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駐紮的營地本該是嚴防死守的軍事要地,尤其新選組的隊士們個個武藝高超警覺非常,想要在交戰狀态潛入這樣的地方而不驚動任何人,哪怕有夜色遮掩也并不簡單。但第一部隊的潛入行動異常順利,甚至可以說簡單的有點過了頭。
“喂,和泉守,鶴丸桑,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太對?”加州清光不安地戒備着四周。微弱的光亮下,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周圍空無一人,沒人發現他們的行蹤,但某種錯位的、微妙的異常像根不起眼的小刺紮在身上,讓人無法忽視。
“确實,”鶴丸國永半蹲在牆角的陰影中,“有些太安靜了。”
“按照土方先生的性格,他一定會增加巡邏隊士的人數,加強警戒,防止敵人偷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泉守兼定皺起了眉,空空蕩蕩的道路上根本不見值夜士兵的影子,偶爾有人經過,也很輕易就能避開。
曆史上新政府軍是在土方先生帶隊夜襲制高點炮陣之後才找到機會襲擊舊幕府軍的軍火庫。但是今夜土方先生沒有發動夜襲,眼下有很大可能正在營地當中。以謀略著稱的土方先生真的會任由新選組駐地的武備松弛到這種地步嗎?
“不僅僅是這樣,”再有一次繞開夜行的隊士後,加州清光歪了歪頭,接連念出幾個人的名字,“山崎烝,藤堂平助,齋藤一,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
他不解地問,“這些人在這個時候都已經離開新選組了嗎?為什麼他們中的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這些都是新選組的精銳,有些甚至是新選組的番隊長,無論如何都不該同時消失,這不正常。
又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
狐大助小聲在通訊頻道裡說道,“經過掃描,營地中新選組隊士數量和新選組人員數量嚴重不符。”
和泉守兼定迅速反應過來,“他們不在營地裡。”
那麼一個問題擺在了第一部隊面前,土方歲三帶走了新選組的精銳卻沒有去夜襲,那麼他現在人在哪裡?
三人一狐面面相觑,眼睛裡和腦袋上的問号濃到快要具象化出來。
曆史人物偏離原本的軌迹,時間溯行軍又死活找不到蹤迹,難道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着任務失敗嗎?
在大家心情低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鶴丸國永站了出來,“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呢。”
和泉守兼定用力想了想,遲疑地問,“你是說,那個被毀的軍火庫?”
鶴丸國永肯定地點頭,“軍火庫被毀,給舊幕府軍本就不夠的火藥儲備雪上加霜,直接導緻他們在正面戰場上被敵人火力壓制,哪怕攻下陣地也沒有辦法穩固戰果,最終不得不放棄陣地選擇撤退。先前時間溯行軍想要破壞新政府軍的火炮槍械,被我們發現後想辦法提醒了新政府軍,那麼想要縮小雙方的火力差距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加州清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就是保護舊幕府軍的軍火庫不被摧毀!”
有了新的目标,刀劍男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依靠狐大助的定位迅速向軍火庫所在的位置摸過去。
新選組營地守備匮乏的狀況正好方便了第一部隊的行動,直到視野中已經出現了軍火庫的影子,都沒士兵發現自家軍營裡多出這麼三個陌生人。
然而好運似乎到此為止,在距離目的地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微型終端紅光閃爍,狐大助同步向所有刀劍男士預警,“注意,前方一百米檢測到時間溯行軍信号!”
話音未落,漆黑的天空傳來異常的波動,好像一粒石子被投入平靜的水面,在讓人牙酸的“咔嚓”聲中,泛着紅光的裂紋在夜空中蔓延,好像有什麼東西正不斷撞擊着脆弱宛如玻璃的天空,
裂紋似蛛網般蔓延,在某個瞬間,伴随着清脆的裂響,支撐到極限的夜空徹底碎裂開來,泛着星光的碎屑自空中飄落,粗壯的血紅色閃電貫穿裂口狠狠砸落在地上,猩紅的光照亮大半個夜空。
十幾把散發着漆黑晦氣的刀出現在閃電的落點,紅光閃過,顯出幾道手握長刀、骨刺猙獰、雙目赤紅的漆黑身影——
時間溯行軍!
“終于,找到你們了!”
敵人的出現和阻攔意味着他們終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和泉守兼定奔跑起來,出鞘的本體在黑夜中反射出森森寒光,毫不留情劈向半空中漂浮的蛇骨。
他的動作快到極緻,甚至留下了數道殘影,口銜短刀本體的敵短根本來不及反應,幾乎在顯形的瞬間就被從頭到腳豎着劈成了兩半,
和泉守兼定的身後,加州清光緊随其後,打刀靈活的機動和在所有刀劍種類中排第三的優秀夜戰能力讓他輕松穿梭在敵人中間,刀鋒閃爍,每一次揮刀都正中一名時間溯行軍,
鶴丸國永在招架住一個敵打刀的攻擊後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太輕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應戰時間溯行軍,也不是他第一次和敵打刀交手,相比于那些已經化作塵埃的敵人們,眼前這隻敵打刀劈砍的力道輕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反手一刀解決掉眼前的敵打刀,鶴丸國永抽空環視了一圈戰場,五振敵短,四振敵脅差,再加上六振敵打刀,這就是場上時間溯行軍的所有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