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知道了知道了,”見證比試的終局,和泉守兼定随意擺擺手,“我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接下來就拜托了。”
加州清光胡亂點點頭,眼睛依舊盯着院子,圍觀的人終于反應過來,有的沖到台上去檢查中年浪士的狀況,有的去通知壬生村的管理員,有的朝少年劍客圍上去想套個近乎——
誰都能看出這位少年實力不俗,未來一定能成為了不得的大人物。
沖田總司環顧一圈,在被人徹底包圍起來之前遊魚一樣穿過擁堵的人群離開,隻留下一院子的嘈雜和屋頂上抱着本體縮成一團呆若木雞的加州清光,
沖田君剛剛好像往房頂上看了一眼,他剛剛躲的那麼快,應該沒有被看到吧……可是沖田君那麼警覺萬一被看到了……可惡誰來告訴他到底有沒有被發現啊……
沖田總司走在空曠的木質走廊,腦子裡還在回想剛才短暫的戰鬥,從站在場上起,他就感覺到有兩道極其強烈的目光混雜在一群人當中落在他的身上,等他比試完去尋找時那目光突然消失不見,藏在暗處窺探的家夥到底是誰呢……
他想得太過入神,一時不察就這麼直勾勾迎面撞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正要道歉,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喲,總司,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沖田總司站穩身體,驚喜地擡起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個穿熟悉的人,穿着一身靛藍的和服,樣貌文質彬彬,望向他的神情滿是寬厚溫和,正是同樣出身試衛館的山南敬助,“山南大哥,你什麼時候來京都的?都不告訴我一聲。”
“剛來沒多久,正好趕上一場精彩的比試,”山南敬助松開扶着沖田總司的手,轉而和他并肩走在一起,“赢得漂亮。”
被一向視作兄長的人這麼直白的誇獎,沖田總司抿唇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起來,“哪裡的事,明明是那個家夥很弱嘛,還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粗心大意。”
山南敬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曾是北辰一刀流的劍士,當初上門踢館被近藤勇打敗,從此留在試衛館拜師學藝,沖田總司的實力他還能不知道嗎,哪怕中年浪士沒有輕敵,那也不會是沖田總司的對手,赢得這麼輕松漂亮,可以預見到,今後的壬生村浪士再也沒有人敢因為沖田總司的年紀而輕視他。
在陌生的環境裡突然遇到熟人,沖田總司心情大好,“近藤桑正準備給試衛館的大家寫信呢,沒想到山南大哥會來得這麼早。”
“聽到京都召集令的時候,我就猜近藤先生肯定忍不住,在你們走後沒多久,我也收拾收拾東西來投奔你們啦。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沖田總司的腦海中閃過那幾個同行了一路的奇怪家夥,“麻煩沒有,倒是遇到幾個很有趣的人。”
“哦?連總司都這麼說,那什麼時候讓我也見見?”
“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沖田總司道。
他有一種預感,那些來曆不明舉止神秘的家夥,他們未來一定能夠再遇。
談話間,兩人來到近藤勇的屋前。
山南敬助要把自己來京都的事和近藤勇這個館主說一聲,時機挑的巧,連土方歲三也在,正巧少了多跑一趟的功夫,
他看了眼在土方歲三手邊落座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的沖田總司,或許不是他來的巧,而是這兩個人本來就在等沖田總司吧。
簡單寒暄兩句,山南敬助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等到屋裡隻剩下三個人,沖田總司把水杯裡的水一口悶,然後說道,“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今天過後,整個壬生村的人都會知道我們的存在。”
“不隻是壬生村,”土方歲三道,“壬生村裡有上面那些大人物的眼線,至少,發出召集令的清河大人一定會關注這裡。”
沖田總司恍然大悟,“所以土方桑才會特地讓我去挑釁那個浪士呐。”
“壬生村裡的浪士太多了,總司,”土方歲三淡淡地說道,“隻是這麼紮堆擠在一起而什麼都不做的話,可是出不了頭的。”
“但是就算做到這一步,想要被上面的人選中也沒那麼容易,”近藤勇雙手環抱胸前,“就在昨天,水戶藩天狗組的劍士芹澤鴨和他的追随者新見錦也帶人來到京都了。”
“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土方歲三皺起了眉,“芹澤鴨,芹澤城城主後裔之子,實力強大,為人高傲,和新見錦的關系很好,是個很難對付的人。而且不僅是他,有個叫殿内義雄的家夥正在拉攏壬生村的浪士,想要自成一派。”
沖田總司一根一根掰着指頭數,“這麼說來,壬生村裡的勢力,芹澤鴨一派,殿内義雄一派,還有我們一派,确實有點難辦呢……單論人數的話,我們好像不占優吧。”
“是這樣沒錯。”近藤勇點頭,“我已經給試衛館的弟子們寫了信,他們再過兩三天就能趕到京都。到時候,誰強誰弱就說不準了。”
有關壬生村的談話到這裡就告一段落,沖田總司想起自己感受到的視線,把這件事和土方歲三說了一聲。
土方歲三點了點頭,“我會去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