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外出,直到查出真相。
看來村委會那邊也已經決心要調查鬼火燃燒一類怪象背後的真相了,說明還是有一部分人沒有被怪力亂神帶偏,也認為這些現象的背後有人為的一隻手。
這是好消息。
蘭徹決定乖乖配合,轉身進了屋子,第一件事是查看食材,不能外出的話在房子裡的食材得夠用。
很好,冰箱和櫥櫃裡幾乎都是滿的,院子裡還有自家栽種的菜和晾曬的漁貨。
把那份肉醬意大利面熱了熱,端着盤子也坐到沙發上,面前的大屏幕上滾動着刺激的視效畫面,蘭徹問他們這是在看什麼。
羅爾威斯不說話,加加倫則擺擺手一副不情願但也不在意的樣子,說反正現在也出不了門,隻能看看電視,而在蘭徹起床前他和古銅色皮膚的那一位已經為看哪一部片子吵過一輪了。
最終決定編号,然後擲骰子。
現在放着的這部就是擲骰子擲出來的,也不知道故事講的啥。
蘭徹努努嘴角,一邊劃拉面條一邊做出嫌棄的吐槽狀:“在沒事找事這方面,你們兩個其實應該挺合得來的。”
被限制外出的日子,可不就是閑得沒事找事。
不過蘭徹的自我剖析和評價長久以來都是:長袖善舞玩弄交際的宅男i人,在家待着哪也不去,對他來說倒是一點也不難受。
除了加加倫不能再去院子裡搗鼓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品外,日子和平常倒也沒有太大的兩樣。
然而僅僅過了幾個小時,時間來到下午,那不尋常的“兩樣”出現了。
小貓兒從早上出門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一個電話和信息也沒有,這是絕不尋常的。
自打蘭徹和貓兒成為家人開始,兩人便有一個約定,各自出門之前要向對方報備,不可以讓對方失去你的行蹤超過四個小時。
而當蘭徹給貓兒打電話,電話那頭卻始終顯示“已關機”時,蘭徹的臉色變了,貓兒八成是出了什麼意外。
再一聯想小姑娘昨天晚上難看的臉色和低沉的精神狀态,蘭徹心頭冒出不妙的預感。
不行,他得出去找。
男人上樓換了一身便于行走的衣褲,長腿一邁,幾步便要出門去,身後有兩個聲音異口同聲:“我跟你一起去!”
羅爾威斯用眼角瞥着加加倫,異色瞳孔露出深切的厭惡。
對面也不遑多讓。
蘭徹打斷兩個人這個時候還在持續的敵對,聲音難得的冷了一個八度:“留下一個人看門,萬一貓兒回來。”
......空氣陷入了幾秒鐘的寂靜,而後加加倫舉手道:“好吧,我來看門。”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
但更麻煩的是,包圍了整棟房子的村民根本不打算放他們外出,他們被攔在了院子裡,任蘭徹解釋自己家的妹妹聯系不上人很可能出了意外,外面的人牆也不放他出去。
“就這麼一個島上能出什麼意外?肯定等下就回來了,又沒有外人,誰會害她?”
“這話說的,他身後那個不就是外人嗎?這些麻煩不就是他們帶來的嗎!”
“就是說。還有那個‘妹妹’本來也是外人來的,明明是自己一直破壞規則給整個村子帶來災難,現在說的還好像誰要害他們似的,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說不定就是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呵,我都忘了,那大家更不能讓你們出去了!看來你就是想找借口往外跑。”
外面攔着的人牆你一言我一語。
小魚村總共才多少人,現在組成人牆圍在蘭徹面前的,其實大部分都是熟人,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和氣融融的一大家子。
現在嫌惡的眼神從他們的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傾瀉,對待蘭徹的面容也尖酸刻薄起來,即便知道無知的村民也是被偏頗的怪力亂神裹挾了思想,可當下一刻,仍然感到脊背一陣一陣發涼,這些熟悉的面孔也變得陌生。
還好,他早就習慣口誅筆伐和吃力不讨好了,這點程度隻是小意思。
隻不過脫胎換骨到一個新世界的新環境,像是掉入一張平和的溫床,蘭徹好久沒有豎起棱角以解決一個一個要他命的麻煩了,多少有點不适應罷了。
同時羅爾威斯的腦子也在玩命飛轉。
糟糕,這個男人是碰到大麻煩了,羅爾威斯觀察着四下氛圍裡的劍拔弩張。
要不要幫他解決掉呢?羅爾威斯遲疑,畢竟即使握着農具當武器,這些村民對他來說也是手無寸鐵。
隻是...這麼做的話身份就會被懷疑吧?
好像不是很劃算,羅爾威斯再度遲疑,可是他不幫忙的話這個清澈愚蠢的男人該怎麼辦?一副誰都能捏兩把的面糊模樣,不就要挨欺負了?不對,已經在挨欺負了。
然而羅爾威斯沒想到的是,他這兒還沒糾結出結果,牛奶面團捏的一般的男人已經上前一步,兩步,朝着圍堵在院落門口的村民們平靜地走過去了。
面無表情,平靜到反而顯得強勢。
對面村民的氣勢弱下來,随着男人逼近而一步步後退。他們給自己找的理由是蘭徹畢竟是上一任村長唯一留下的獨子,他們也不敢真拿人怎麼樣。
可絕不是被吓到了喲!
“我現在又要事要出門,請讓開,你們沒有權利阻攔。不然就交給村長定奪,派個人去把奇希代爾先生請來。”蘭徹鮮少冷臉,所以也鮮少有人會發現,他這張美輪美奂的臉一冷下來,其實還挺吓人的。
而蘭徹在這種關頭,首選的方案自然是搬老村長出來撐腰。
一提村長,對面的人的氣勢更是衰得一瀉千裡,其實正是如此,蘭徹的房子能被包圍,是因為他願意配合調查,真相水落石出對所有人都好,但他若不願意,直接搬村長出來便是。
莫名其妙的包圍和限制,本就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