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走到了窗台邊，窗台是一個露天大陽台，吹着風，曬着逐漸勢弱的太陽。

她看到了遠遠的城鎮，看到了遠處洶湧起伏的大海，“……”

“月，你在想什麼？”教授在心念裡問。

“這個世界，我曾看到的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說。

“隻有我們，才是當下的我們。”教授回答。

“……”

月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頭走進房間。

房間裡面已經擺放了各種各樣的名貴衣物，各種包，各種鞋子，帽子、化妝品……

“有人進來過？”她是覺得有聲音在身後響動，沒有理會。

五位傭人從房間外走了進來，“二小姐，我們剛才看你在走神，就沒有打擾你。請問，現在要收拾嗎？”

“收拾？哦，收拾吧。不過，怎麼這麼多東西？”

“都是蕭先生吩咐的。”

“養父？”

月沉默，衣服都很好看，裙子無數多，看着也精美别緻。

顔色都有，無論想怎麼搭配都可以。

這是……心裡的念？如果心造境，那麼心裡是執了物質的欲望嗎？

欲望，造成無數次幻境的循環。

她有點恐懼，不明來由，或是時空裡的經驗在影響心态。

她隻是自己，這個自己，當下的自己。

學會享受？她想了起來，誰說過這句話？

享受，而不是恐懼。

月開口：“蕭先生呢？”

“蕭先生在公司吧？他很少回家，回到這裡的次數，一個月也隻有幾次，二小姐想見他的話，”

“見不到？”

“要見蕭先生，隻有二小姐親自約了。”

“……”

月拿起手裡的手機，想問問蕭先生為什麼監視自己？問問擺滿房間的衣服包包，可是……

她還是撥打過去。

等待鈴聲響了幾聲，通了。

“蕭先生嗎？”她問。

“是我。”蕭先生回，聽背影音有點嘈雜的說話聲，還有聲音在争吵。

“我在開股東會議，你有什麼事直說。”他穩重的說。

“我，”月猶豫了一下，“為什麼送這麼多東西給我？”

“不必這麼見外。沒别的事，就挂了。”

“你為什麼監視我？”她直說。

“……暮城，不安全。11号街區以後别去了，關于思遙的事，你能夠做她的朋友，我很贊成。”

“什麼？”

響起了通話挂斷的忙音。

月垂下手，手機屏幕也熄滅了。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發展成這樣，大概，也許……隻有往前，結束任務一切都會消失。”

月待在房間裡，被動與傭人交談了一下，然後被簇擁着要她試衣服。

她試了幾套，最後選了一身舒适的，白色寬松的棉衣，寬松的淺色系長褲。

“暮城有什麼好玩的？”

月熟悉了傭人之後，想問蕭思遙的細節，可竟然先問了這個問題。

她竟然想在這裡玩？而不是做任務？

下意識的反應，最能體現心境。難道她認為任務不重要？玩才重要？

可她沒覺得自己這樣想過啊？

“二小姐，暮城好玩的地方多了。二小姐要是想去玩，就讓劉管家帶你去啊？”一個傭人說。

“不用了，”月不喜歡被跟着，“你們都走吧。”

“是，二小姐。”傭人們離開了。

月在心裡聯系介，“介，我要離開這裡。”

“這裡到處都是監控，要離開就，”

“你能做到。實在不行，把我的能力還給我。”

“不能把能力還給你，這是你的隐層意識自己設置的。我隻是在讀你的心，幫助你的選擇而已。”

“我要離開這裡。”

“好吧，我做。但是，你就算出去了，蕭先生還是能調取全城的監控鏡頭，把你找到。”

“全城？”

“這個世界，能量呈現偏向物質。以金錢論能力，特别是13區最為傾斜，就算沒有職權，給錢就可以有權。”

“……我要去找他。”

“我知道啊，可是，”

“怎麼走？”

“直接從大門走吧。我在他們頭腦裡設下念頭，讓他們都避開大門。”

“你能這樣？權？他們沒有自由意志嗎？”

“可是，我隻是在問詢啊？我發送一個感覺，他們要是迎合感覺，也算自由意志啊。還有，我幫助你，是因為你的心同意讓我幫助你。”

“……誰的同意？”

“你呀。”

“我的經驗？隐藏的我自己。”

“你也知道，意識之外，有更多的意識來自于你。應該說，是你來自于它們。不過，你隻是你。”

“我的經驗告訴我，那些所謂的他們，我不了解的我自己……哦，就像教授的意識在這個時空存在，那些自己們……”

月猶豫，沉默了下來。

“想走就走吧。哦，那個人正在往12街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