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的蜿蜒道路上,阿勒真所乘坐的馬車,于侍衛們密不透風的守護下,緩緩前行。
車輪滾滾向前,揚起一路塵土,而周遭的氣氛,恰似暴風雨前夕,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當隊伍行至一處狹窄山谷,兩側山峰如巨人般高聳,幾乎遮天蔽日,唯有幾縷陽光,艱難地透過縫隙,灑下斑駁光影,為這片空間添了幾分陰森。
刹那間,一陣尖銳哨聲劃破長空,緊接着,數十個黑衣人仿若鬼魅,從山谷兩側峭壁飛身而下。
他們身着黑色勁裝,面蒙黑巾,隻露出一雙雙透着徹骨寒光的眼睛,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
“大家戒備!”侍衛統領一聲高呼,宛如洪鐘響徹山谷。
瞬間,原本整齊行進的隊伍如訓練有素的機器,迅速做出反應。
侍衛們齊刷刷抽出腰間長刀,刀身寒光閃爍,他們迅速将馬車團團圍住,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人牆。
黑衣人毫無懼色,如洶湧潮水般朝着侍衛們猛撲過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就此轟然爆發。
黑衣人行動敏捷如豹,出手狠辣似狼,彼此配合默契無間,顯然經過了嚴苛的訓練。
而侍衛們也毫不遜色,他們懷着必死的決心拼死抵抗。
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交錯,喊殺聲在整個山谷中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一名黑衣人瞅準侍衛們防守的間隙,如獵豹般迅猛地朝着馬車沖去。
就在他即将靠近馬車之時,一名眼尖的侍衛迅速轉身,橫刀阻攔。
黑衣人冷哼一聲,手中長劍如毒蛇般刺出,與侍衛的長刀碰撞在一起,瞬間火花四濺。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然而,黑衣人人數衆多,如潮水般不斷湧來,侍衛們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又有幾名黑衣人瞅準時機,突破防線,朝着馬車瘋狂沖去。
此時的馬車,卻靜得出奇,仿佛絲毫未察覺到即将降臨的滅頂之災,沒有一絲動靜。
就在黑衣人即将逼近馬車之際,突然,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從隊伍後方疾馳而來。
黑衣人統領定睛一看,來者正是黑羽騎的首領黑風!
隻見黑風立身于這片混亂之中,仿若與濃稠墨色融為一體,唯有那雙銳利眼眸,恰似暗夜寒星,熠熠生輝。
他身着一襲黑色勁裝,緊緊貼合身體,完美凸顯出精壯的肌肉線條,仿佛蘊藏着無盡的爆發力。那衣袂随着微風輕輕飄動,獵獵作響,更添幾分冷峻肅殺之氣。
黑風手持長槍,槍尖閃爍着攝人的寒光,如蛟龍出海般勇猛地沖入黑衣人之中。
長槍在他手中舞動,虎虎生風,所到之處,瞬間便有幾名黑衣人被挑翻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
黑衣人統領見勢不妙,瞅準戰場上局勢最為混亂的一瞬,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風,不顧一切地朝着阿勒真的馬車沖去。
他身形矯健靈活,在侍衛與黑衣人混戰的人群中左突右閃,手中那把泛着森冷寒光的彎刀肆意揮舞,所過之處,血花飛濺,硬是在重重包圍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眨眼間,他已來到馬車旁。隻見他飛起一腳,“砰”的一聲巨響,馬車車門瞬間被踢飛,木屑橫飛。
他如餓虎撲食般沖進車内,眼中閃爍着兇狠與決絕,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帶着千鈞之力,正欲朝着躺在車内的“阿勒真”痛下殺手。
正躺在車内假扮阿勒真的從茗明,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恐怖壓力,但她神色鎮定,眼神冷靜如淵。
在黑衣人統領彎刀裹挾着毀天滅地之力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她如影子一閃,以一種近乎極限的速度側身一躲。
那鋒利的刀刃貼着她的肌膚劃過,“咔嚓”一聲,将床榻砍成兩截,若不是她反應奇快,這一刀足以将她攔腰斬斷。
但從茗明好像沒有察覺到兇險似的,仍舊不慌不忙,猶如貓戲老鼠一般,慢悠悠地從腰間抽出軟劍。
她手腕輕輕一抖,軟劍如靈動的靈蛇般,朝着黑衣人統領的咽喉刺去。
“看來閣下眼神不太行呢。”從茗明笑眯眯地說道,聲音清脆卻又帶着一絲調侃。
這一劍看似柔弱無力,實則蘊含着天地間至簡至深的道意。
身為武聖級别的強者,黑衣人統領怎會将這一劍放在眼裡,更何況,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病入膏肓、快死之人的垂死掙紮。
黑衣人統領見狀,隻是輕蔑地冷哼一聲,剛才的失手在他眼中,不過是阿勒真回光返照的奮力一躲罷了。
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躲多久!要是她乖乖認命,他或許還會大發慈悲,讓她死得痛快些!
隻見他身形如鬼魅般向後急退,動作潇灑而飄逸,輕松避開了這淩厲的一擊。
落地之後,他穩穩站定,雙腳如生根般嵌入地面,竟在車闆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
他雙眼死死盯着從茗明,如同看着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眼中滿是不屑與憤怒。
“就憑你,也敢螳臂當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周身氣勢陡然攀升,一股無形的威壓以他為中心,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整個馬車都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下微微顫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他再次揮舞彎刀,這一次,彎刀上光芒大盛,如同一輪黑色的烈日,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每一招都蘊含着武聖級别的無上威力,刀氣縱橫四溢,所過之處,車壁紛紛炸裂,木屑如子彈般橫飛。
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似乎要将從茗明瞬間絞成齑粉。
附近的侍衛也受到了波及,隻感覺仿佛置身于狂風巨浪之中,呼吸仿佛都變得異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