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嘈雜和模糊底下,韓光晔其實沒有做過分的事,他隻是在吃屬于屈景爍的蛋糕。
——屈景爍,剛開始,還隻是在根據系統提醒完成劇情。
“檢測到Act3劇情由于不明原因提前。”就像前情裡喬含真跟韓光晔的劇情被标記前一樣,系統剛才忽然再一次發出類似的征詢:
“宿主是否授與系統記錄權?若同意,可在本世界結束時,得到餘額10%作為回報。”
屈景爍的關注點在:“Act3?所以這是必須做的。”
“是。Act3開始,反派将被一步步逼到走投無路。本次劇情,宿主可以改變,但在Act3中,必須以另一種方式完成。”
按系統意思,這次不跳,Act3裡他也必要往某個巨坑縱身一躍,世界線收束下恒順必定破産。
早也是破晚也是破,無所謂了,恒順的一塊地闆磚他都帶不走,但硬币可不一樣。屈景爍邊觀察争吵的滾評,邊調整着表演。
這些觀測者的人性非常足,跟真人别無二緻,有正義、理性,也為卑鄙違律不恥、也有逆反之心。
很好。
至于那一部分因為在現實中被綠茶傷害太深而暫時失去了理性的,他想說,也很好。要沒有他們拱動,“中立”派或許不會一怒之下投出這麼多币。
看着暴增的數據他思索:可以靠所謂的綠茶手段博取主角的憐惜,為什麼不可以喂觀測者也喝一杯茶,賺一點小小的演出錢?
——Act3不一定有他舍身相救淩淵的戲碼,韓光晔就不一定會因為他跟淩淵關系驟然猛近恨他成這樣。
——也就不一定會這麼沖動,用合同噴藥這麼拙劣的手段,就不一定會激起如此強的憤慨。
他可能就得不到這麼多币。
一夜暴富的機會可得抓住。
然而坑他跳了富也暴了,準備表面蔫巴巴内心美滋滋地走了,韓光晔居然留飯?
“煩死了!”
“在你這吃,一會兒回家還有好吃的,又要健身!何況對着我這張臉你吃得下去嗎?”屈景爍沒說出後面這段抱怨。
……
也沒了說出來的能力。
世界忽然晃動旋轉。
眼前仿佛蒙紗。
思緒像雜亂的線纏繞不清。
越動腦,越聽到咔嚓、咔嚓仿佛生鏽齒輪互相摩擦的聲音。
韓光晔,總不至于,為了淩淵,在這包廂把自己弄死。屈景爍的思想斷開在這裡。
可包廂裡的時間和音樂仍在流動。
這是獨屬于韓光晔的流動的夜晚。
他一隻手拉過屈景爍,把人抱在懷裡:
“景爍,剛才在說什麼煩死了?”
砰。韓光晔臉頰一側。
并非耳光而是實打實的一拳,屈景爍砸在韓光晔臉上——直接用行動回答。
韓光晔從喉嚨裡滾出喘息,帶笑的喘息。
景爍的真實體力,他略知一二。即便不知,看着襯衣下不誇張但也算豐盈的胸肌,也能知道這家夥其實不是看臉和眼神那樣無害。
可惜,在幾重削弱下,本該超出男性平均值的一拳隻留下淡淡紅印。韓光晔管都沒去管,汗濕的身體被禁锢,出自本能的拳腳被絕對力量鎮壓。
在瘋狂刷過的大片滾評下,在馬賽克下,在已經沒有另外一雙睜開的眼睛的包廂,韓光晔徹底脫去面具。
對待這件看似脆弱精緻至極的禮品,韓光晔用最輕的力卸包裝。
西裝外套被遠遠扔開,落在幹淨地毯。
隔着一層雪白襯衣覆上胸膛,韓光晔發現原來自己手是這麼寬闊,單手可以包住大半,掌心的感覺比無數次夢見過的更舒适。
主人發出暴躁的低聲。
韓光晔另一隻手撫平蹙起的劍眉。
屈景爍的額角滲出更多汗水。
涔涔的汗水不僅在視覺上為那俊美臉孔增添更多脆弱誘惑之感,帶來的濕潤亦方便手掌緊貼、按壓,指節刮過顯的粉。
音樂繼續。旋律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