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費是真的,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每次這種比賽後給周淮送水的人都特别多,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跟他已經結婚的事,你既然在場,不得站出來展現一下正宮立場?”
婚禮之後他們就直接去了度假村,也沒顧上關注其他事,還是回到學校後才發現,原來那天婚禮上有本校的人湊巧參加,于是謝清和周淮結婚的事就傳開了。
經曆了昨天一整天走到哪裡都被人高強度圍觀的事情之後,謝清對各種各樣的審視目光都已經免疫了。
夏封臨對她這番說辭有些目瞪口呆:“怎麼被你說的跟宮鬥劇一樣,而且周淮已婚,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追求者了吧。”
“小夏,你果然還是太單純。”孟霏不愧是江大校園八卦區常駐選手,分分鐘列出了幾個周淮追求者裡面擅長死纏爛打且極端程度不輸喬知安的。
雖然喬知安搞事情的那天她不在現場,但早從夏封臨那裡問清了事情始末,當時就感歎了一波藝術來源于生活。
謝清無奈地看着她:“你之前還說隻是形式婚姻,讓我别放在心上,隻管找個自己喜歡的談,這麼快就改主意,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
“你這就純屬誣告了啊,”孟霏拽了拽往下滑的書包肩帶,往謝清身邊挪了半步,聲音壓低說起了悄悄話,“我就是發現他人還不錯,而且跟你性格蠻互補的,如果能搞點先婚後愛什麼的,你的這樁婚姻也可以很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謝清對她這個有些荒謬的提議完全不心動,甚至有點想笑。
“行了,你少看點小說吧。”
臨時标記的影響已經趨近于無,謝清無比确定自己對周淮沒有任何越界的心思。
隻是,似乎偶然會想到泡溫泉那天周淮說過的某句話,但有關喬渝的事他已經和喬知絮直接溝通過了,所以某人提出的條件自然不了了之。
迎着看台上未經遮掩的各種視線,謝清三人頂着大太陽找到了躲在遮陽傘下的班長,順利簽完到,他們找了個空地方坐下。
“好熱。”孟霏一頭栽到夏封臨肩上,拿了瓶冷飲怼在臉上降溫。
謝清張了張嘴,夏封臨先他一步提出了疑問:“不是要給紀朔他們送水嗎?”
孟霏笑了一聲,說:“我才不大搖大擺去下面給他們送,本人對一炮而紅不感興趣。”
“那你這跑腿費收的可有點心虛。”
謝清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孟霏理直氣壯地狡辯:“從教超過來距離也不近啊,而且我能說動你給周淮遞水,價值多高他們自己掂量。”
謝清:“我可沒答應。”
“沒答應什麼?”周淮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神出鬼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謝清無端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他扭頭看了眼在自己旁邊坐下後撐開一把傘的青年:“沒什麼。”
周淮因為要上場,穿的是黑色的籃球服,跟他平時的穿搭毫不相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清好像還聞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若有若無的,故意招惹人似的。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畢竟這兩人結婚後第一次同時出現,婚禮上alpha輕吻omega額頭的照片都在各個大群裡傳瘋了。
孟霏和夏封臨也得了一把周少爺好心贈送的遮陽傘,默契地撇開頭給他們留出“二人空間”,順便對這人的觀感又蹭蹭上漲了好幾個點。
怎麼說呢,要是倆人真成了,愛屋及烏這一條肯定能貫徹到底,多少讓人生出點樂見其成的意思,尤其是孟霏這個外貌協會。
受了别人的好處,謝清也懶得說邊上兩個不靠譜的好友,隻默默握住了傘柄,然後遞過去一瓶飲料。
周淮愣了下,接過來擰開瓶蓋後又還了回去。
“……給你的,紀朔讓我們幫忙買的飲料。”
謝清看着他,意識到對方理解錯了意思,稍稍有點無語,他哪裡看起來像擰不開瓶蓋的人了。
周淮似乎真不知道這回事,自己喝了兩口就把瓶蓋擰回去了:“那是他閑的,我們那邊有飲料,隻不過不是冰鎮的。”
“哦,”可能是被周圍人的八卦之火燃到了,謝清竟然罕見地感覺到了一點點尴尬,“買都買了,你帶過去吧。”
周淮掃了眼台下,跟揮着爪子的紀朔比了個手勢:“行,回頭讓紀朔發紅包犒勞你們。”
“不用。”謝清說。
周淮一樂,開玩笑說:“就花他的錢,阿清,我這是為咱們倆省錢呢。”
“……”謝清有那麼一秒想把人踹下去,“我的意思是,紀朔給過錢了。”
周淮完全沒覺得臉熱,提上塑料袋就走:“告辭。”
謝清自行把他的行為歸結成落荒而逃,沒留意嘴角上揚的弧度。
其實謝清不想來看比賽不全是因為天氣,而是因為他看不懂。
從小到大,謝清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書呆子,除了學校要求的體育活動外鮮少參與别的,對籃球的認知也隻有進球和沒進球。
除此之外,在今天這場籃球賽裡,謝清的身份略顯尴尬,一邊是本院的隊伍,一邊是他剛結婚的alpha所在的隊伍,大概不論誰進球他都該有所表示。
然而整個上半場謝清都面無表情地抱着傘柄坐在陰涼下,要不是還不時回應兩個同伴,還真有人以為他神遊物外了呢。
中場休息的時候,一位醫學院的學姐走了過來,孟霏跟夏封臨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八卦和同情。
謝清天生就不知道熱情該怎麼表現,但他這樣的omega卻意外的招人喜歡,比他們高一屆的梁茵學姐就是追求者之一,而且還是從謝清大一入校起就表達了好感。
“謝清,介意我來你這兒乘一下涼嗎?”梁茵身上有一股薄荷的清香,不含任何攻擊性。
她說話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謝清很難對她生出厭煩的情緒。
如果是平常,謝清可能會直接把傘借給她:“抱歉,不太方便。”隻能怪這是周淮的傘,他除了拒絕外就沒其他選項了。
梁茵眉眼一彎,并未覺得受挫:“那我在旁邊坐一下,就一會兒。”
孟霏見狀從謝清手上拿走了傘柄,隻留了一角稍微給他遮一下。
“學姐有事?”謝清問。
梁茵看着他優越的側顔微微一怔,語氣裡帶着點憂傷:“剛才突然聽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