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過頭來想,要不是韓凨子壓着他,還不知道他會搞多少事呢。
相比較起來,韓凨子這個師兄比其他人好多了,嘴巴厲害總比心壞好,他背後做了那麼多事,可這家夥從來沒暗害算計過他,至少危機時刻,這個臭師兄做不出把他推出去的舉動。
“你那什麼眼神?老實說,是不是被驢踢了?”韓凨子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一陣惡寒,手中的劍差點就揮出去了。
兩人一個叽裡咕噜陰謀論,一個一言不發,進了大殿。
岑戟坐在上首,青元和石嵆一臉怒容的坐在下首,看到兩人進來,青元率先發難,一掌拍散了桌子,指着韓易辰一臉怒不可遏:
“混賬東西!枉你修煉多年,連修魔黑白都分不清,助纣為虐,害死我九重山長老,你如今還有臉面出現在本尊面前!”
韓凨子眸孔睜大,用極為震驚的神情側頭瞪向韓易辰,剛剛進山門時他還在思索究竟是誰敢害死九重山的彌袅長老,當時這家夥一言不發,感情是知道自己犯下大錯,無言以對了!
在韓凨子恨不得暴跳如雷的樣子中,韓易辰雙膝緩緩跪在了大殿之上,額頭磕在了地上。
“是弟子誤信他人,請青掌門給弟子一些時日,待弟子查清過往,替彌長老報了仇,弟子願意償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韓凨子簡直瘋了,一把将人揪起來,“你發什麼瘋?彌長老之死究竟和你有什麼關系?”
韓易辰無奈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将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無辜道:“我本想告訴你的,是你自己不要聽的。”
“你他娘的和老子說這是故事?你個王八羔子!老子就知道你不老實,滿肚子壞水,雲清宮的臉都被你丢盡了!”韓凨子氣得臉都綠了,一腳踹過去,暴怒大罵。
他們兩個吵吵鬧鬧不成體統,原本就因為青元找上門讨要說法的岑戟,便黑沉沉的臉色更沉了,他擡手便是一掌拍在椅子把手上站起來,再一個弟子給了一掌,将兩人打得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了,才沉聲問韓易辰事情經過。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小弟子究竟幹了什麼事令九重山的長老隕落,要有這小子這實力,早把大師兄的位置拿下了,還用得着整日和他大師兄韓凨子鬥法麼。
兩個弟子往日鬥來鬥去岑戟都知道,但他從未放在心上,誰想要這個位置誰自己奪,實力不濟的被拉下馬也怪不得旁人。
但他沒想到,兩個弟子現在不内鬥了,反而去動了人家門派的長老。
混賬東西,雲清宮就算是東方太微第一大修仙大派,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弟子和一個門派為敵。
韓易辰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自掘墳墓。
那他為什麼還要犯下如此大錯?
在岑戟逼視下,韓易辰眼睫顫動,垂眸掩下眼底一片澀然,自打知曉了幽冥冷泉劍裡的人不是所謂的幽王,而是自己那本該隕落的師叔霍海丘時,他便知終究要面對這些過錯。
韓易辰語調苦澀講訴:
“大約七八年前,弟子在一小秘境内尋得一把古劍,劍中之人告訴弟子,弟子是天魔之子,弟子本不信,可那人自稱幽王,說唯有魔族可吸收冷泉石之力。”
“弟子查閱古籍,也暗自查探此事,發現此人并未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