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生村偏角的牆頭上響起偷偷摸摸的呼叫聲，“喂喂喂，這裡是清光，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一個穿着西式服裝的黑發少年趴在房頂上，一邊露出小半個腦袋偷偷觀察，一邊用手捂着嘴小聲說話。

“這裡是和泉守，聽得很清楚。”就縮着腿趴在加州清光旁邊的和泉守兼定同樣小聲的回答，他從房頂稍稍探出一點頭，觀察壬生村裡的情況。

至于狐大助，它趴伏在兩個刀劍男士的中間，一邊忙着在随身終端上點來點去，一邊抽空好奇地看兩眼身邊距離近得肩膀碰肩膀、偏偏要用耳機通話的同伴，“和泉守兼定殿下不回去休息一會兒嗎？”

按照之前商量出來的排班表，和泉守兼定已經持續盯梢一上午，該換加州清光來接班然後休息才對，畢竟到了他晚上還得來接加州清光的班。

“沒關系，狐大助，我再多呆一會兒就回去。”和泉守兼定潦草地應付了一下狐大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壬生村中央最大的一塊空地，

壬生村的一大半浪士都聚集在那兒，并且自發主動地圍成了一個圈，把最大的裡面的空間都留給場上正在對峙的兩名浪士，

其中一個無論是加州清光還是和泉守兼定都很熟悉，沖田總司。

相比起對手人到中年滿身風霜臉帶刀疤一看就是生死線上打過滾的兇相，眉清目秀的少年總司笑眯眯拿劍比劃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誰家偷跑出來的、還沒經受過毒打的娃娃，從頭到腳都透着天真，

壬生村禁止殺人，于是圍觀的看客們都在笑着打賭，看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娃娃能在對手的手裡撐過幾招才會被擡下去。

還有些認出中年浪士的看客則是搖搖頭一副很可惜的樣子，引得周圍其他人發問，“這是怎麼了？還沒比試呢，歎什麼氣啊？”

“那你不知道下場那個是什麼人。”看客用袖子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那人因為下手狠辣在朝倉可是被傳作‘殺人魔’的，我看呐，對面那個少年就算不死也得重傷，搞不好命都要丢在這兒了。”

“這麼嚴重？真是可惜……不過這殺人魔怎麼就找上那少年了？這兩人有仇？”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說院子裡有熱鬧看才出來的。”

和他們兩人抱有同樣想法的浪士不在少數，人們心中對這場比試的結果已經有了預料，但決鬥場上生死由不得他人，除了暗自道一聲可惜，能做的就隻剩下看戲。

中年浪士觀察夠了對手，嘴角揚起一絲不屑，擡手緩緩按在刀柄上，

這種有點天賦去道場練過幾天刀就覺得十分了不起的小鬼他見過不知道多少個，也殺了不知道多少個，雖然這裡沒辦法殺人，可看着一個自命不凡的小鬼倒在自己的刀下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也很有意思嗎？

屋頂上，關于這場比試的勝負，兩位刀劍男士同樣非常關心，對于勝負心中也有決斷，和泉守兼定用胳膊碰了一下加州清光，問，“你覺得那個人能在沖田總司手底下撐幾關？”

“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和大和守還沒到沖田君身邊呢，”加州清光想了一下，“沖田君的必殺技可是很強的，”

他手虛攏住刀柄，拔刀的刹那是舞出殘影的三連刺，

場上，沖田總司笑眯眯望着朝自己撲來的浪士，在敵人揚起的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時瞬間拔刀三連刺，和中年浪士錯身而過，

全場寂靜之中，收刀時刀與刀鞘的摩擦聲分外清晰。

浪士們不知何時齊齊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凝望着台上一左一右靜立的兩道身影，腦海中急迫地問着同樣的疑問，

是誰赢了？

忽然，中年浪士身形晃了兩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踉跄倒地，不知生死，殷紅的血聚成血泊，在他身下蔓延。

“……”

“……”

“……”

意料之外的迅速，意料之外的結果，和預想中截然相反的現實讓浪士們呆呆愣愣望着收刀之後依舊微笑的少年劍客，好半晌回不過神。

除了屋頂上偷看的刀劍付喪神們，

“看，就像那樣，”能夠再次看到沖田總司出手用出日後的成名絕技，哪怕這個時候沖田總司手上握着的刀不是自己也足夠加州清光笑得見牙不見眼，就這麼開心上很久，“這家夥，完全不是沖田君的對手嘛。”

并且大和守安定要是知道他能看到沖田總司在壬生村大展身手比試獲勝，一定會捶胸頓足羨慕死他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