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怎麼最近你都沒加班嗎?”
白無常這個碎嘴子,一句話直戳打工人痛點。
“這次為什麼不到十一點就觸發了?一般不都是接近午夜時分嗎?”
喬曼甯可不敢暴露自己在躲他們,隻能顧左右而言之,試圖轉移話題。
白無常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周圍這一圈同事:“因為這小房間陰氣濃度極高啊。”
搞半天合着大家都想早點回家啊,瞧着剛才開會你一言我一句在領導面前踴躍表現的樣子,喬曼甯還以為隻有自己有家呢。
聽完魂魄的委托,短短十來句話的信息,讓喬曼甯呆滞在了原地。
魂魄名叫王夢蕾,生前是一名初三學生,8年前枉死在自己家中。
黑白無常一反常态的沒催促,給足了她消化時間。
喬曼甯扶着椅子緩緩坐下,心中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她甚至偷摸捏了自己一把,很痛,不是做夢。
“你一直沒回家,我就猜到你又觸發門了……”
雲景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打破了辦公室沉悶的寂靜,他三兩下跳到喬曼甯腳邊,蹭了蹭。
黑白無常看喬曼甯清秀的小臉煞白,也知道這個委托确實對她心理負擔太重了。
“你如果想拒絕……”白無常試探性地提出了一個選項。
喬曼甯搖搖頭,打斷了白無常的話。
她抱起雲景,輕輕撫摸着小貓柔軟的皮毛:“我接受,如果有朝一日是我遭此橫禍,投胎轉世前有了最後的機會為自己了解遺願,我也希望有人,願意站出來為我尋找真相。”
“更何況……”喬曼甯蹲了下來平視小女孩,“都說girls help girls, 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鍊子。”
“對吧?”
這是她對雲景說的。
小貓綠幽幽的瞳孔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雖然有了幫忙的決心,但是怎麼幫,喬曼甯還真是毫無頭緒。
門把自己送到了越川市當地的公.安分局對面,難道是希望自己直接找警察?
“先别進去,還有7個小時,時間很充足。”
感謝入冬,夜晚變得漫長。
喬曼甯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轉角台階上坐下,翻出小本子梳理已有的線索。
“唉,這還是第一個委托當事人都不知道情況的。”
喬曼甯一個頭兩個大:“你說地府的生前記憶為什麼沒有第三視角啊?”
“因為生前記憶本來就是根據當事人的回憶形成的。”
雲景最近為了某人,也精進了不少地府知識。
喬曼甯在紙上寫寫畫畫做思維導圖,雲景化身為一個毛絨大披肩安靜地包裹着她,默默抵禦寒風。
目前已知的信息隻有當天蕾蕾和繼父在家,媽媽帶着弟弟出門了。
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半左右。
蕾蕾死前有被猥亵痕迹,家中财務有部分遺失。
由于蕾蕾被人打暈,無論是猥亵還是殺害的過程都沒有清楚的記憶。
根據網絡搜索的信息,當時警方是第一時間鎖定了繼父為嫌疑人,發布通緝令後很快就抓到人了,但是對方對殺人拒不認罪。
一家四口又住在城中村的一個出租屋,周邊環境魚龍混雜也沒有監控。導緻這個案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有下定論。
而蕾蕾的生前記憶中繼父确實很喜歡趁家裡沒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但在記憶中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行為。
所以,真的不是他嗎?
唯一的突破口應該就是蕾蕾中途醒過來迷迷糊糊看見的那個陌生身影。
蕾蕾說,應該不是認識的人。
“唉,可惜我不會畫畫,不然真的好想把從黑白無常資料庫裡那個模糊人影一比一畫出來啊!”
喬曼甯頭痛不已。
話音剛落,筆記本空白頁徐徐出現一幅鉛筆素描,正是蕾蕾最後看見的男子形象,和黑無常調出來的圖像數據幾乎無差。
顧警官老遠就注意到坐在台階上的年輕女性神色異常,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他好幾眼。
警察的直覺向來敏銳,在腦海裡搜尋了最近的通緝令,倒是沒有這姑娘的臉。
“小姑娘,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幫忙嗎?”
喬曼甯還在腦海裡和雲景激烈讨論該怎麼辦,沒想到面前這位已經走過去幾步的警官忽地轉身和自己打招呼。
“您好……”
喬曼甯硬着頭皮站了起來,這下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您好,我,想要提供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