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是我的幻想。”

“你再找找，沒有别的了嗎？”

“沒有了。都是我的幻想，包括那本書。”

“你眼前有一道白色的光，你就呆在原地，放下你的念頭，當光靠近你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

“……”月想放下念頭，可放下？為什麼要想這個，放下，沒有念頭……

“光來了。”

“你進去了嗎？”

“不知道。沒有，有，我不知道。”

“周圍是什麼？”

“虛空。”

“感受一下？”

“我感覺不到什麼。”

“沒有生命嗎？”

“……”月回答，“有我。”

“你？是虛空？”

“不是，是一個呈現的面向。”

“它有意識嗎？”

“它？不知道。”

“你可以問問虛空，随便你想問什麼，不用回答我。”

“……”

“它回答了什麼？”

“沒有回答啊。沒有意識，不，……它，不想理會。”

“你在哪裡呢？既然在虛空，那你又是什麼呢？”

“是我的夢。”

“夢？”

“虛空的夢。”

“什麼是虛空的夢？”

“就是……它說，永生。”

“它能回答你的問題嗎？”

“我問問它。”

“……”

“可以。”

“那你問出你的問題。”

“……”

過了一分鐘。

“你問了嗎？”男人問。

“我想不到問題。我不知道，”

“那我可以代替你問嗎？”

“呃，你？等等，你是誰？！”

“我是另一個你呀。你忘了嗎？月，就讓我替你問問你内心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内心？”

“嗯。虛空在聽嗎？”

“它不是虛空，是我感覺，它虛空。我形容它是虛空，它不是任何存在。”

“好。請問，它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嗯。”

“你是誰？”

“我是一個意識。”

“你存在在哪裡？”

“無限。”

“你存在多久了？”

“……”

“沒有時間嗎？”

“從存在起。”

“你什麼時候存在的？那時候是什麼樣子？”

“沒有。”

“沒有起初？”

“沒有狀态。”

“沒有什麼？”

“狀态。”

“什麼是狀态？”

“感覺。當我有了感覺，我開始呈現狀态。”

“你有身體嗎？”

“廢話。”

“你有性格？”

“其中的一種面向。”

“其中的？”

“我呈現的。”

“什麼是面向？”

“能量的呈現。”

“你是月的誰？”

“起初。起初從那裡出來的，我可以發光，我不想發光。”

“為什麼？”

“她的呈現。”

“她的呈現？能影響你嗎？”

“她對生活絕望。我看到的它，是不發光的。”

“你不會弄錯了吧？她沒有絕望吧？”

“她，她忘了隐藏得很深的她。”

“什麼？”

“她在寫字。”

“可是她應該也沒有絕望吧？如果實在絕望，會有欲望進行寫字？”

“……是，我僞裝了，她看到的就是我。”

“寫字的？”

“嗯。”

“你為什麼絕望？”

“……”

“你說的意識，虛空中的意識，是什麼意思？”

“活着。”

“你認為自己活着是虛空？”

“差不多吧。”

“在月進行想象的時候，她想到了美麗的地方，為什麼會有光？”

“需要有光。”

“你是需要光，還是需要黑暗？”

“我是渾濁。”

“你是渾濁？”

“嗯。”

“虛空不是沒有感覺嗎？你是渾濁？”

“……我，需要渾濁。”

“為什麼？”

“那裡有感覺。隻是，你在幹什麼！滾開！憑什麼來問我？！！”

“冷靜一點，你不會傷害她的，對嗎？”

“……她是我筆下的人物。”

“筆下的？人物？”

“滾！！！！我不會跟你說話！！！”

“你愛她嗎？”

“……愛。”

“愛她，為什麼要影響她？”

“我沒有影響。”

“她為什麼會想到你？”

“……”

“你有什麼目的？”

“死亡。”

“死亡？”

“滾！！！！！滾開！！！！”

“她不開心嗎？”

“我讓她開心就開心，讓她不開心就不開心。全都取決于我。”

“人格分裂？”

“不。你不懂的。”

“你覺得她不愛你嗎？”

沒有回應。寂靜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