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帶走他!”林睿急了,他不想剛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的歌星夢。
“你自己問問,他願意待在這裡嗎?”周浮生冷冷地說。
“你說話啊!你忘記剛剛怎麼說的嗎!”林睿發瘋似的想去推搡他,被周浮生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忘了你媽還躺在醫院嗎!”林睿歇斯底裡地喊着。他無法容忍離夢想還有一步之遙,卻毀于一旦。
周浮生聽到這句話,擡眼看着李秋鴻。
他從來沒想過,李秋鴻甯願在酒吧駐唱陪人喝酒,都不願意告訴他家人生病,隻要李秋鴻開口,他就會拿出所有積蓄。
李秋鴻對上他的視線,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周浮生沒在繼續耽擱,拉着他就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十幾個保镖圍在門外攔住去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劉總說。
“你想怎樣?”周浮生轉過身。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劉總從箱子裡拿出五捆現金,“既然父母生病了,喝掉這瓶高度酒,人走錢也拿走。不然都别走了。”
聽出劉總話裡濃濃的威脅,周浮生走上前打開那瓶高度酒,一口飲下,喝的太急,酒從唇縫流出滑落喉結滴落胸膛,烈酒滾入喉嚨又辣又沖。
李秋鴻伸手去奪他的酒瓶,拍打着他的胳膊,痛哭流涕:“别喝了!别喝了!再喝會出人命的!”
一瓶酒下肚,周浮生松掉酒瓶摔在了地上,對于桌上的錢一個眼神都沒給。
門口的保镖撤走了,林睿悲哀地看着李秋鴻:“你不知道你有多幸運。邱青、劉總,還有他,居然這麼多人愛你,願意給你機會,你憑什麼!”
李秋鴻有一瞬間的恍惚,丢下一句話離開了包廂。
“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不自愛又怎麼會有人去愛你。”
走出酒吧,周浮生就在垃圾桶旁邊摳嗓子把胃裡的高度酒吐出來。李秋鴻脫掉身上的羽絨服披在他身上,跑去便利店買了兩瓶礦泉水。
他擰開瓶蓋遞給周浮生,“我們去醫院吧,你胃會受不了的。”
醫院。
周浮生洗完胃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李秋鴻坐在椅子上,整張臉被風吹得通紅,頭發淩亂。
“你媽什麼時候生病的。”周浮生虛弱地說。
李秋鴻小聲說:“這個月初。”
“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為什麼瞞着我?”周浮生問。
沒有回答。
“所以你去酒吧是為了手術費,”周浮生說,“還差多少?”
“4萬。”
“這還不包括住院費、醫藥費,後期治療對不對?”周浮生說。
李秋鴻點了點頭。
周浮生從椅子上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給他,“這裡有二十萬,密碼是周意的生日。”
“你哪來這麼多錢?”李秋鴻說,“我不要。”
“這是給周意存的錢,她現在高三了明年九月大學,現在還用不到。”周浮生将銀行卡塞進他手裡。
李秋鴻沒有接,銀行卡掉在了地上。他彎腰撿起放回褲子口袋。
“你給我的太多太多,”李秋鴻說,“總不能什麼都依賴你吧,我媽生了病怎麼能讓你給錢。”
“你要分手嗎?”周浮生說。
“這是我家的事。”
周浮生被這句話狠狠刺傷,他是外人,沒資格幹涉。他就這樣盯着李秋鴻,想像第一次見他時,那樣看清他的臉。眼淚就這樣從眼眶洶湧而出,沒有任何預兆。
這是李秋鴻第一次看見周浮生哭。
在醫院躺了四個小時,周浮生就出院了。
兩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出租屋,周浮生默不作聲躺在床上,而李秋鴻卻爬上了上鋪,兩人不再有交談。
第二天李秋鴻請了假,沒去棚内拍攝。他不可能把周浮生一個人,剛洗完胃丢在家。
一天下來兩人沒說一句話,還和以前一樣吃飯,有些東西卻是不一樣了。
晚上他穿上羽絨服推開門,周浮生坐在椅子上問:“你還要去那個酒吧?”
“對。”李秋鴻咬牙狠下心。
周浮生臉色陰沉下來,站起身沖上前一把将李秋鴻拽到床上,将他雙手雙腳拷在床上。
“你放開我!”李秋鴻掙紮着,卻因手腳被铐住無濟于事,“周浮生,你把手铐打開!”
“你今天不讓我去,我就從那橋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