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眉頭一皺:“上次我不都說清楚了嗎?你們也把我放了,怎麼現在又要問?”
徐瑾遙垂眸掃了一眼杯子裡的茶葉,再擡眼時,眼睛眯了眯,冷聲道:“你吵什麼?”
經理一愣,随即聽到她說:“酒吧不想重新開業了是吧?”
經理一聽,立刻換上笑臉:“不不不,我不吵不吵,兩位想問什麼盡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老實交代,積極配合!”
杜常手上捏着本子和圓珠筆——這是他的習慣,在調查中記錄一切他認為有用的信息,等到後面需要回憶的時候也不容易出錯。
“酒吧的保潔都是你負責招聘的嗎?”他一邊問一邊盯着經理看,随時準備着記錄。
經理點頭:“是啊。”
杜常:“為什麼招的都是未婚未育的年輕人?”
“年輕人?”經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們普遍都三四十了,應該是中年人吧?未婚未育嘛,說明背後沒負擔,到我們這工作也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啊。”
杜常眉頭緊鎖,要是三四十就叫中年人,那他這種年過半百的不就是老年人了?
不過他并未揪着這點反駁,随即問道:“負擔和麻煩什麼意思?”
經理解釋道:“這些人不需要養家,掙來的錢全花自己身上,不用顧及家裡人意見到酒吧上班,也就不存在家裡人知道後,跑來酒吧鬧事的可能,警官你們也知道吧,就算我們是正規營業,一般人聽到酒吧也會第一時間覺得不務正業。”
“據我們調查到的結果來看,去你們酒吧工作過的保潔,全都在短短幾天内神秘失蹤了,失蹤前最後出現過的地點,就在酒吧附近,一兩個還能說是巧合,全部失蹤,這你怎麼解釋?”杜常問。
經理一拍大腿:“冤枉啊警官!我前兩天就已經解釋過了,那些女人是自己跟我提的辭職,不是我開除的,她們失蹤跟我、跟我們店裡沒有任何關系啊!”
杜常說:“在你們酒吧附近失蹤是事實,女廁隔間發現的暗道也是事實,暗道通往停車場也是事實,這麼多事實擺在你面前,你還在狡辯什麼?”
經理一臉震驚:“什麼暗道啊?警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杜常點開手機裡的照片,轉到經理眼前:“自己好好看清楚,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經理飛快眨了眨眼,張着嘴卻沒發出聲音,似乎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暴露。
在他愣住的這瞬間,徐瑾遙給他戴上了手铐,将他吓了一哆嗦:“警官你幹嘛?”
“你覺得呢?”徐瑾遙又铐上了另一隻手腕,“你真以為我們是來跟你閑聊的?”
手铐戴上,經理開始慌了:“不是不是,你們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回局裡解釋吧。”徐瑾遙站起身。
杜常匆匆收起本子也跟着起身,走到經理身邊扣住胳膊:“給你機會你不說,那走吧。”
“我說!”經理大叫。
兩人誰也沒搭理他,繼續往門口走。
經理急得汗都下來了,呼吸急促:“我真說!!”
走到門口,徐瑾遙才慢悠悠轉過身來:“想好了再說,機會隻有一次。”
-
在蘭城這種現代化都市摻雜着舊時老城的地方,開車反而沒有騎車方便。
所以夏洵出門基本都會選擇騎車。
電動車走街串巷最方便,隻要清楚每一條街道和小巷的交叉點,就能在最短時間内抵達最遠的距離。
估摸是在她穿過第五條巷子的時候,她發現身後确實有人在跟蹤她。
那人是誰她不清楚,但那人顯然對附近的地形不熟悉,沒一會兒就被她甩掉了。
甩掉了跟蹤者,她沒再繼續繞路,直奔地下賭場的方向。
賭場的位置,早在一個月前她就已經确定,隻是因為門口看守嚴密,她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成功混進去,又不想打草驚蛇,無奈之下,隻能從那些賭徒身上入手。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她認出了霍志,又順着霍志查到了别的賭徒。
她在這些賭徒身上發現了不少共同點:貧窮、貪婪、暴戾等等。
她又發現這些人耳朵上都有同樣的疤痕,這種疤痕在别的賭徒身上卻不常見,她認為這種疤痕應該是某種記号,用來識别身份或是别的什麼作用。
她還發現了進出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張黑色卡片,一開始她以為是信用卡,後來又以為是門禁卡,而現在……她就要親自去驗證這東西的真正作用。
半真半假最容易讓人信服,耳朵上的疤痕可以僞造,但卡片不行,這也是她一定要通過網站拿到真東西的原因。
徐瑾遙已經對她起疑,她沒多少時間了,要想趕在警方之前查到證據,她必須先一步出手。
夏洵想過今天可能會失敗,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賭場門口碰見徐瑾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