趙棟吓得立馬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他看不清這人是誰,細數之前自己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心裡更加慌亂。
“你是不是在XXX工作?”周浮生站在牆邊冷眼蔑視着,嘴裡一字一句道。
“是是是。”趙棟忙不疊的點頭。
“你們組的設計圖紙是誰洩露的?”周浮生來回玩弄着折疊刀,“你最好說實話。”
趙棟結結巴巴:“是……是我們組長,他洩露出去的,說……說是這樣,對家公司就能給他總監的位置。還說……事成之後,帶我一起走。”
“你們組長叫什麼?”
“李傑……對,叫李傑!”
周浮生:“那他最後跳槽成功了嗎?帶你去對家了嗎?”
“沒有,”趙棟搖頭,“他娘的,他自己跑到對家,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周浮生對他這些抱怨沒興趣也沒耐心,蹲下身拿出那把折疊刀貼在他臉上,“我呢,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把偷走的錢還給我,2800,我就讓你走。”
趙棟拿着手機準備給他轉賬,周浮生制止了他的行為:“我要現金。”
趙棟又忙不疊地在包裡翻着現金,今天他為了打牌換了很多現錢,此時一張紙數着遞給周浮生。
周浮生借過錢數了數,“你走吧。”
看着趙棟逃竄似得離開巷子,周浮生把口袋裡的錄音筆關掉,而四周也沒有任何一個監控記錄這一切。
趙棟慌慌張張回到棋牌室,牌友問他怎麼了,他隻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周浮生收到李秋鴻的微信。
--晚上别做飯,我買了漢堡。你喝可樂還是橙汁?
他低着頭打字回複。
--可樂。
周浮生到家時,李秋鴻迫不及待想開吃,催促道:“你去哪了?快洗手,我等好久了。”
周浮生把兜裡那堆錢扔給李秋鴻,去廁所洗手。
“你搶劫了?”李秋鴻驚訝地看着袋子裡的錢。
周浮生揉搓着泡沫,答應:“剛出去打劫了6家店。”
李秋鴻知道他在開玩笑,拿着可樂跑到他身邊,“到底哪來的?”
“你失去的,”周浮生擦了擦手,“現在失而複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