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半個多月無所事事的生活,這些天她時不時的和梁牧之聊聊天打打視頻。
兩人之間也進入一種暧昧的狀态。
她不知道賀清辭那邊什麼情況,每次給他打電話詢問的時候,他永遠就是一句話:好好養傷,其他的别管。
次數多了,甯書也就不再讨嫌了。
而且現在甯書的腳也好多了,不用每天坐輪椅了,可以适當的拄着拐行走了。
這天,甯書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餐準備拄着拐走一走,手機響了,她原本以為又是梁牧之。
可是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号碼,她凝眉沒有管。
可是那邊一直不氣餒,一直打一直打。
最後吵得甯書沒有辦法,她接起,打開免提将手機随手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是甯書嗎?”一道小聲翼翼又帶着些不确定的女聲傳來。
“你是誰?”甯書語氣有些不好。
“我是陳柚楠你還記得嗎?”
“陳柚楠?”甯書喃喃自語,又從記憶的深處找到了這麼一個人,隻不過她們之間交情也不深。
她來找自己幹嘛?
“嗯,你有事嗎?”
聽到甯書還記得自己,那邊呼出一口氣。
接着陳柚楠又忐忑道:“那個,那個,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甯書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确定的又問了一遍,“幫忙?你找我幫忙?”
“對,雖然這個請求聽起來很無理,但是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我找了很多人他們都不願意,我......”
甯書打斷她,“停,這件事先不說,你從哪裡找的我電話?”
陳柚楠很實誠的回道:“同學錄上,我本來也想試試運氣的,可沒想到這真的是你的号碼。”
聽到她的這番話,甯書又想起那次許嘉浩給她打電話。
她就說呢,沒想到自己失憶之後連電話号碼都給忘了,她好像想起那次失憶之前,她将許嘉浩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删除了。
難怪呢。
陳柚楠:“你還在聽嗎?”
甯書:“在聽,你說讓我幫你忙,但是我們也就是高中三年的同學情誼,要不你再問問别人?”
她說的很委婉,但是陳柚楠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當即泫然淚下,抽泣道:“求求你了,我真的找不到别人了,要是連你都不幫我我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甯書最讨厭别人道德綁架自己,但是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決定先聽聽她怎麼說。
“你先說什麼事情。”
“你答應了?”
“沒有,我隻是讓你先說一下原委,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别,我說,我說。”
陳柚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着說道:“你也知道我家裡重男輕女,本來畢業之後我也不打算回來了,可是前幾天他們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爸沒了,這種事情我不可能推辭,就回來了,就算是這樣我也是有些不信的,一開始他們還演的好好的,又是布置靈堂又是給我爸下葬。”
說着說着她又哭了起來,“可是沒想到等到我真的信了之後,他們就原形畢露了,将我鎖在屋裡,把我身上的東西都收走了,現在給你打電話的這個手機還是我當初留了一個心眼,回來之前買的老年機。”
甯書打斷她:“你之前一直生活在蓉城?”
“對。”
甯書又道:“等等,你說他們将你關了起來,那你是怎麼找到我電話的。”
陳柚楠:“同學錄一直就在老家我的房間裡,也是我想辦法逃走的時候無意間翻到的,其他人的我都打過了,隻有你了。”
甯書:“那他們關着你幹嘛?”
陳柚楠:“為了把我賣了給我弟弟換彩禮錢,他們這......啊,你還給我....嘟嘟嘟。”
甯書:“喂,陳柚楠,喂?”
那邊沒有人應聲,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
陳耀祖一進屋就聽到他姐給别人打電話的聲音,當即打開房門,趁他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奪過手機摔在地上。
陳柚楠也惱了,“你幹嘛?”
陳耀祖啐了一口痰,“幹嘛?我還想問你幹嘛呢?怎麼,想打電話找找救兵,我給你說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又對着外面喊道:“爹娘,這賠錢貨藏電話。”
陳父陳母本來在外面商讨這什麼,一聽自家兒子這話,二話不說就拿着棍子走進屋。
進屋之後就開始對着陳柚楠打,期間棍子打斷了也不停。
打完之後氣喘籲籲地站在那兒看着地上趴着的陳柚楠,嘴裡還一直說着,“還敢藏電話,還敢打電話找人,你個賠錢貨,我們把你養這麼大,你不想着回報我們也就罷了,現在給你找個婆家你還不願意。”
陳柚楠趴在地上笑出聲,“哈哈哈哈,你們養我?這種話你們也好意思說出口,除了把我生下來,你們還做過什麼?現在想把我賣了給你們兒子換彩禮,我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三人看到這她這個樣子,都覺得她瘋了,離開房間又重新把門鎖上。
房間裡,陳柚楠趴在地上笑着笑着眼淚就流出來了。
現在,自己什麼都沒了,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
甯書一連給陳柚楠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是關機,她想起她剛才說給很多人打過。
她現在沒有其他人的電話,隻能求助周晚。
找到周晚的電話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