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傑森誇張地說，“她應該感謝我，讓她少了些暴怒、傲慢和殺人的罪過，這樣能讓她死後在地獄裡少受點懲罰，不知道上帝願不願意因為我的體貼和寬容大量為我減輕些罪過。”

“那真是太可惜了，”尤蘭達以惋惜的口吻回答，“瓦倫提娜和你一樣也是無神論者，她恐怕不會因為這件事感謝你了。”

“她能不因為我這段話暗殺我就足夠了。”傑森冷哼一聲。

蝙蝠俠最近非常頭疼。首先，他依舊沒有弄清紅頭罩的身份，他的警惕性太強，布蘭諾家族内部消息又過于封鎖，他根本無從尋找紅頭罩的相關信息。其次，紅頭罩在殺完黑面具、與羅馬人和企鵝人分完黑面具的地盤和生意之後，又着手與企鵝人談合作，故意避開羅馬人，看來是想解決羅馬人——盡管黑面具才死了一周。最後，到韋恩莊園幾個月的達米安·韋恩雖然不再試圖暗殺提姆了，但他依舊堅定地認為提姆·德雷克不配做他的兄長，堅持不懈地挖苦他。蝙蝠俠懷疑塔莉亞把這孩子送來隻是單純因為忍受不了他的青春期了，于是幹脆把他送來換得一段時間的清淨。

在蝙蝠俠又一次制止了達米安對提姆的言語挖苦後，芭芭拉送來了一條糟糕透頂的情報：“紅頭罩和企鵝人決定今晚突襲羅馬人。”

“紅頭罩和企鵝人現在的位置在哪裡？”羅賓通過通訊器問。

“羅馬人的地盤上，她們已經開始了。”芭芭拉回複。

“太好了，”紅羅賓歎氣，“這消息真是太有用、太及時了。”

“我們得走了。”蝙蝠俠同樣疲倦地歎了一口氣。

企鵝人和紅頭罩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了合作内容，随後選擇了最近的時間節點，在一個夜晚向羅馬人突襲。即使早已得知企鵝人和紅頭罩的合作，但羅馬人依舊因為他們動作的迅速而感到了震驚：紅頭罩完全不需要休整幾周嗎？黑面具不是才死了一周嗎？即使年輕氣盛、剛剛取代了黑面具的位置，也不能如此魯莽吧？

但戰火迅速蔓延，他不得不讓疲敝的手下被迫應對紅頭罩和企鵝人的攻勢。更糟糕的情況是，遠在意大利的家族本部突然遭到了其她家族毀滅式的打擊，無法為他提供支援。甚至可能會在他反抗紅頭罩的時候覆滅。

盡管向意大利的法爾科内家族施壓的家族并不是布蘭諾家族，但羅馬人不用思考都能猜得出來這是布蘭諾家族的指令：布蘭諾家族的現任首領絕對是個徹頭徹尾、斬草除根的精神病。

羅馬人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所有的反抗不過是蚍蜉撼樹，他的反抗在那位現任家主看來，也不過是可笑的掙紮吧。

他坐在辦公桌前，盯着桌面上展開的哥譚市地圖歎了一口氣：如果向紅頭罩示弱，他會願意保護自己的家人們嗎？

可惜這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震天的巨響和熾熱的火焰就從莊園的四周彌漫。他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下一刻，子彈穿透了他的太陽穴。鮮紅的血液和粉白的腦漿從洞口處迸濺，落在桌面的羊皮紙地圖上，覆蓋了哥譚市的地标。赤色的血在暗黃的紙面上蔓延，吞滅了紙面上記載的哥譚市勢力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