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一個選擇。
月的時間停止了,幻境就在她說完要離開的時候,由心而止。或者說,從實相層面,就是自己的心境裡看到的時間流速停止了。
或是很緩慢,緩慢得感受不到時間變化。
月察覺到了,就是因為察覺到了,觀察到了……當下有選擇。不是什麼非選不可的選擇,而是心朝向哪邊?
若是愛,她會留下,會和蕭先生,蕭思遙相處。
若是恐懼,會走。蕭先生一家容不下她。
是心應該選什麼,不是表象決定的。
因為編寫者,這些所有劇情的掌控者,還是自己。可那個自己怎麼不直接做決定?難道她做不出選擇?那就讓正在體驗的這個層面決定?其實都是一樣的,一念而已。
選不出來……
愛?還是恐懼。
恐懼,可要是再離開蕭家,還能發生什麼劇情呢?在體驗中的自己,可以隻顧體驗。可是在幕後編寫的自己,由于體驗者的選擇,就是心念,而編寫的劇情需要連貫性,邏輯性,符合這個場域的思維局限,集體意識規則。
大靈魂是同時在玩無數的角色嗎?同時操縱無數的角色劇本嗎?應該不是的。交由自我做決定,就是小靈魂,那些小靈魂碎片,實在遇到過不去的難題再出手。那個如如不動的意識,還是不動,根本不管,隻是連接一個“回家”的通道而已。
大靈魂,也不管,但還是在管。畢竟個體影響整體,噢?!個體能夠影響在動的整體,就是大靈魂。然而,如如不動的意識本質,就是意識本質,沒有什麼如如不動,沒有任何形容,因為沒有頻率波動。就是一個本質而已,動與不動的兩面,或是隐藏着更多面?就是永動機啊。
就是說?無論動的世界再怎麼紛争,那本質一面依舊如常,不動。所以就算毀滅無數次,那本質照樣存活,就是存在。沒有意識,可意識就是存在。無論夢醒或睡多少次,遊戲進出多少次,幻破滅或生起多少次,整體破滅?單一破滅?都不管,都影響不了本質。
“該選劇情了,少點理論,多點實踐。”月與寫書人說話。
寫書人猶豫,“……寫不出來。”
“你看看自己的心,是愛?還是恨?”
“恨?哪裡來的恨呢?”
“愛的對應。恨,由愛來。恐懼,由愛産生。沒有愛,一切都不存在。”
“真的嗎……好,我寫。”
是啊,無論多少面,都是自己的模樣。
寫書人突然想到,故事裡毀滅了,就是故事不要了,丢下了。故事裡無論發生什麼,與自己有什麼關系?起心動念?或許有關。可存在,就是存在,根本沒有受傷。存在的層不同,圖層都不同,就是根本影響不了。或許心能影響?那又怎樣?心起或不起,反正都一樣,如常。所以,……
月走向了蕭先生,“……”想想,該說什麼?月開口:“給你添麻煩了。”
在體驗中的月,就是感受到全部的細微情緒,由自我的心生起。圍着心轉,體驗者圍着自己的心轉;全局視角下,全知視角裡,所有體驗者的心構造在一起,是一體的吸引性,是能量的糾纏,是産生的幻境。
月轉身走。
蕭先生喊住她,“去哪裡?!!給我回家!關禁閉!!!”
“回家……”月遲疑,喃。
家?
家嗎?
果然?心裡還是有愛嗎?還是選擇愛嗎?
寫書人選了愛?還是自己選了愛?要分别得這麼清楚嗎?真的有分别嗎?連接,那緊密的連接,細細感受從未斷過。心,從來沒有隔閡,心裡真的有隔閡嗎?有壁壘嗎?有薄膜嗎?真的有嗎?
月轉身看着蕭先生,手被蕭先生抓住緊緊握着,“回去!好好反省!這幾天,你哪裡都不要去了。”
“?!”月遲疑看着他。
蕭先生吩咐:“劉管家,帶她去房間。”
“是。”管家走上前,拉住了月的手臂。
“二小姐,你就聽話吧。先生是為了你好,走吧?”
蕭先生松開了手,“……”
月遲疑看着他們?疑惑,不理解。這就這麼發生了?沒有責怪了嗎?
“二小姐?”管家叫她。
月跟着管家走了,“都是心裡的幻。”她輕喃。
她恍惚失了神,被管家拉着去房間。邊走,邊想:我要看到自身的能量影子,為了看到能量呈現,才會寫這個故事。我是體驗者,也是編寫者。
她繼續想:我……創造了象。
想着:……
“我不想了。”月回應内心。
她決定自己怎麼做。若是幕後的編寫者有點亂?那她就理智。她選擇自己的路。
劇情亂了?那她就理智,就充滿智慧,總能不亂。劇情快了?那就自己調整。反正,劇情,由心生。
月回到了房間裡,沒有開燈的房間有點陰森?月想到了桑拓的……那個走廊,那些房間。
她想到了桑拓1号……
可笑的劇情。
可怕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