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獵場的另一隅,林婉兒正全神貫注地搜尋獵物。
微風輕拂,草木沙沙作響,一切看似平常。然而,不遠處突然傳來的一陣騷亂聲,打破了這份甯靜。
她隐約聽到有人高呼“阿勒真被熊襲擊了”,這幾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猛地擊中她的心。
她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飛身躍上自己那匹雪白的駿馬。
緊接着,她用力一甩馬鞭,清脆的鞭聲在空中炸響。白馬吃痛,仰頭嘶鳴一聲,宛如離弦之箭一般,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林婉兒一路疾馳,終于趕到了那片混亂不堪的樹林。
此刻,樹林周圍早已圍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皇家侍衛們正穿梭其中,忙碌而有序地維持着現場秩序。
林婉兒心急如焚,費力地在擁擠的人群中奮力穿梭,同時焦急萬分地呼喊着:“阿勒真!阿勒真你在哪兒?”
當她終于看到阿勒真安然無恙地站立在那裡時,一直高懸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了些許。
她三步并作兩步,迅速跑到阿勒真身邊,一把緊緊抓住她的手臂,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着,眼中滿是濃濃的關切:
“阿勒真,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剛一聽到你被熊襲擊的消息,快急死了!”
阿勒真看着林婉兒那焦急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如春日的暖陽般溫暖着她的心。
她上前抱住林婉兒,輕聲安慰道:“婉兒,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别擔心啦。多虧了那位蒙着面紗的姑娘及時出手相助,不然我這次可就真的危險了。”
林婉兒這才留意到阿勒真手臂上那道醒目的擦傷,心疼得眼眶都紅了,說道:
“還說沒事,這都受傷了呀。走,我陪你趕緊去找太醫看看,可别留下什麼隐患。”說着,便心急地要拉着阿勒真離開。
阿勒真牽着林婉兒的手,臉上露出一絲不以為意的笑容,說道:“婉兒,真的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啦,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礙事。我以前在草原上受的傷可比這嚴重多了,真的沒事。”
林婉兒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說道:“那就好,你不知道我剛才聽到消息的時候,心都快被吓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突然有熊襲擊你呢?”
阿勒真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當時我正搜尋獵物呢,那頭熊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發狂,瘋了似的朝我撲了過來。而且,奇怪的是,那熊身上還插着帶有草原标記的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射的。”
林婉兒聽了這話,心中猛地一驚,不由得壓低聲音說道:“帶有草原标記的箭?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其中必定有蹊跷啊。”
阿勒真微微點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緩緩說道:“我也懷疑有人在背後搞鬼,隻是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會這麼做呢?我在學院裡一向與人為善,很少與人結怨啊。”
林婉兒心裡暗暗吃驚,思索片刻後說道:
“阿勒真,你在學院裡确實向來與人為善,平日裡又很少出門,按理說不該得罪什麼人呀。”
阿勒真看着林婉兒,眼中滿是感激之色,說道:“婉兒,真的很感謝你,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多加留意的,絕對不會讓那些在暗中搞鬼的人得逞。”
林婉兒緊緊握住阿勒真的手,眼神堅定地說道:“嗯,走,咱們還是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可不能耽誤了。”
說着,兩人緩緩離開了這片略顯嘈雜的樹林。
……
與此同時,在營帳之中,皇帝聽聞阿勒真被熊襲擊的消息,不禁龍顔微驚。
阿勒真來自草原部落,此前草原各部落與溪國結盟,而阿勒真的安危無疑關乎着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他當機立斷,立刻傳召禦醫,而後擺駕朝着阿勒真所在的方向去。
當皇帝到的時候,林婉兒正陪在阿勒真身旁。隻見皇帝大步流星地走進人群,衆人見狀紛紛下跪行禮。
皇帝面色凝重,目光關切地看向阿勒真,問道:“阿勒真,你傷勢如何?”
阿勒真趕忙行禮,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女并無大礙,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皇帝微微點頭,示意禦醫上前仔細檢查。
禦醫恭敬地走到阿勒真身邊,小心翼翼地查看她手臂上的擦傷,一邊仔細檢查,一邊關切地詢問阿勒真身體還有何處不适。
阿勒真如實作答,稱隻是手臂擦傷,身體并無其他異樣。
檢查完手臂,禦醫開始查看阿勒真的頭部。當他輕輕撥開阿勒真的頭發時,一抹極其細微的粉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粉末細如塵埃,幾乎與頭發完美地融為一體,若不是他經驗豐富、眼神敏銳,根本發現不了。
禦醫心中陡然一緊,憑借多年從醫積累的豐富經驗,他直覺這粉末絕非尋常之物。
他不動聲色,繼續佯裝檢查,同時悄悄用手指蘸取了一點粉末,放在鼻尖輕輕一嗅。一股淡淡的、卻帶着些許刺鼻的氣味傳來,這讓他更加确定這是一種藥物粉末。
禦醫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檢查完畢後,他恭敬地走到皇帝面前,低聲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