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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9月5号—9月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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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舊書診療所堆滿老張寄來的醫學典籍。我們在《希波克拉底誓言》裡發現夾層,泛黃的宣紙上用針灸穴位圖标注着情感脈絡:"少海穴—初吻戰栗;膻中穴—夜間急救的汗濕相貼。"

當賀承宇翻開《金閣寺》某頁,藏在書脊裡的傳感器突然播放老張的錄音:"現在請描述對方此刻的呼吸頻率,作為第140章開篇。"我們交握的手掌在古籍上投出糾纏的影,像兩個正在角力的甲骨文字。

賣豆腐的婆婆硬塞給我們兩枚玉蘭書簽,"常來的戴眼鏡先生讓轉交的。"書簽背面是微型電路闆,USB接口藏在葉柄處——後來插入電腦發現是段急診室監控錄像,老張把我們的對話轉成了十四行詩。

閣樓昏黃的台燈下,賀承宇将白天的銀杏葉壓進病理報告。我用藥盒裡的鋁箔闆制作标本标簽:"2023年9月5日,骨痛指數:桂花的甜度。"他突然翻出冰島帶回的火山岩碎片,在診斷書的空白處拼出殘缺的心髒輪廓。

老張寄來的快遞盒靜靜躺在角落,拆開是未裝訂的小說章節。第138頁粘着我們的心電圖複印件,墨迹在"永恒"二字上洇出深淺不一的藍。我們輪流用紅筆批注,在空白處續寫老張未完成的雙男主結局。

回程時特意繞道市立醫院,住院部樓下的玉蘭樹正在秋陽裡顫抖。去年埋下的時間膠囊位置,新枝已經高過三樓窗台。賀承宇把今天的标本編号刻在樹皮上,刀痕滲出汁液,像句正在凝結的琥珀誓言。

【9月6日】

晨霧未散時,門鈴突然炸響。我掀開貓眼蓋,正對上老張亂蓬蓬的後腦勺——他背對着門蹲在地上,腳邊堆着十幾個牛皮紙箱,紙箱上潦草地寫着"第142章素材"、"普魯斯特療法實驗組"之類的字樣。賀承宇裹着毛毯從卧室晃出來,支具的金屬扣在晨光裡泛着冷光。

"簽收!"老張突然轉身,額頭上的醫用膠布貼成X形,"這是你們未來三個月的生存指南。"他踹開最上層的箱子,泛黃的稿紙如雪崩般湧出,淹沒了玄關的拖鞋。

第一個紙箱裡塞滿醫院監控錄像截圖。照片裡的我們或蜷在走廊長椅,或交握着手等待檢查報告,每張背面都标着老張的小說章節編号。最底下壓着本《疼痛叙事學》樣書,封面是我們去年在急救室外的剪影,賀承宇的側臉被印成浮雕。

"第139章需要補充化療時的嗅覺記憶。"老張叼着沒點燃的煙,從第二個箱子扯出捆輸液管,"比如消毒水混着藍莓醬的味道。"

他熟練地将軟管繞成莫比烏斯環,套在賀承宇手腕上:"這是新型文學療法。"

老張擠進廚房時,賀承宇正按他留下的《抗癌食譜》煎蛋。油星濺到稿紙上,把"心室重構"的段落燙出焦痕。"火候不對!"老張搶過鍋鏟,"煎蛋要像寫小說,七分熟時留白,全熟就成醫學報告了。"他突然摸出溫度計插進蛋黃,表盤顯示的數字被标成"理想多巴胺指數"。

我們被押着逛早市,老張的購物清單像實驗記錄:

- **西藍花**(象征PET-CT影像的綠色光斑)

- **帶魚**(心電圖波紋的具象化)

- **苦瓜**(疼痛的苦澀隐喻)

魚販剖開魚腹時,老張突然掏出錄音筆:"快!描述内髒的震顫頻率!這是第143章的關鍵場景!"賀承宇的指尖沾着銀亮魚鱗,在速記本上畫出類似心電圖的曲線。

護城河邊的長椅換了新漆,老張用美工刀在扶手上刻下經緯度。我們按他繪制的地圖找到第七棵柳樹,樹洞裡塞着防水袋包裹的磁帶。"去年錄的,"按下播放鍵,急救車的鳴笛聲裡混着我們的抽泣,"這是真實的力量。"

老張突然跳進淺灘,踩着淤泥往石橋方向走。他背上的雙肩包不斷掉出紙團——展開是撕碎的病曆,被重新拼貼成俳句:"骨痛是/月光啃噬窗棂/碎成鹽粒"。賀承宇彎腰去撿時,支具的彈簧勾住柳條,在河面劃出斷續的漣漪。

下午三點,咖啡館的常客被老張臨時召集。他把我們的CT片投影在白牆,病竈的陰影随拿鐵的熱氣扭曲變形。"今天朗讀《心室重構》第七章,"他往賀承宇手裡塞麥克風,"要帶瀕死體驗的顫音。"

我念到"化療藥在血管裡結冰"時,老張突然往空中撒銀杏葉。金黃的葉片落在稿紙上,正好蓋住"癌細胞"三個字。

有位戴呼吸機的老人舉手提問:"疼痛怎麼轉化成文字?"老張扯開襯衫,露出手術疤:"像校對錯别字,劃掉,重寫。"

---深夜的閣樓飄着松節油味。老張将白天的錄音轉成文字,投影機在标本牆投出流動的陰影。他突然掀翻藥盒,鋁箔闆如銀色甲蟲在木地闆上逃竄:"不夠!你們的疼痛太安靜了!"

賀承宇抓起心髒藥瓶搖晃,藥片撞擊聲被老張錄成"意識流音效"。我撕開三年前的護理記錄,紙屑雪崩般覆蓋了玉蘭标本。

老張在碎紙堆裡翻找,突然舉起張泛黃的CT片:"看!2019年的骨轉移竈像不像未完成的詩?"

淩晨兩點,賀承宇的支具彈簧突然崩開。老張翻出急救包,縫合針在無影燈下勾出銀線。"别動!"他咬着手電筒處理傷口,"這是第144章的場景預演。"消毒水味漫開時,我們同時想起初遇那天的急診室——同樣的燈光,同樣的金屬冷響。

救護車呼嘯而過,老張突然按下錄音筆:"快!描述此刻的恐懼!要精确到瞳孔收縮的毫米數!"賀承宇的冷汗滴在稿紙上,洇開的墨迹像正在擴散的癌。

此刻晨霧正在溶解血色月光。老張蜷在稿紙堆裡鼾聲如雷,腳邊散落着被劃爛的《文學診療規範》。賀承宇将夜間的錄音整理成冊,封面是我們支離破碎的剪影。

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老張突然驚坐起:"錯了!"他搶過鋼筆在稿紙邊緣狂書,"疼痛不該是隐喻,是未裝訂的注腳!"墨水甩在窗台的玉蘭标本上,幹枯的花瓣突然有了血色紋路。

我們被老張押到護城河放紙船。病曆折成的船隊載着藥片,在晨光中緩慢下沉。他對着水面大喊:"第145章需要溺水般的窒息感!"回聲中,賀承宇突然将我推向柳蔭深處,支具的金屬扣在樹幹上擦出火星。

老張的鏡頭始終對準我們,卻在我們接吻時突然轉向水面。漂浮的紙船正巧拼成句點形狀,載着昨夜的疼痛沉入河床,成為故事的隐秘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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