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光晔一邊品味奶油蛋糕,一邊享受變得混亂的旋律。蛋糕在高溫下融化,越發軟潤可口。
被動蛋糕的那個終于在過分的索取下忍無可忍,擡手抓住韓光晔的頭發:
“滾!瘋狗,雜種……”
聲音沙啞虛弱,卻帶着股泛出血腥味的狠勁。
一隻手立刻掐開咬向舌尖的齒關。
食指搗進齒間時,疼痛傳來。
血從潔白的齒列滲出,韓光晔順勢在那因為虛弱而比平時蒼白的嘴唇上,抹出妖豔的紅。
“景爍。”韓光晔的呼喚帶着懷念和恍惚。
頭皮傳來痛楚,被對方扯得微微擡頭,韓光晔抽出手指,甩掉血迹。
握住屈景爍此刻跟自己對比起來愈發無力的手,他一把拽下:“在我面前,你這樣也沒關系,即使醒着也沒關系。淩淵他受不了你的、他會嫌你的。我不會。你為什麼不看着我?”
将兩隻皓腕緊緊桎梏韓光晔恨聲笑了,而後愈不留情。
熱的吻落在襯衣,流血的手指劃過下巴,摩挲過性感精巧的喉結,拖曳出屬于他的痕迹,停在對方胸口。
指尖這次切實陷進光潔皮膚。
不屬于普通人的力量流進本還可以掙紮一二的人的身體,試圖将其送入更深的海底。
越發急促的、混亂的旋律讓韓光晔轉而盯上主人的唇。卻就在胸膛相觸即将雙唇相接的一刻,恐怖灼燒感從韓光晔胸口爆發。
再怎麼能忍的人受了這如同炮烙的刑罰也會發出悶吭,何況是毫無心理準備的韓光晔:
“唔……”
一聲慘厲的痛哼,驚動了屈景爍。
伴随這痛哼,又有一股股舒服的溫流沁入腦部。
屈景爍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徹底睜眼時,屈景爍隻見自己外套不翼而飛,襯衣倒還好好穿在身上,自己正靠在韓光晔懷中。
“讓你先吃飯再看合同,你不聽。”韓光晔擔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血糖犯了。太危險了。”
“低血糖?”屈景爍揉着額角,皺巴着五官,低頭看,像一隻剛成精的美麗苦瓜檢查自己的新身。
襯衣比先前還濕,的确像是低血糖嚴重時到徹底昏迷的一段造成。
“注射過了,還難受嗎?”
“給你添麻煩了。”屈景爍解開襯衣,被酒精味沖得更擰起眉。腹部針孔幾乎找不到,沒看出什麼不同的地方,也沒有哪裡痛。
“從沒見你戴過這種粗糙的石頭?”
韓光晔壓抑着氣息,虛點在屈景爍居然就這樣敞露的胸口:
“哪來的?”
手擡起,屈景爍摸到了暖意的源頭:
“淩淵送我的。”
“淩淵。”韓光晔平靜地重複。
屈景爍把胸口送到韓光晔手指。
他故意讓吊墜的全貌,尤其是血液繪出的紋路,烙在韓光晔眼中。
指尖珍而重之地撫摸吊墜:
“我真該走了。淩淵可能已經在我家等我了。”
“在你家?”
“麻煩你,光晔,”屈景爍拿起一塊小蛋糕塞進嘴裡,草草咽下,擦手扣襯衣拎起地上外套,“小傅吃好你跟他說一下,我叫車先走了。”
拇指頂開上蓋,燧輪摩擦火石,一簇火焰煌煌躍出。
韓光晔目送屈景爍離開包廂,點了根煙。
七竅生煙地抽了兩口,新換的紫檀木桌再次炸成碎片。
幾乎沒動的飯菜噼裡啪啦摔成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