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力氣很大?”林燼突然揪着江元的頭發迫使他擡頭,正對着江父青紫的臉,“現在把你爹的屍體搬出去,我要在這裡喝酒。”
江元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看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弟弟,少年正捂着胸口喘息,顯然舊疾又犯了。
花匠的手緊緊攥起又松開,最終緩緩走向父親的屍體。
當江元抱起冰冷的父親時,一滴淚砸在那張灰白的臉上。
他小心地将屍體安置在院中的推車上,用草席輕輕蓋好。
這個能徒手折斷碗口粗樹枝的男人,此刻動作輕柔無比。
回到屋内,林燼已經命人擺上了酒菜。
江父親手打造的飯桌成了仇人宴飲的場所,這個認知讓江元胃部絞痛。
“來,給爺倒酒。”林燼将空酒杯推到桌邊。
江元沉默地照做,酒液在杯中晃動,倒映着他破碎的臉。
林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麻煩嗎?”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着酒臭的熱氣噴在江元臉上,“因為每次我找那個雜種麻煩,你看我的眼神……”
他舔了舔嘴唇,“都像要活撕了我。”
江元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緒:“公子說笑了。”
“從明天起,你們兄弟倆就是城主府的奴隸了。”林燼将杯中酒潑在江元臉上,“你那個漂亮弟弟,正好給我當書童。”
酒液順着下巴滴落,江元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求公子寬限七日,讓我安葬父親!七日後如果還不起債,我兄弟二人任憑處置!”
林燼眯起眼,似乎在考慮這個提議。
他的目光在江元血迹斑斑的額頭和江小吉蒼白的臉上來回掃視,突然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可以,不過……”
他指了指自己的靴子,“舔幹淨,現在就舔。”
江小吉發出一聲嗚咽,江元卻毫不猶豫地俯下身。
他的舌尖碰到冰冷的皮革時,嘗到了泥土、馬糞和血腥味。
他緊閉雙眼,睫毛劇烈顫抖着,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林燼的靴尖上沾着不知是誰的血迹,在舌端化開,鐵鏽味立刻充滿口腔。
“舔幹淨點,畜生。”林燼用鞭柄敲打江元的後腦勺,力道大得讓他額頭重重磕在靴面上。
江小吉在角落裡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江元沒有擡頭,隻是更賣力地舔舐着那些污漬。
他的舌面被靴子上的金屬裝飾刮出血痕,卻不敢停下,直到皮靴的每一寸都泛出锃亮光澤。
“求大公子開恩。”江元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額頭抵在林燼腳邊。
林燼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得像夜枭。
他俯身揪住江元的頭發,強迫他擡頭:“你以為,我真會給你們時間籌錢還債?”
他湊近江元血紅的眼睛,“我就是在玩你啊,蠢貨!”
這句話像尖刀捅進江元的胸腔。
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卻被侍衛們死死按在地上。
林燼松開他的頭發,轉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江小吉。
“把他帶過來。”林燼舔了舔嘴唇,“既然哥哥不中用,就讓弟弟來抵債吧。”
兩個侍衛架起瘦弱的少年。
江小吉蒼白的臉上挂着淚痕,單薄的身子像落葉般顫抖。
他先天不足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
“放開他!”江元猛地掙紮起來,繩索深深勒進他的手腕,磨出血痕,“他還是個孩子!”
林燼充耳不聞,伸手捏住江小吉的下巴:“長得倒是秀氣,比你哥強多了。”
他的拇指粗暴地擦過少年幹裂的嘴唇,“聽說你有心疾?不知道等會兒叫起來會不會犯病啊?”
江小吉突然低頭,狠狠咬住林燼的手指。
“啊!”林燼慘叫一聲,猛地抽回手,指節上已經多了圈滲血的牙印。
他暴怒地一巴掌扇過去,“賤種!”
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内炸響。
江小吉摔在地上,嘴角立刻滲出血絲。
他蜷縮成一團,瘦弱的肩膀劇烈抖動着,發出痛苦的咳嗽聲。
“小吉!”江元目眦欲裂,脖頸上青筋暴起。
他瘋狂掙紮着,繩索在肌肉贲張的手臂上勒出深溝,“林燼!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林燼甩了甩被咬痛的手,冷笑一聲:“把他衣服扒了。”
侍衛們立刻按住掙紮的江小吉,粗暴地撕開他單薄的衣衫。
布帛撕裂的聲音,像刀子般剮着江元的耳膜。
少年蒼白的身軀暴露在燭光下,肋骨根根分明,腰肢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皮膚倒是嫩。”林燼用鞭梢劃過江小吉的胸膛,留下一道紅痕,“像小姑娘一樣。”
緊接着,他惡意地重重抽下一鞭。
江小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随即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目。
“住手!他會死的!”江元的聲音已經不像人類,更像是野獸的嘶吼,“他從小就身體不好,求求你大公子……饒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