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淩淵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張薄薄的信紙在他手中仿佛燃燒着火焰,指尖能感受到信紙微微的粗糙質感,似在傳遞着無盡的憤怒。
“看來,平靜的日子,到頭了……”他低聲喃喃,聲音低沉得像壓抑着雷霆,這聲音在寂靜的室内回蕩,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
眼中,危險的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寒刃,一閃而逝。
蕭逸塵和孫雲澈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們明白,杜淩淵的複仇之路,注定不會平靜。
“需要我們做什麼?”蕭逸塵上前一步,聲音沉穩,這沉穩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杜淩淵深吸一口氣,将信紙收入袖中,擡眼看向兩人,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我要盡快鞏固在家族的地位。否則,一切都将是空談。”
他必須掌握主動權,将那些暗中窺伺的毒蛇扼殺在搖籃之中。
當夜,杜淩淵便向杜家管家提出,要在三日後于祠堂召開家族會議,商議家族未來的發展方向。
管家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立刻應下,着手安排。
三日後,杜家祠堂。
肅穆的氣氛籠罩着整個空間。
高懸的牌匾上,镌刻着杜家曆代先祖的名字,在香火的熏染下,散發着古老而莊嚴的氣息。
那牌匾上的字迹,在搖曳的燭光下,隐隐約約,仿佛在訴說着家族的過往。
空氣中彌漫着檀香的味道,淡淡的香氣萦繞在鼻尖,讓人心生敬畏。
杜淩淵一身玄色長袍,面色沉靜地站在祠堂中央。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石闆透着絲絲涼意,玄色長袍的衣擺随着他輕微的動作而飄動。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各位長老和家族成員,如同寒星般銳利。
蕭逸塵和孫雲澈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如同兩尊堅不可摧的石像,無聲地支持着他。
“今日召集各位叔伯、兄弟姐妹前來,是有一件關乎家族未來發展的大事,要與大家商議。”杜淩淵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祠堂中回蕩,那聲音撞擊着祠堂的牆壁,仿佛要将他的決心傳遞到每一個人的心中。
坐在首位的,是杜家輩分最高的幾位長老。
他們面色嚴肅,眼神中帶着審視。
其中一位長老,須發皆白,拄着龍頭拐杖,率先開口道:“淩淵,你年紀尚輕,經驗不足,不知要商議何事?”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
杜淩淵知道,這些長老都是家族中的保守勢力,他們固守成規,不願改變。
想要說服他們,并非易事。
“如今,我們杜家雖然表面風光,實則危機四伏。”杜淩淵緩緩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劍,直指問題的核心。
“外有強敵環伺,内有蛀蟲暗生。若不思改變,隻怕遲早會重蹈覆轍!”
他的話語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
“一派胡言!”一位脾氣暴躁的長老猛地拍案而起,怒聲斥責道:“我們杜家傳承數百年,根基深厚,豈容你如此诋毀!”那拍案的聲音,在祠堂中格外響亮。
“哼,乳臭未幹的小子,懂什麼家族大義!”另一位長老皺着眉頭,尖着嗓子說道。
其他一些家族成員也紛紛附和,對杜淩淵的言論表示不滿。
祠堂内頓時一片嘈雜,充滿了質疑和反對的聲音,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讓杜淩淵的耳朵都有些生疼。
杜淩淵看着眼前這些面紅耳赤的家族成員,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但他強壓下心中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各位叔伯,我并非危言聳聽,而是實事求是。難道你們忘了,當年杜家先祖是如何帶領我們走出困境,開創輝煌的嗎?”
他開始耐心解釋自己計劃中的每一個細節,從如何加強家族的防禦力量,到如何整頓内部的腐敗問題,再到如何拓展新的發展方向。
他力求用最清晰的語言,最充分的理由,來說服這些保守派。
然而,保守派們依舊不依不饒,他們抓住杜淩淵計劃中的一些細節,不斷地提出質疑和反對。
他們認為杜淩淵的計劃過于激進,會破壞家族的傳統,甚至會給家族帶來災難。
“你說的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毫無實際可操作性!”一位古闆的長老推了推眼鏡,咬文嚼字地說道。
“我們杜家幾百年的規矩,豈是你說改就能改的!”另一位長老捋着胡須,語氣強硬。
“年輕人,還是太沖動了,做事不計後果!”
面對這些頑固不化的長老,杜淩淵感到一陣無力。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時,杜淩淵突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從袖中取出一份泛黃的古籍,緩緩展開,手指觸摸着古籍泛黃的紙張,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迹。
“各位叔伯,請看。”杜淩淵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力量。
“這是我從家族藏書中找到的一份曆史資料,記載着當年杜家先祖在面臨危機時,所采取的一系列變革措施。”
他将古籍舉起,讓在座的各位都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