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眼睛,像無聲問:
——舍得我手酸嗎?
讪讪地沈绛放下牌子。
待開始競價的聲音一出,沈绛想着剛才投屏上放的寓意,忍不住又舉牌。
“4号,800萬!”
屈景爍歎口氣——
他舉起手裡的号碼牌。
“25号!一千萬!”
“阿景?”
“正好你名字裡有個‘绛’,绛,赤也,”一聲錘音,寶石的歸屬已落定,在錘音的餘韻裡,在閃耀的燈光中,沈绛看見屈景爍溫柔而微涼的眼睛,“寶石贈良人。等你有了喜歡的,便作為我對你們的祝福。”
沈绛的心,在這麼溫暖的笑,這麼溫存的聲音裡,一點點墜下去。
落到谷底。
這顆他沒要。
唯獨這顆他不要,不肯要。
唯獨這顆寓意為愛。
很快沈绛又把自己哄好了:就算暫時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感覺,阿景心裡自己還是特别的,瞧瞧,這麼多拍品,看着像買給淩淵、給韓光晔的都沒什麼寓意。
唯獨給自己的,是鴿血紅——
是“绛者,赤也”。
沈绛把寶石戴在中指,笑得不管不顧無法無天,旁若無人地虛攬着屈景爍的腰,對着媒體鏡頭留下無數照片。
“老闆。”
托着一沓沒過頭頂的盒子,有來自沈绛的來自韓光晔助理的,屈景爍鑽進車裡,卻在聽見司機聲音的一刻,驚詫扭頭:
“沒去陪你爺爺?”
司機不是老餘,換成了戴着金絲鏡,斯文俊秀的年輕人。
是傅彬。
傅彬薄唇剛啟,車窗被敲響。
才把盒子放好的屈景爍一扭頭:“司先生?”
“不必下車,我隻是來把這個交給你。”
屈景爍從車窗裡接過對方遞來的錦盒:
“是什麼?”
突然多出的野生表叔笑而不答,搖了搖頭,而後走向他的車。
屈景爍捺不住好奇,手拆着緞帶就想看看裡頭究竟是什麼寶貝。
傅彬忽然覺得右手才斷過的骨頭痛意加劇。
“老闆,私自窺探那塊表數據的事,我想向您道歉。”
屈景爍一頓:“沒必要吧?不是說了功過相抵嗎。”
“那算我單純地想請您吃飯。”