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不可破,道可以改。道可以不存在,但在道中,要遵循道。
月睡着了。
她來到了一處城市裡被荒廢的公園,雜草叢生,附近是冒煙的工廠,不止一個。
這是城市裡荒廢的野公園,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會夢到呢?一切相由心生,而心裡住在意識之外的意識,意識之外還有意識,淵源直到源頭。
所以,接受命運,有時候會好受很多。
誰安排的?還不都是自己。若是自己不想,所言所行所想不會存在,但在波動的世界裡,在道的傳達裡,是否扭曲都不重要了。就算傳達扭曲,還是自己的創造。
她站在野公園的一處山頂上,周圍是生長肆意的樹林,還有一坡草坪。風吹過,山坡底下的一排排樹就顫動,樹枝飄動,樹葉作響。不遠處還有水流,是在底下?那水流動的聲音,夾雜着鳥叫,這就是肆意的自然?可周圍,是正在運作的工廠。
人?和野性?夢中世界,夢後的“人”,到底要讓自己看到什麼?
天性。
天性?
如果定義是愛,那虛無中,虛無也是定義,那沒有中,沒有也是定義。如果初始定義了愛,那能量就是愛。那麼在愛的道裡,孕育了一切,在道之中不能違抗道,因為愛的定義裡再創造,隻能遵循定義的道。
人想直接變成動物?這個域有規則,就要遵守這個域的規則。在一個定義裡,再創造違抗這個定義的定義,隻會形成對抗的能量,沒有輸赢。除非道改變,域内的規則改變,人能直接變成動物。要想創造道,先要突破道。
在定義裡再創造,隻能被已有的定義局限。突破定義,創造定義;承擔定義,順應定義,與定義合作。
天性?是定義。人有人的天性,動物有動物的天性,這是道。其中的運行規則,已經在其中不想遵守?那就出來。若是出不來,那就隻能順應與合作。
你為什麼在裡面?因為有定義了,有目的了。誰定義了?誰有目的。意識之外還有意識,意識的本源是你自己。那麼,誰在定義你?你有什麼目的?
你的真正的天性是什麼?是人的天性?是狗的天性?是藍天白雲的天性?還是什麼天性?在沒有定義時,你的天性是什麼?創造。
當定義了愛,有與無的對應就産生了。那本沒有,創造就有了。當有我這個個體的感受,無限分辨心就在其中孕育,無盡的我,無盡的分辨心,糾纏在一起,形成了精彩。
始終還是自己一個,在心裡幻化。我本是能量,那能量是什麼?沒有,什麼都不是。什麼形容都錯了。都對了。
“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我感受到,你是寫書人?”
“是,可是我寫了很多,我删了。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的場域不穩。”
“你懂能量嗎?”
“不懂。這個世界,不需要吧?”
“……那就做個人。”
月看着風景,沉默。
沉默……
寫書人說:“最開始定義的是我,在定義裡抗衡,是與我的能量抗衡。所以沒有輸赢。我好像懂了,要接受,要順應。可是做個人……我不習慣。”
“你已經做了幾十年了。”
“是。像個小孩子。”
“哪怕像個小孩子,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又怎麼樣?我們從沒有變化。”
“……”
“讓我看看風景。不過……”月轉頭看向周圍的工廠,“那些是什麼?”
“是我的局限,我的厭惡,我的喜好,我的分辨心。”寫書人說。
“是啊。當心不生起,沒有分辨。一切由心起,而我活着。”
“一旦有我,就有無數分辨心了。我想要什麼,我心生創造,可是分辨心形成了一道道屏障,一道道能量牆将我的創造拒之門外。我的創造什麼時候來?在分辨心裡,在道之中,在意識的……掌控下,我好像不自由?”
“你為什麼要創造?”
“缺乏。”
“為什麼缺乏?”
“因為我有心。”
“因為有你。”
“因為有了我,心就局限在我了。我隻是為了自己,”
“可為什麼有分辨呢?”
“因為……”
“信任與放下,你還是沒學會。愛,信任,放下。創造,信任,不管。”
“……”
“創造了它,本能就明白自己是什麼,還需要生起分辨心嗎?創造了,明白了,自然就沒有分辨心了,連放下的念頭都不需要生起。何況掙紮?”
夢在一點點斑駁的光影之中,幻破。
創造?就像書寫一樣,念起,寫。念起同時就産生了,沒有寫的過程,那是一體,是能量的呈現,隻是因為這裡有時間。念起,就那麼存在了。沒有質疑,沒有分辨心,也就是更多的定義,生起更多的創造去糾纏它,隻會在糾纏裡越陷越深。
所以,要把心放出“囚籠”。
月的夢醒了,天亮了。
時間,寫書人随手一揮。可是在體驗中的自己,能夠感受到分秒,感受到寫書人感受不清晰的存在。
遺忘?也許能感受到更多,更多的感受,可能就是最初的吸引力吧。
回到月的頻率。
是啊,都是自己,從未變過。
頻率不同,感受不同。
頻率相通,本質一樣。
“我隻能成為我自己。”——月的心裡,響起這話。
月坐起來,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