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是一種能量，維護存在的能量，動能。

是靜底下的動，還是動裡的靜？

如動如靜，如何存活？

月心裡的念頭，想到這裡突然懂了，“什麼心願指揮部？我如果連生存的念頭都沒有，誰能控制得住我？”

“可你已經在這裡了。這是我們的域，是我們的規則。”

“我知道了。就是我心裡放不過自己，才會出現一幕一幕的場景。場景不斷，證明我的心沒有放開。”

介時空沒有回答。

月走向蕭楠慶，停在他的面前，“蕭叔叔，我想得很清楚。與其在那個地方失去自由，我甯願去面對未知的危險。”

“自由，”蕭楠慶低聲說，看向她，“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把卡還給我。”蕭楠慶伸出手，等着她把東西送過來。

卡？

月想了起來，是之前蕭楠慶給的黑卡。裡面是無限額的錢，這就給要回去了？

她拿出卡，往前走，“……”

她把卡放在蕭楠慶的手心裡，蕭楠慶收回手，“這是你的選擇？”

“是我的選擇。”

這句話？好像在對應她的心。

月決定了？為什麼突然這樣決定？就是讨厭被控制，是一種由經驗而生的本能吧。由經驗而生的本能可以随時改變，可經驗難以改變。

這可能就是，就算知道理論也不能立馬解脫的原因吧。

“你随時可以來找我。”蕭楠慶收回卡，帶着等在門外的女秘書離開了。

他們在電梯裡，電梯門一直開着。

蕭楠慶說：“不走嗎？你身上連付這裡一晚的錢都沒有吧？”

“……”

月的身上身無分文。

她這才意識到！沖動之下，讓自己顯化了什麼樣的劇情！

不過，總比回到那裡被監視要好。可是？她不是去做任務，做蕭思遙的好朋友嗎？怎麼……意氣用事了？好像代入了什麼？

不管了，都已經這樣了。

草率了……

月走進了電梯，女秘書将電梯門關上。

電梯裡沉默無言。

到了酒店大堂，月和蕭楠慶一起走出大廳，走到了從蕭家開過來的車邊。

“這輛車，我可以再給你用一次。你想去哪裡？在暮城，除了蕭家，你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月看向車，猶豫了。

“你會回來求我的。”

“……我，”月就聽不得這句話，好像有什麼沖動在心腔裡要噴湧出來，“我去，”

不能，不能沖動。

為什麼心裡給的念頭，是去11區找那家餐廳？！她和何沅一又不熟，況且他出賣了自己！不行，不能找他。

為什麼還有一個淺淺的念頭，是去找那個男人？教授的“影子”，可他不是教授！那人冷漠，感覺難以接近。

她為什麼要依附于别人，才能在這個世界生活？！

不！她是時空心願人，不是來體驗受難的！主題錯了啊，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她想跟蕭先生說什麼，可是開不了口。

就像賭一口氣！

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蕭楠慶帶着秘書走到了另一輛豪車邊，上車走了。

月待在原地，“……”

突然，發生了什麼？

她的内心經驗，在讓她構造了這樣的劇情。是什麼控制不了了？是什麼經驗？是哪個意識？隻是自己，什麼想法都是自己。

她猶豫，遲遲沒有開口。

“二小姐，蕭先生的意思是？”司機坐在車裡，問。

“等一等。”月不知道去哪裡。

這裡不是她的地方，好像哪裡都不是她的地方？沒有地方可以回歸，意識的歸處……她的經驗告訴自己，隻有自己。

與外界是分離的。——内在這樣響起，是一種突然來的感覺，靈感。

月疑惑？與外界是分離的？這是什麼意思？與外界分離了，才會覺得無家可歸？可是，在分離的世界裡，萬物本來就是分離的。

有助于意識頻率。——内心響起這種靈感。

是說她當下的一些選擇，有助于意識頻率？提升？下降？什麼……當下經曆的，有助于意識頻率？

司機是何沅一的父親，他倒是猜到了什麼，可是猶猶豫豫也不敢開口。不敢帶着她去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畢竟得罪蕭先生，工作地位都沒了。

他的手機裡收到一條短信，“必要的時候，幫助她。”

這是蕭先生發送過來的短信。

他正要跟二小姐開口，卻看到她上車了。

“我想去海邊。”

“小姐！這時候太晚了，暮城不太安全！”

“你們都說不安全，到底哪裡不安全？”

“這……”

“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地方。”

月說完，介在月的腦中開口：“你撒謊，你心裡想到很多地方！可是你選擇了，聽從你大腦裡理智的一面。”

“我需要理智。”

“你需要靈感。”

“你們也說，我必須這個任務，是理智的選擇。”

“語言，不能形容所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