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周浮生坐在凳子上開始吃薯條，他才明白：“是不是趙棟？你去找他了？他就心甘情願給你錢了？”

“你要站在廁所門口喝可樂嗎？”周浮生答非所問，“你想吃雞腿的還是牛肉的。”

李秋鴻一把關上廁所門，跑過來抓住他的肩膀瘋狂搖晃着：“你說嘛，告訴我，用了什麼方法讓他老老實實還錢的！”

周浮生拿着漢堡，被他晃得根本咬不到食物：“你讓不讓我吃了？”

“吃，”李秋鴻松開了手，兩眼放光盯着他。

他被盯得一陣肉麻，省略了威逼利誘過程，簡短的說了下。

李秋鴻知道後，心情大好，直接攬過他的肩膀，貼着臉說：“周浮生，你怎麼這麼好！”

“油全蹭我臉上了，”周浮生略表嫌棄，又問，“8000沒要回來，不失望？”

“知足常樂嘛，”李秋鴻坐回自己闆凳，“再說，他也被我打成那樣，也算解氣。”

因為下午在肯德基，李秋鴻就吃了漢堡，現在有點膩了，周浮生肯定不吃他剩下的東西。他把肉吃掉，剩下的漢堡皮撕成小塊，喂給了饅頭。

沖完澡出來，李秋鴻感覺自己打石膏那隻手有點癢，隔着石膏撓半天，沒什麼用。

周浮生瞧他在床上抓耳撓腮，問：“進水了？”

“沒有，”李秋鴻嘗試用之前剩的一次性筷子伸進去撓。

周浮生伸手就拿走了筷子，李秋鴻疑惑：“你幹嘛？”

“不允許，沒錢再給你打石膏了。”周浮生拿筷子敲他頭，“有空調吹的時候癢不癢？”

李秋鴻：“不癢。”

“去肯德基睡吧你。”周浮生把筷子扔進垃圾桶。

“我不癢了，我好了。”李秋鴻追下床，在他身邊打轉讓他看右手。

正鬧着，突然，燈滅了。

慌亂中，聽到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李秋鴻一緊張就抱住了周浮生的腰，準備從他兜裡拿手機，上下來回摸了半天，也沒找到口袋，正準備往褲子口袋找。

周浮生一把抓住他的手，“摸夠了嗎？”

“我這……”李秋鴻理直氣壯，“我這是找手機，誰摸你，我才不稀罕。”說完就松開了手。

周浮生從褲子口袋拿出手機，點亮手電筒，照亮着房間内，所有電子設備都停止運作。大門旁邊窗戶的玻璃也被饅頭應急給打碎了。

盯着一地碎渣玻璃，周浮生讓他别動，打開門去隔壁詢問有沒有電。

“饅頭，”李秋鴻呼喚着，“饅頭，過來。”

饅頭喵喵叫了幾聲跑到李秋鴻腳邊，李秋鴻一把抱在懷裡，安撫着它。

周浮生在隔壁幾間屋都看了看，全都有電，隻有自己住的停電了。他拿出手機查電費，發現已經欠費了。

交完電費，他轉身回了屋。

李秋鴻看到有人影進來，出聲詢問：“附近有電嗎？”

“有，”周浮生舉高手機，“欠費了，已經交了等會來電。”

李秋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剛剛還以為有人入室搶劫，吓我一跳。”

“就這有什麼可搶的，屋裡又沒什麼值錢的。”周浮生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煙。

微弱的紅橙色火光在昏暗的視線下更為清晰。

“雖然這屋看上去一貧如洗，”李秋鴻說，“但是，電腦手機，還有貓也可以賣不少了。”

周浮生一針見血：“加起來沒你右手貴。”

李秋鴻剛要繼續說，電就來了，燈泡忽閃忽閃亮了起來。

這麼一打攪，兩人沒了睡意。

周浮生拿了鑰匙就往外走，李秋鴻和饅頭跟了上來。

“大晚上你去哪啊？”李秋鴻說，“你談戀愛了？”

對于李秋鴻這種腦回路奇特，并且意識不到兩人間微妙的氣氛，周浮生簡短的回了他一個字：“滾。”

周浮生在路邊攤買了點吃的，李秋鴻現在有了可自由支配的錢，也不問他要錢了，美滋滋的買了愛吃的。

李秋鴻提着東西過來時，剛拉開易拉罐要喝買的菠蘿啤，周浮生就搶先一步拿走了。

“酒也不讓喝？”李秋鴻急的牙齒癢癢。

“不能，”周浮生當他面喝下一大口，故意道，“好喝！”

李秋鴻手拿木簽子把周浮生買的章魚小丸子，一口氣吃了四個，給他剩了兩個。

“那我什麼時候能喝酒？”李秋鴻嘴巴裡塞得鼓鼓囊囊。

真的好像一隻倉鼠。

周浮生看他兩邊臉鼓的這麼圓。

“下個月。”周浮生說。

李秋鴻咽下食物：“那很快，等到了1号，我要大喝特喝。”

隔天早晨李秋鴻醒來，孫俊發來消息告訴他自己今天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